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啊?」愣了幾秒,她平靜的問他。
狐狐先是滿臉的莫名奇妙,當看到自己撲在瀟瀟身上的爪子變成修長的手指後,怔了一下,又模了模自己的臉立刻明白過來,快速的從她身上起來,跳到一邊。
他身上著了一件茶色的飄逸長衫,滿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襯著那張俊美絕倫的面容,說不漂亮,那絕對是在撒謊!
「你看什麼——」見瀟瀟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看,狐狐有些著急了,吶吶的走近過來,猶猶豫豫的說著一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詞匯,「這個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變了……我還沒好呢……」
他這樣子還不叫好啊——
瀟瀟扶著牆壁從地板上爬起來,順便揉了揉摔得不輕的PP,然後一聲不吭的挪到床邊,坐了下來。狐狐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舉動,揣摩到瀟瀟是懶得跟它說話,也跟著靠了過來,「你不要不說話——」他的語氣有點別扭,然後瞄到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又火燒般跳了起來,「吶,你這麼看本王,是不是被本王的美色所吸引住了……你沒說話就是默認了對不對?」
他還真自戀,這種話都掰的出口。
「喂,」瀟瀟出聲打斷他的自我遐想,轉過目光靜靜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變回來的?」
狐狐一听,又急了,突地跳到床上,滿臉委屈的解釋,「都說了是不受控制的,我怎麼知道怎麼就變了……」竟然給她來強詞奪理死不認賬這一套,搞得她有多麼冤枉他一樣。
「你不會就這麼趕我走吧?」完了,眨著那雙粉無辜粉單純的眼楮閃啊閃的,轉了幾圈後,就主動挨過來扯瀟瀟的大棉襖,一邊可憐兮兮的說道,「滄月,你就這麼絕情,一定要在大半夜的趕我走嗎?我辛辛苦苦尋了你這麼多年,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滄月……」真是說得人兩眼汪汪,听者動容啊——
「滄月,不要趕我走好不好,為了你,我已經喪失了全部法力,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恢復原形……你怎麼忍心啊……」說著說著他竟然垂下眼眸,把臉埋在雙掌中,抖動著肩膀,小聲抽泣起來。
她要是不仔細分辨他的話,差一點又上了當!什麼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復原形,現在就是一個華麗麗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別哭了。」瀟瀟忍不住伸出手拍了他一下,這個大狐狸哭的這麼人模人樣的,再不打斷他,不知道又要想出什麼更雷人的台詞。
「滄月,你原諒我了?」這家伙收眼淚的功夫還真叫一個來去自如,爐火純青。「啪」的豎起腦袋看向她的時候,臉色轉變的那叫一個「絕」啊,「你不生我氣了是不是?」一邊用探究的眼神瞄瞄她,一邊又自我肯定下來,「我就猜到你不會生我的氣,怎麼說,你還放走了我抓到的那只大老鼠……」
額,關于老鼠這個問題瀟瀟保持沉默。
听著他興沖沖的坐在那里嘀嘀咕咕,瀟瀟抬抬眼皮,忽然想到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不過基于這個問題,應該是很好處理的。
月兌了身上的大棉襖,拿過被子蓋好,就抱著枕頭躺下,「快點變回來睡——」
「哦。」狐狐爽快的應了一聲,然後這才明白過來什麼,「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變回去了?」說著,好像很著急似的,左看右看了一會,開始跳過來拽她的被子,「我變不回去了,我不知道怎麼變了……」
你是妖怪,變身是你的問題,拽我我怎麼會知道?
「不準拽!」本來就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展慕搞得心情怪不好的,這只大笨狐狸又不安分的跑來搗亂,還沒完沒了,瀟瀟終于又忍不住,惡狠狠的開口警告他。
「都是你害我變成這樣子的,你要負責!」他突然就露出一副很憤慨的樣子,咬牙切齒的扭過頭來盯著她,「你說我現在怎麼辦?我不管,你要把床讓給我睡——」
很好,居然牢記著他還要睡覺的問題,他未免也太會為自己打算了。
瀟瀟沉默了一下,跟他說,「變不回來是你自己的水平問題,不要指望大半夜的我去給你找床睡!」雖然閣樓上的確還有一張大床,但是就是不想去搬它。
「什麼水平問題……」狐狐顯然有些惱怒了,幾乎是鄙視著沖了過來,「本王跟你說過了,我的法力是因為想給你報仇才被青煙那個壞女人下了咒語廢除掉的,那個壞女人……」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閃爍著火焰的光芒,連連罵道︰「卑鄙、無恥——暗下毒手……」
看他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難怪逢女的見到一律稱呼「你這個死女人」——原來如此。
「罵完就去睡吧。」瀟瀟好心打住了他的話源。
他抬起頭來看看她,兩眼有些發直,呆了一下才想起來還沒有睡的地方。「你往里面去一點!」狐狐硬是靠過來,伸手推了她一下。
「變不回來只能睡地上!」瀟瀟翻了個身,朝里面繼續閉上眼楮準備睡覺,不理他。
後面突然就沒了動靜,很好,應該是乖乖的站牆壁去了。還沒眯到兩分鐘,忽然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爪子在耳邊模啊模的,一邊模還听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躊躇滿志的說道,「既然本王變回來了,你這個女人還不乖乖讓位——」
說完,他還心情挺好的就在她旁邊找了塊地方哼哼唧唧的躺了下來,也听不懂哼的到底是哪國的調子,「我也要被子,凍你,凍你……」說的應該是凍她,哼了一會,就伸過爪子企圖拽瀟瀟身上的棉被。
可是,這個棉被是被她牢牢裹在身上的,一邊被壓到了身下,以他現在一只狗的重量,完全不能撼動半分。
扯了一會,沒扯過來,貌似火大了,突地就跳起來,雙手齊下,抓著被子的邊緣,再用腳蹬著被面,死命的往他那邊扯,「你這個女人……放手……」
放手才怪!不理他,繼續睡——
「你這個壞女人……你也是壞女人……女人都是壞的……」許是拉不過她,狐狐終于放棄了垂死掙扎,悻悻地蜷著身子爬到了床的另外一端,一邊爬還不忘一邊罵。好像罵幾句,就能把心情好回來似的,他也就只能有此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