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沒有日月的沐浴,無法知曉時間的流失。這已經是顏紫地一百零八次動用陰陽兩股氣息沖擊頭頂的陰陽圖了。顏紫不氣餒,吸取了一百零七次的失敗經驗,這一次,一定要走向成功。
顏紫立身中間,左右畫極陰,右手畫極陽,一黑一百,一陰一陽,偌大的陰陽圖在面前旋轉開來,這是一個神聖的場面,不容侵犯,更不能有半死怠慢。
最終陰陽已蔓延到了整片區域,顏紫努力將手中的陰陽向頭頂的陰陽推去,所有的希望都集聚在那雙皎潔的眼神之中。
然而這一次,顏紫歡喜若狂,他成功了,陰陽氣息被其調和,似在打開頭頂的陰陽,四面牆壁隨之龜裂,有幾道裂縫蔓延下來,頭頂的星空圖似有崩碎之意,星辰墜落,化為粉碎湮滅。顏紫陰陽魚肚化在腳下,拍了拍紫晶寰。
若不是靈兒采集那麼多的奇花異草,只怕
顏紫騰空而去,向著破碎的陰陽圖飛去,這一次顏紫穿透了陰陽圖,隨之四面牆壁碎裂,星空圖化為烏有,帶動整片區域化成山崩地裂。在身後只听到轟隆之聲,是塌陷,是崩潰。顏紫回頭望去,那一幅塌陷的畫面讓他震撼了,這絕對是一方天災。
然而在這一天,整個東方轟動了。
「你們知道嗎?歷史悠久的東方大裂谷竟然自毀了,無盡的毀滅氣息蔓延在裂谷之中。」各大家族中輿論著這個話題。
「是天雷降下,導致裂谷被粉碎的」
「是仙人回歸,碎裂裂谷的」
「天天道自成,裂谷堅持到了最後,自毀的」
「是」有無盡的猜想在那些古老家族中流傳,越傳越變態。
穿透陰陽圖而出的顏紫,渾然不知此地是那里了,完全與東方大裂谷外圍判若兩地。望著陌生的地方,顏紫有些詫異。
取出日晷,天干地支演算,顏紫神情呆滯。
這怎麼可能。竟然才僅僅過去了兩個月而已,顏紫不相信,怎麼會只有兩個月,給他的感覺,至少是兩年之久,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區域。仿佛完全為自己而存在的一個地方,又仿佛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這一切容不得顏紫多想,不過活著的感覺真好,顏紫漫步在林間,熟悉而純淨的空氣,是他這兩個月來求索不得的,讓顏紫自主的閉上了雙眼,完全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切。然而不知不覺又觸及到了天咒的靈兒。
「靈兒妹妹,哥哥有好多的話想與你說
「哥哥不會放棄的,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尋天方,沒有人能夠阻止我救你的」顏紫攢緊了雙手。這一刻有著無比的強大。與自信。
經過洞中的兩月修煉,顏紫不甘願在做一個普通的人了,欲尋天方,只怕有著無盡的艱難,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堅定的眼神,與強勁有力的四肢,給了顏紫最大的鼓舞。
可顏紫在這片陌生的地方,走著走著就犯了糊涂了,這里不是東方大裂谷的外圍。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此刻在那里?該怎麼尋出出路?
沒有人煙,顏紫如一只無頭蒼蠅般,在大山里亂竄,卻不曉得該走向哪兒。
最終顏紫決定往東走,哪兒仿佛有著什麼吸引著自己般。
陰陽魚肚自腳下呈現,告別了這座山川。俊山,古木,危峰,此刻也吸引不了顏紫的目光。行至數時。
一條溪水,清澈見底,長流不息,一眼望不到盡頭,顏紫收盡陰陽,落身下去,俯身飲水,水質甘甜,潤澤全身,舒坦無比。
望著遙遠的東方,顏紫聳了聳肩,抿了抿嘴,是時候啟程了。
「嗷吼」山林間發出怒吼之聲,聲音鎮射方圓數百丈,林中飛鳥驚動,早已飛向遠處,顏紫一愣,感覺有些不好,此地山清水秀,不像是有什麼凶悍蠻獸藏身的地方,從其怒吼聲中仿佛並不是怒狂所至。可聲音源頭,應該是一只凶蠻的野獸。
「咚咚咚咚咚咚」是蠻獸奔跑的擦地的聲音,每一聲大地似在為之顫抖,每一聲仿佛都將震碎人的心神靈魂。山岳都在搖動。山石滑落而下。顏紫感覺到不好,欲化陰陽遁走。不料蠻獸一個跳躍,百米距離一個跳躍就能夠到達。足三丈之長軀,一顆頭顱都有半丈開來。
「嗷吼」血口張開,怒吼一聲,那是一張可以吞食半丈方圓食物的嘴。怒吼聲貫穿雲霄。若不是顏紫此刻在脈宮一階之中,只怕難于承受這般怒吼。
兩只磨盤大小的眼楮掠過顏紫的身體,有無盡涼意,強壯有力的兩條腿支撐著整個身體。那每走一步都能夠帶來大地顫抖的效果,讓顏紫都有些吃驚。生有一尾足足佔據身體三分之一。丑陋的外形,卻有著不可以忽視的威猛。與偃家的三頭蛟龍相比,過而不及。
那強勁有力的尾巴向顏紫砸來,不留情面,果然夠凶猛。顏紫閃躲開了,腦中有些不明,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怎麼說。
此物有些暴躁,擺動那悠長的尾巴,卷起一顆巨石砸向顏紫。
這一刻顏紫想到了許多東西,那恰似千蓬金神鞭的尾巴,更像食人鱷攻擊自己的招數,想想之前經歷的事,真是有些可悲,且又那麼的無知,這是顏紫出來後首次感覺到的。
一連抽了十多塊巨石,都未有砸中顏紫,那物有些發狂。
顏紫有種想法,如果被這尾巴抽上一記,將會怎樣呢。然而事實上那條尾巴已經來來,襲擊的很成功。並非顏紫不躲,而是的確速度有些過甚。且顏紫無心戀戰,防不勝防。一尾掃過,掃動顏紫順勢扎入到百米遠的山丘中,硬是砸了半截身子進去。
「我討厭這個尾巴。」顏紫掙扎著爬了出來,衣服上,臉上,沾滿了灰塵。顏紫神力一震,那些不屬于身上的東西,化作粉碎般月兌落,依然如初,疼痛自然會有些,不過對于這副身體,到不懼怕這些。
百米一步間,顏紫立身到了這丑陋的蠻獸面前。
「你太丑了而且尾巴又沒有力」這是顏紫給的一個評價。
那蠻獸兩眼爆瞪,近若發狂,搖頭擺尾,硬是從嘴中噴出一道神光,顏紫一閃即滅,幸好反映急速。若不然很難料定會出現什麼狀況。
落在上方的顏紫向下看去,此物似有一種沾沾自喜般。那挑釁的眼神似乎表露出「敢小視我」的形態。
對于這沒有威脅的蠻獸,顏紫不想動手,沒有絲毫意義。不過方才自口中噴出的神光到時有些意思。
「你是誰為何在此?」遠處一道倩影向這邊飛來,有沉魚落雁之姿,容貌端莊秀麗,不喜不怒,舉手投足間不乏有貴族之氣。一路踏花而來,衣著鮮艷,玲瓏身軀飄渺無限。雖百米之遙卻能感受到那種怡人的香氣,兩片薄唇化作清甜之聲傳到顏紫耳中。雙眼之中有疑惑,有不解。玉足落于蠻獸之背,蠻獸卻沒有任何動作。
「無名散仙,誤落凡塵此獸多凶悍,此地泛荒涼,不知姑娘你何以在此?」眼前之人看不出其來路,此女衣著顯貴,顯然不是散修,在這深山之中,怎麼會獨自出現,顏紫自然有些疑惑。
「此地乃是氏後山,吾乃氏家族後人氏若仙,若聞及有人擅闖,才趕過來。」氏若仙,自蠻獸身上翩然而下,衣裙不折,似有未動之狀,落在離顏紫一仗開外。仔細的打量著顏紫。
「脈宮一階」讓氏若仙有些吃驚。
「氏若仙那請問這里離姜家有多遠?」顏紫冒昧問道,對于這里不熟悉的他,好不容易見到人煙,只有詢問了。眼前之人不像那些古老家族的後人,完全有著另一種氣質。而且修為絕對不比那風如月,千蓬金差。
「姜家莫不是你從姜家而來?」氏若仙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姜家與此地相隔十萬里,萬里大山,峽谷無數,堪稱一絕,即使飛行法器也需要數個月,你一階散仙,不用渡台,如何過來。」氏若仙質疑的問到。
「十萬里」顏紫大驚,心中暗自想著,右手擾了下後腦勺,有些納悶,殊不知怎麼回事。
「這這怎麼可能。」,這是個何其龐大的數字,怎麼會相差這麼遠,即便是自己的速度再快,只怕也要數個月的時間才能返回,顏紫有些懷疑了。到底是東方大裂谷的神奇,還是陰陽圖出現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氏若仙對于顏紫的言語有些質疑。心中似乎也在暗自打算著。能夠看出在防備著。
「我叫顏紫,來自桃花源地」此刻顏紫只有說真話了,十萬里,自己都不敢相信,換做別人就更不敢相信了,再者說,這里可是氏之地。
「桃花源地桃園尊者後人?」氏若仙倒也有些驚奇,打量著眼前之人,修為平平,土里土氣的,著實一個土包子。
方才說自己是散修,現在瞎扒,又說自己出自桃花源地。
「非也,桃園尊者乃吾師尊」顏紫引以為傲的說著。
「你還真揣上了,小子,趕緊說實話吧,要不然我就將你擒回去交予長老發落了。」氏若仙不相信顏紫的話語,眼前之人簡直胡言亂語。面色凝重,對顏紫有一種敵意。
「我真的是來自桃花源地」
「可有憑據?」氏若仙展出威壓,異芒眼神逼迫著顏紫。似乎就要對顏紫出手了似得。
顏紫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倒了那塊桃木牌。「有此物為證」顏紫撒手仍出去。氏若仙憑空接住。
看出了些許什麼,似乎有不敢確定似得。
「此刻不能斷定,你必須跟我走一趟,家族長老方能辨別此物。」氏若仙收回威壓,可也時刻防備著顏紫。
「跟你走一趟必須?」顏紫有些不情願。
「是的,擅闖家族後山,沒人擔當的起,還請你見諒」氏若仙說話倒也客氣了幾分。
「上來吧」氏若仙隨身一躍,立身到凶蠻獸背上,芊芊細手指向蠻獸之背脊。
「它」顏紫指著凶蠻之獸。方才抽了自己一記,真是白給它抽了。
「怎麼了,這是吾家最溫順的唯恐獸,可識得修著與凡著,方才想必應該領教過了吧」氏若仙露出一絲微笑。並非取笑。
「溫順的唯恐獸如此彪悍,也叫溫順」顏紫眼楮盯著唯恐獸,那丑陋的體形,真是讓人不敢苟同溫順兩字。
「我喜歡這樣說,它就是溫順的唯恐獸,怎麼要不要再試試它的溫順?」氏若仙望著久久不敢上來的顏紫調侃著說著。
「不不用了,我完全同意它是溫順的唯恐獸」顏紫笑著迎合著說著。一步跳了上去,落腳在唯恐獸背上。
唯恐獸搖晃背脊,有意與顏紫過不去似得,顏紫搖晃著,右腳輕輕一蹬,唯恐獸搖晃兩下尾巴,乖乖的不再為難顏紫。
「氏若仙,此物真是溫順,也唯獨這溫順的唯恐獸才能與若仙仙子般相仿吧。」顏紫有心討好。
氏若仙微笑的俏臉頓時沉了下去。
顏紫看在眼里,仔細一想,忽然覺得自己方才的奉承話似乎說錯了。不由陷入尷尬的局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