「哈我當是誰呢原來竟是阮兄好久不見」
那赤膊的妖修拱手作禮,
「哈客氣客氣烏兄近來可好?」
那衣服里埋著的妖修嗡聲嗡氣的答道,兩人才客套兩句但是觀眾們卻不滿起來,紛紛發出噓聲,這些妖族們雖然平時敬那些修妖者為神明但是這萬獸大會千年來一直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但凡參加萬獸大會期間修真者與普通人無異,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任你如何奚落這些高高在上的上師們都不會有任何麻煩等著你,所以一年一度的萬獸會成為了普通妖修肆意放縱的大會,
「快快動手莫要磨蹭」
「就是廢話少說還不動手」
周圍一片嘈雜,那赤膊妖修無奈笑道,
「阮兄,看來我們只有之後再行敘舊了」
「當是如此」
于是兩位妖修不再說話各自退後幾步拉開了距離,
「阮兄,請了」
卻見那赤膊妖修身向下沉雙拳收回腰間然後猛的向前送出,同時嘴中大喝一聲,
「呔」
只見那原本無影無形的空氣之中似是憑空多出了一堵高大的城牆般,轟隆隆的在地面之上劃下了深深的痕跡向那花衣妖修行去,那花衣妖修不慌不忙從重重疊疊的袖口里伸出一雙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來,正正印上了那推來的力量頂端,
「砰」
一聲響赤膊的妖修紋絲不動而那花衣妖修卻連連退了好幾步,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看著繁復其實都是輕飄飄的並不妨礙行動,只怕不用人推,他自己都會仰面栽倒,但是那赤膊妖修臉上並無得意之色,他還微皺起了眉頭道,
「阮兄,你我也是舊識何必浪費時間,不如都拿出各自的看家本事,幾下見真章好讓贏了的人進入下一回合」
那花衣妖修嗡聲道,
「我也正有此意」
說話間兩人又各向後退了三步,卻見那赤膊妖修口中念念有辭,身上強壯糾結的肌肉開始自行鼓動起來,那表面的皮膚一起一伏像似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涌動一般,而另一邊那花衣的妖修抬起一雙白女敕女敕的手正軟綿綿的解起了扣子,台上不明所以的妖族們發出一陣陣大笑,
「莫不是打不贏就要月兌衣服」
「嘿呔」
赤膊妖修一聲大喝,只見他的身體在猛一吸氣間竟緩緩的長了起來,體內的骨頭關節 作響,那一鼓一漲的皮膚竟呈現出一種油亮的黑色,而那廂花衣妖修的衣服已經解下來一件,他將它托在手里向上一送,
「去」
那件數不清由多少顏色組成的衣服竟向已經長為巨人模樣的妖修罩去,
「呔」
對方打出一拳擊向了衣服上,那薄薄的衣服雖是看著輕飄飄一件卻瑩光一閃將那股力量承受了下來仍舊罩將下來,卻只見那一個高大威武的巨人光光的腦門立時頂上了一件花花的衣服,樣子實在滑稽四周的觀者不由的發出一陣哄笑來,
「嘿莫不是頂上蓋頭想要出嫁麼?只可惜你那不是紅蓋頭」
場中的兩名妖修對場外有哄笑聲毫不理會,只是全神貫注于對方的一舉一動,那件花衣服罩在赤膊妖修頭上在眾人的笑鬧之中緩緩的化成一根根細線垂了下來,那些細得像是蠶絲的線無風自動貼著皮膚就泌入了身體里,
「嗯」
赤膊妖修悶哼一聲,又黑又亮的皮膚上出現了五顏六色的細紋,這些細紋就像是一張密而結實的網將他牢牢的套住了,下面的花衣妖修又月兌下了一件衣服,四周不懂門道的妖族現在也看出來了,那些顏色絢爛的一件件衣服竟是殺人與無形的法寶,卻見那赤膊妖修身上的細線開始緩緩向里收縮,偌大的身軀竟似要被硬收入網中一般,
「啊呔」
他大吼一聲,表面的皮膚一陣金光閃動瞬時變得堅硬無比如同那銅澆鐵鑄一般,那五彩的細紋竟被他一點一點生生逼出了體外,在一陣 啪作響之中斷裂開來,那花衣妖修也發出一聲悶聲,卻加快了月兌衣服的速度,于是兩人便是這樣一個月兌下衣服往對方的頭上罩一個不斷的給自己的身體加上符咒來抵抗,就這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花衣妖修就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了個干干淨淨,
「啊」
翩翩低聲發出一聲驚呼,只見那衣服里藏著的妖修模樣與其他三分像人七分像獸的妖族大大的不同,他除了一張臉長得十分像人族以外,月兌下衣服的身體分明就是一條圓滾滾肉呼呼的大蟲子,
「嘿天蠶族的上師已經使盡法寶了」
翩翩前方的兩名人族對那妖修的模樣似乎見怪不怪,只是在討論著場上的局勢,
「嗯,那墨鯰族的上師似乎也已是強弩之末了,也不知他們倆誰能撐到最後」
說話間那天蠶族的妖修已經張開了嘴,
「哇」
從他的嘴里飛出了無數條銀白的絲來,那墨鯰族的妖修一見此銀絲不由的臉上一緊,忙雙手合于胸前低聲念起了咒來,幾個呼吸之間他身上原來油黑的皮膚竟一點點褪去了原來的顏色,最後竟變成了雪白色,
「嘿」
「呔」
兩名妖修同時一聲大喝,只見得場中光芒大盛刺得人睜不開雙眼,翩翩看得真切那墨鯰族的妖修雖然使盡了法術但是還是被銀絲纏上了身體,光芒閃動之後眾人再看只見得那天蠶族的妖修神情委頓的趴在地面之上,而那墨鯰族的妖修卻是直接仰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身邊卻有一張跟他身子一般大小的黑皮,此刻立時有人搶上前來扶起了兩名妖修,那墨鯰族的妖修勉力拱手道,
「阮兄技高一籌,烏某佩服」
「那里那里,是烏兄承讓了」
兩人客氣兩句之後被扶下了場,這第一場以那天蠶族的妖修慘勝結局,
「嘩」
看台之上的妖族發出一陣陣喧嘩,
「下一對下一對」
翩翩望向那正面看台上的凌宵上師,只見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手一揮下面立時有妖族發出了信號,接下來的一對上場了,東邊來的是一名身著彩衣背有雙翅的美麗女子,西邊來的卻是一個身背龜殼皮膚起堆的老者,當那老者入場之時翩翩的心中突然一動,一股莫名的悸動在心中升了起來,前面兩名人族正在議論眼前的一對,
「那是蝶族的女修,具說她們這一族的全是女人,而且小時都生得特別丑陋,需得修行到一定界階之後才可以月兌胎換骨變成美麗的模樣,而且越是高階樣貌越美,看這位上師貌美如花只怕很是厲害」
「嗯嗯只怕那玄龜族的上師不是對手」
倆人身旁之人卻持不同意見,
「兩位說的不對,你們可看清那玄龜族的上師背後所背的龜甲?上面的八卦圖已成,再進一步化成太極陰陽圖就更是厲害了,這位上師也不容小視啊」
「不不不,我……」
前面三人爭論起來,翩翩卻在听到那玄龜二字心中一動,哦原來如此,怪不得自己會心有所感,原來竟是玄武血脈有了感應,這玄龜一族應該就是玄武血脈的一支分支了,
說話間場中的兩人已經動起手來,那蝶族的女修顯然是精于幻術而那玄龜族的修士卻如那老僧如定般,任那女修如何使盡手段卻始終不為所動,最後那名女修終于無計可施低首認輸,
「嘿玄龜族的上師都是這樣,他們的防御最是強悍,每一次比試的時候只要不動如山敵手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前面的人又議論起來,緊接著第三對又上場了,一天之中翩翩一共看過了十場比試,細心的她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在這一界的妖修雖然興旺發達但是他們的修真手段十分的簡單,除了利用自身獸類的一些天賦之外,很少利用法寶又或是技巧性的法決,大多都是硬踫硬,所以很多比試看起來精彩熱鬧其實都是低階的一些入門功法而已,像凌宵這種幾乎要達到天妖境界的妖修少之又少,也許正是這樣這一界才會將修真之士中間淡泊無為的比試切磋,當成是一場熱鬧事情看吧這其間翩翩不斷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凌霄上師發現他對于這種情況似乎也是十分不喜,每當喧鬧聲一起時他的眉都會不由自主的緊一下。
一天過去翩翩回到客棧之中,發現雲自揚已經在房間之中坐著品茶了,
「雲自揚今日收獲如何?」
雲自揚淡然一笑抬手為翩翩倒上了一杯茶,
「小有收獲,翩翩你的收獲如何?」
于是兩人相互交換著觀後感,
「唔我听了那武曼凝講法,感覺與你相同,仔細分析似乎跟我們那一界的妖修所修之法並無區別,而且他們大多強調的是如何利用自身的天賦,似乎對于利用天地靈氣並沒有多少心得,那些功法心決若是放在我們那一界應該沒有問題,但是放在這靈氣稀薄的一界是根本不可能修練成仙的,不過有兩點我倒是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