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虛陀古址是從何時留下來的,海族修士也是經過了上百年的探索才了解了這里的一點點內幕……」
萬鼓鯊王盤坐在地面上,目光投向了海島之中高聳的大山頂上,
「你們若是再向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見密林之中立有一處石碑上寫虛陀二字,這虛陀古址位于這靈氣充盈的大島之中,不過也不知是天然生成還是後天古修士改造過的,這里的靈氣雜亂無章橫行暴虐,而且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幸好你們的修為都不算高……」
他看了翩翩和姚嬌一眼,
「所以一路之上並沒遇上任何阻力,若是高階修士此時早已感到體內的靈氣被這里的靈氣勾引的躁動起來了……」
說罷他微微一扯唇角,
「虛陀古址之中的靈氣每三年平靜一次同時聚集起來暴發一次,其中混雜有可令海中普通獸類和妖獸瘋狂的一種不知名的念力,其力量之強大令海中所有海獸都無法抵抗,幸好這股靈氣已于前不久暴發過一次了,你們看到的這些都是那時引來的眾多海獸,其中有妖獸也有普通海獸,它們沖上這附近的海岸之後就會被島嶼之中上古修士設立的陣法,利用周遭的靈氣先是將妖獸體內的靈氣搗亂然後又生生將妖丹從口中吸出來,這就是為何這些妖獸都沒有傷口卻死去的原因而那些普通獸類更是一上岸就因為周圍靈氣的變化被活活窒息而死」
「 ……」
翩翩與姚嬌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只有一無所知的肖鯉兒還在玩耍著手中細白的沙顆,
「已暴發過一次了?那不是說就沒有危險了?」
翩翩突然想到他之前的話向姚嬌道,萬鼓鯊王卻冷笑一聲道,
「若是認為沒有危險那你可是大錯特錯了三年之中唯有那一次暴發虛陀古址都會對外開放,而在其他的時候這虛陀古址都被強大的陣法所控制,只讓進不讓出,若是那些誤入其途就像你們一樣的妖獸來到這里的話,會被這四周充盈著的靈氣困在島上無法離開,直到下一次的靈氣暴發」
「怎麼會這樣」
翩翩疑道,
「這里雖說是上古修士留下的遺址,但是憑無盡海中多少杰出的修士竟沒有一個能破解這種陣法嗎?」。
萬鼓鯊王苦笑道,
「這虛陀古址為何稱為十大凶地就是此原因,這是上古修士依托島上靈氣所設的長久型陣法,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島上的靈氣依然支持著它的運轉,你們以為這腳下的細沙是真正的沙顆麼?」
他掬了一把捧在手中,
「這全是多少年前海中獸類留下的白骨所化」
「竟有如此之多」
姚嬌看向蜿蜒曲折的海岸線,
「這里也不知埋葬了我海族多少同類」
翩翩道,
「那上古修士為何要建這一處陣法,只為了屠殺海中獸類?」
「這……沒有人知道之前我也曾進入過島上探密,但也不過只進殺入了外圍而已,里面到底何種情況我也一無所知」
「那難道我們只有在這里等上三年,等那靈氣暴發之時嗎?若是那樣姚姐姐還有肖鯉兒豈不是都有危險」
萬鼓鯊王道,
「這陣法本就是一處殺陣,只許進不許出,唯一能搏得一線生機的就是三年之後,若說還有辦法那就是進入陣中找到陣眼不但可以離開這里,還可將這陣法關閉又或破壞掉不過……這里的靈氣太過特殊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但是陣法十分詭異,其中許多地方卻需要高階修士出手才能破掉,而且密林與山中還生活了許多強悍的怪異陸生獸類攻擊性極強,這些獸類它們的攻擊力與防御力,有的甚至已達到了天妖一級的水平,不是高階根本無法抗衡所以相較而言還是耐心等待三年之後再說」
「這分明就是進也是死退也是死,此間主人真是心思歹毒之極也不知是何種族類對我海族如此仇恨」
姚嬌怒道,萬鼓鯊王卻搖了搖頭道,
「我看卻未必有仇,以後若是你真到了密林之中見了那些陸生獸族你就明白了」
听那萬鼓鯊王如此一番解說翩翩與姚嬌明白她們是不能硬闖了,別無他法之下幾人只得在海灘上尋了一處地方劃出了洞府暫居了下來,這其間島上靈氣對高階修士的影響就在萬鼓鯊王的身上看了出來,就連他動用了一根鋼叉狀的法寶想要破開岩石都引來了周圍靈氣的反噬,清晰可見的橙色靈氣緊緊的纏在了他的身上,幸好萬鼓鯊王經驗豐富當下強壓下了體風靈氣的波動,靜待那股靈氣散開才算了事,最後還是翩翩動用金剪將岩石破開為四人建了一座簡陋的洞府。
于是四人被困在這海島之上,幸喜翩翩萬寶玉鐲之中準備充足幾人沒有肚月復之憂,翩翩與姚嬌除卻打坐靜修就只能與肖鯉兒戲耍,海上不敢去,密林深處也不敢去,那萬鼓鯊王更是整日閉在洞府之中,偶爾出現也不過與翩翩閑說幾句,對于姚嬌與肖鯉兒則是根本不理不睬,
姚嬌對他心有懼意當然樂得不與他見面,只是私下里卻暗自逼問翩翩與這萬鼓鯊王何種關系竟讓對方甘願為她涉險?翩翩就將兩人初次見面時情形細說與姚嬌听,
「決無可能他一介大修士那里會屈尊與你結交,一定是你與他頗有淵源,還不從實招來」
「我也實是不知啊」
翩翩也是納悶異常,自己與那萬鼓鯊王素昧平生,上數三代家族之中也沒有出過修真之士,更不可能有照顧後輩之說,更何況就算出了修士也是人族跟這無盡海中的海族隔上了十萬八千里,如何能扯得上關系?
「難道他會對你動了好逑之心」
姚嬌問,翩翩臉色緋紅還未辨駁,卻听姚嬌已自己否定道,
「那不可能據說這萬鼓鯊王冷心冷性就是脂月王那樣的人物追了他千載也不見他有何意動,他會看上你這個平凡的人族丫頭?」
雖說心中也知她說的是事實,傷了自尊之心的翩翩卻嘴硬道,
「你又為何如此篤定?修真之人還未成仙都在天地輪回日月五行之中,你怎知那月老如何牽線搭橋?」
姚嬌叱笑一聲道,
「若是那萬鼓鯊王真看上了你,我便與你賠禮做你五百年的坐騎」
此話一出激得翩翩三尸出位,氣從肝中生,
「我這就前去與他掰拆誓要問他個所以然來」
說罷轉身回洞府,姚嬌卻嚇了一跳道忙攔她道,
「我與你玩笑之言,何必當真他對你襄王有意,你也對他神女有情這是好事一件,我承認就是你莫去問他了」
她這樣不說還好,一說翩翩更是羞怒交加,
「我何時對他神女有情了」
說罷一甩袖沖入了洞府之中,留姚嬌只得伏在洞府外面暗自後悔不該拿話激她。
翩翩怒氣沖沖來到洞府之中,立于萬鼓鯊王的石室之前剛要開口說話,卻听里面低沉的男聲道,
「請進」
石室洞開那萬鼓鯊王正盤坐于地,一雙朗目看向翩翩,
「你可是有事找我?」
萬鼓鯊王好整以暇的問道,
「我……」
翩翩之前生出的一股怒氣加勇氣早已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退了個一干二淨,尷尷尬尬立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來吧」
萬鼓鯊王看她不安的樣子竟似十分的受用般,嘴角微微露一抹淺笑,翩翩低著頭走了進去,
「你有何事找我?」
「這……這……呃……」
翩翩無言應答漲紅了臉嚅動嘴唇說不出一句來,萬鼓鯊王道,
「你是想來問我,為何對你屢屢關照又涉險進入這里幫你?是不是對你襄王有意?」
「啊……」
翩翩張了張嘴,
「你……你听見了」
話一出口她頓時反應過來,臉上更是紅霞一片連脖頸處也不能幸免,心中不由的羞惱這堂堂一介大修士怎能偷听姑娘家私言
萬鼓鯊王看著她放在身前扭絞著前襟的小動作不由眼中笑意更盛,一絲哀色掠過眼際,
「柳翩翩……」
他聲音低沉渾厚,隱隱帶著居高臨下的威儀,卻又有一絲暗暗的柔意,
「我確是對你襄王有意」
翩翩猛然抬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我……確……是……對……你……襄……有……意
耳中不斷回響著八個字,她竟似好久才領悟到其中的含意,
「你……你……」
抖著手翩翩半晌才回過神來怒道,
「你堂堂一介大修士為何如此作耍戲弄與我」
萬鼓鯊王臉色一凜,
「你以為我戲弄你?」
「當……當然……」
翩翩在他陡然變寒的目光之中舌頭打了一個絆,復又道,
「我柳翩翩有自知之明,既無絕世姿容,又無出塵神韻,境界更是與你差了十萬八千里又十萬八千里那麼遠,既不能使你痴迷更不能與你雙修,你對我有意什麼?你……你……不是戲弄于我是什麼?」
萬鼓鯊王見她小臉漲紅一副氣憤莫名的樣子,眼神寒光沒去升起一絲柔色,
「若是我說我沒有戲弄與你,而是真心誠意呢?」
他輕聲道,
「呃……」
翩翩愣了愣道,
「我還是無法相信」
「看來你丫頭還是似從前一般,一樣不好哄騙呢」
萬鼓鯊王臉上閃過回憶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