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河山 第六章 若如初見

作者 ︰ 寂 寞

這一日眾人自是玩得興盡而歸每個人最後都喝了至少好幾杯的酒除了蔣琬因為眼楮看不見只拿了一次之外憐詩詩都喝得燻燻欲醉最後大都是被自己的侍女半扶半扛總算回到了家。

蔣琬只將憐詩詩的紫玉簪與自己的白玉笛拿了但青兒在後面卻毫不客氣的將整個包裹都扛了回來第二日宿醉醒來憐詩詩不由得暗罵自己該死怎麼會喝得如此人事不省呢轉頭一看蔣琬床上空空而也定是早就起來到外面又呆去了。

眼見到桌上的那一包袱昨天得來的「彩頭」憐詩詩不由得暗暗頭痛昨日爭風都存了把其他人比下去的意氣所以大都是惟恐不奇傾囊而出但心中現在一定都是後悔莫及的吧。

她喊道︰「琬兒。」蔣琬听到她叫立即上樓來顯是知道她因為什麼事拿起一張紙寫道︰「要不我們把這些東西都還給她們吧反正要了也沒多大用。」

憐詩詩不由得暗暗點頭琬兒不貪富貴不佔小便宜都是她最欣賞的地方微笑道︰「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你說怎麼辦姐姐自然沒意見。不過咱們不能說還莫如說‘送’比較好些。雖然也是把她們的東西各自還了回去但還有傷臉面拿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哪有自己好意思收回來看道理所以咱們說是送給她們那她們就不會尷尬了。」

蔣琬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一絲笑容顯是沒有想到這點女兒家的心思果然細膩一些不由得點了點頭。

梳洗過後憐詩詩便吩咐青兒情兒紛別將東西包好「送」到昨天與會的各人手上只長歌無憂吳情蘇淺三人身份不同她便帶著蔣琬準備自己親自送過去。青兒雖然不大願到手來東西又給送回去但對憐詩詩的命令卻是不敢違背只好和情兒各自帶著東西送上門去那些姑娘正在心痛後悔不及此時見到憐詩詩如此貼心都不由得大為感激千恩萬謝的收下了。

而憐詩詩帶著蔣琬先來到吳情處听說要將那沉香扇「送」還給自己吳情嬌笑著推辭不受說道︰「既然拿它出來做了彩頭自然沒有輸了之後還要拿回來的道理所以你不可以不要要不然就是看不起姐姐我哦呵。」

想了一想又道︰「不過還真是你一個男孩子家拿著這樣一柄香木扇是沒有什麼大用既然你是要‘送’給我那好姐姐我就收下了不過姐姐也送一件東西給你你可不能不要的哦要不然這香木扇姐姐就不敢收了。」

蔣琬想了一想無奈點了點頭。

吳情走到內室片刻方才出來手中已拿了一個青黑雕花的四方形木盒打開來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朵紫金色香氣氤氳的肉芝她微笑道︰「這可是成形的肉芝功能雖說未必能起死回生但卻可以舒血暢氣寧神養顏不但如此古書上說肉芝可以明目甚至可以夜視你雙眼不能見物以後遇到名醫這東西或許可以幫上一點小忙這你可不能推托要不姐姐可就不高興了哦。」

憐詩詩大驚蔣琬猶豫難決伸手扯扯她的袖子憐詩詩知道他無法決定由她拿主意心中也不由得暗暗高興蔣琬終于對她形成了極強的依賴感昨日詩會雖說一半是因為他那倔強的性子另一半只怕也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失去那玲瓏項鏈吧為了自己他可以放棄那視若性命的白玉笛她心中便忍不住涌起一股濃濃的喜悅還有自豪。

雖然覺得肉芝太貴重了但憐詩詩何嘗不是日思夜想能夠治愈蔣琬的雙眼所以雖然覺得不妥但為了蔣琬還是示意他收下來。

見到蔣琬接下肉芝吳情顯得特別高興知道他們還要去蘇淺長歌無憂那所以就親自送著兩人出門。

來到蘇淺這蘇淺不由得有點困窘但對他們欲「送」還玉鐲卻是打死也不肯接受憐詩詩無法只要禮數到了也就沒有再強求兩人再來到長歌無憂的「無憂閣」。

「無憂閣」布置得極是清爽雅潔窗明幾淨雖然別無長物卻陡然給人一種仿如仙境的感覺長歌無憂微笑著拒絕了蔣琬她今天仿佛親熱了許多撫模著蔣琬的小腦袋看著蔣琬問道︰「琬兒我問你若是你昨天輸了雖然那‘長相思’于你極為重要別人不忍心要要還給你時你會接受嗎?」

蔣琬一怔想也不想搖了搖頭。

長歌無憂道︰「是啊我們都是同一類的人哪怕有些東西再貴重但一旦輸了那便是輸了絕對不願意接受別人的饋贈所以你不可能接受別人還你的玉笛這玉佩姐姐也是不能夠接受的若真是那樣倒反而是不尊重你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何況這玉佩原本是從宮中流傳出來之物只適合男子佩帶我只是見它漂亮便帶在身邊把玩幾天本來也就是準備以後送人的正巧落到你的手上昨天那麼多的女子唯你一個男孩子可見天意如此它與你本就有緣所以你就不要再推辭了你看要是你佩上這玉佩該多麼漂亮!」

她忽然蹲捉住蔣琬的手仰起頭微笑道︰「讓姐姐來給你將它戴上好麼?以後可就不要摘下來了。也不要把它送給別人啊它可是姐姐唯一送給你的東西要好好保存知道了麼?」

蔣琬點了點頭長歌無憂欣慰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為蔣琬將這枚宮玉佩帶上其神情親切溫柔真的像一位大姐姐一樣讓蔣琬除了憐詩詩之外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溫暖。

系好玉佩長歌無憂站起身來打量著站立當地的蔣琬由衷的贊道︰「你看這樣多麼漂亮。」

就連習慣了蔣琬那清透若水氣質的憐詩詩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因為這枚和黃暖玉分明有一種令人忍不住為之折腰的王者風範在蔣琬原本種種氣質之上更增添了一種讓人不敢褻瀆無端拜服的世家氣派。第一眼憐詩詩都不由得移開了目光因為它令你不敢注視無端端生出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憐詩詩這才覺她遠遠沒有看透這個在自己身邊居住了一個多月的小孩。

長歌無憂看著眼前這個小孩半天竟然神思恍惚直到他奇怪的扯了扯她們兩個的衣服她才猛然一驚心中暗道我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會經常失神?難道就因為眼前這個氣質不凡的小孩子嗎?

她面色困窘急忙轉過頭去瞥見遠處窗邊的那架古琴靈機一動拉著他手起身向古琴走去說道︰「琬兒姐姐彈琴給你听好嗎?」

蔣琬心中奇怪為什麼長歌無憂要彈琴給自己听但他本就不是一個擅長于拒絕的人只得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隨著長歌無憂走到古琴之前。

長歌無憂一走到琴前心神一瞬間寧靜下來立即恢復了她那揮灑自如端莊高華的樣子向蔣琬笑道︰「琬兒你可知道世間听琴最高的境界是什麼樣子的嗎?」

蔣琬想了一想從桌邊拿起一張紙在上面寫道︰「為知音彈!」

長歌無憂贊道︰「琬兒真聰明不錯正是為知音彈。而世間為知音彈的最好例子便是春秋戰國時侯的俞伯牙他一日乘舟而行在漢陽江口中秋之夜偶然風狂浪涌大雨如注舟不能行只好泊于山崖之下。」

「不多時風恬浪靜雨止雲開現出一輪明月。伯牙獨坐無聊于是命童子焚香調弦轉軫彈出一曲曲猶未終指下‘刮剌’一聲琴弦斷了一根。他以為是仇家刺客或是盜賊伺侯于是命左右上崖搜索而這一搜就搜出了流傳千古的‘美哉洋洋乎意在高山;美哉湯湯乎志在流水」的故事。」

「後來子期病去伯牙往尋得知之後昏倒在地醒來之後取出手刀割斷琴弦雙手舉琴向祭石台之上用力一摔說道︰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這就是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的故事。」

蔣琬不知她為何突然提到俞伯牙的故事但他只靜靜地听絕不打斷。

卻听長歌無憂長嘆一聲道︰「如今姐姐這琴也名瑤琴俞伯牙猶有知音可思而我卻無可奈何為天下俗人彈琴彈琴無知音予俗人彈不如于清松明月之下松柏竹林之間幽靜無人之處一個人彈但天下事又有哪里那麼容易姐姐縱是想要碎琴卻也無能碎琴之人啊人生得一知已足矣但得一知已卻又是何其艱難。」

蔣琬低下頭皺眉不語。

長歌無憂突然一怔︰「我跟他一個小孩子說這些干什麼?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總是神思不屬的。」抬頭又看了蔣琬一眼見到他那清透若水的樣子立即低下頭去。

憐詩詩看著長歌無憂總覺得她今天似是特別容易神馳物外看了一眼蔣琬再看一眼長歌無憂不由得心中暗驚這長歌無憂迄今為止都共只見過蔣琬兩面怎麼會?

她為了緩和氣氛指著那琴對蔣琬說道︰「琬兒你可知道麼?無憂姐姐所說的俞伯牙的瑤琴據說是伏羲氏所琢。這瑤琴是伏羲偶見五星之精飛墜梧桐于是鳳凰來儀。鳳乃百禽之王非竹實不食非梧桐不棲非醴泉不飲。」

「于是伏羲氏知道了梧桐乃樹中良材奪造化之精氣堪為雅樂令人砍將下來。那樹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數截為三段分天、地、人三才。取上一段扣之其聲太清因為其過輕而廢棄;取下一段扣之其聲太濁因為其過重而廢棄;取中間一段叩之其聲清濁相濟輕重相兼。拿到長流水之中浸泡達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數取起陰干選良辰吉日用高人匠人劉子奇斫成樂器。說這乃瑤池之樂故命名之為瑤琴。」

「瑤琴長三尺六寸一分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闊八寸按八節;後闊四寸按四時;厚二寸按兩儀。有金童頭玉女腰仙人背龍池鳳沼玉軫金徽。那徽有十二按十二月;又有一中徽按閏月。先是五條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內按五音︰宮、商、角、徵、羽。」

「堯舜時操五弦琴歌‘南風’詩天下大治。後因周文王被囚于灸里吊子伯邑考添弦一根清幽哀怨謂之文弦。後武王伐紂前歌後舞添弦一根激烈昂揚謂之武弦。先是宮、商、角、徵、羽五弦後加二弦稱之為文武七弦琴。」

「要知道彈瑤琴有六忌、七不彈、八絕六忌一忌大寒(長大了的韓寒)二忌大暑(算個頭里面比較大一點的馬鈴薯)三忌大風(就是那些什麼比較韓流日風之類的東西)四忌大雨(這一忌的雨是指的女孩子哭得淚雨滂沱那叫一個恐怖要千萬當心)五忌迅雷(就是那個下載東西的迅雷)六忌大雪(這個大雪就不說了不就是說的豬血馬血狗雞血之類的不雅之物麼又稱阿堵物是也)。七不彈為聞喪者不彈奏樂不彈事冗不彈不淨身不彈衣冠不整不彈不焚香不彈不遇知音者不彈。而八絕則是清、奇、幽、雅悲、壯、悠、長。撫到極致嘯虎聞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正因為有這六忌七不彈所以你無憂姐姐才會有那樣的感嘆。」

蔣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長歌無憂感激的朝憐詩詩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神情吩咐侍女焚香她整了整衣冠然後在琴前端正坐好左指輕輕一扣只听一聲清悅的「錚」響長歌無憂左手指尖觸弦中指用力較多食指用力次之按住琴弦右手則托、劈、抹、挑、勾、剔、打時而剔挑、時而掃弦、時而重勾蔣琬看不見她的指法只覺耳畔一連串的音符飛過仿佛都從眼前跳著舞蹈一串還未消失一串又已竄出頑皮得像一群小孩子登時讓蔣琬沉浸入那些舞蹈之中。

他並未听見任何聲音而是仿佛「看見了」一個又一個頑皮的小孩跳著特殊的舞蹈從自己眼皮底下飛過並仿佛整個人也變成了一個小孩加入到了他們之中跳躍奔跑盡情嬉耍無憂無慮。

一曲終了他還沉浸在那舞蹈之中感覺到自己的心神竟然在這一刻突然月兌離了自己的本體像是突然到了另一空間。

長歌無憂站起來一轉頭瞥見蔣琬那一幅神馳物外的樣子不由詫異說道︰「琬兒你怎麼了?」

蔣琬一怔終于從那些奇怪的舞蹈之中回過神來一想自已剛才根本就沒有去用心去听琴不由得面皮漲得紫紅囁嚅不能言語。

長歌無憂心中一動急切問道︰「琬兒你剛才是不是‘看見’什麼東西了?」

憐詩詩只覺雲里霧里莫名其妙卻不想蔣琬听了此話頭垂得更低面皮紫漲囁嚅著不知所措長歌無憂立即明白到「他」一定是見到了。

這時她的驚訝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失傳已久的天魔舞第一重竟然讓一個小孩子見到了。自己剛才不知為何神思恍惚彈出《天魔音》難道?

她立即重新坐下對蔣琬道︰「琬兒你再听听這一曲!」說著也不待蔣琬答應不理憐詩詩那詫異的眼神急迫的整了一下衣帶閉上眼楮片刻方才睜開整個人沉入到那種深若幽水的境界眼眸之中驀然涌起一股魅惑方才輕扣指弦出「咚」的一聲急響。

憐詩詩偶然接觸到她的那雙眼楮只覺腦袋「轟」的一聲紛緒萬象一股腦的向腦中涌來終于支持不住整個人昏了過去。

但蔣琬這回目中所見卻令他大為尷尬因為眼前跳躍的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變成了一個一個著身子翩翩起舞的妙齡女子那些舞姿千奇百怪而那些少女玉體曼妙那魅惑眾生的容顏傾國傾城。而她們一絲不縷那高挺的雙峰白玉的臂膀光滑的曲線平坦的小月復若隱若現的無不以各種極盡撩人的姿態盡情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面上越來越紅簡直是嫣紅欲滴而呼息也是熱來熱燙仿佛滾沸了一般身子不住顫抖雙拳緊握指尖刺入掌心鮮血潺潺流出而他恍如不覺。

那些舞姿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妖冶越來越蕩人魂魄就在蔣琬終于忍耐不住頭腦里幻像紛呈要神智淪喪的時候燥熱的眼中忽然仿佛從水面之上升起另一只眼楮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滴水不驚蔣琬腦海之中的雜念就在這一瞬間潮水般從腦海之中退去變得幽明洞徹呼息漸漸變得正常面上潮紅也漸漸消退緊緊握住的雙拳也慢慢放松了下來。

這時他再看那些舞蹈終于再不為她們所惑只抱著一種純欣賞的感覺來看這才覺那舞蹈之中每一舉手一抬足莫不是玄奧莫測奇妙無比將大自然的鬼斧神功之處演繹得淋灕盡致美不勝收。

那些美侖美奐的舞姿仿佛遇到了什麼吸引她們的東西忽然仿佛潮水一樣自動的涌入蔣琬的腦海深處只略一動念便自動出現原來有些凝滯不通之處現在都如同有了泉水滋潤一般越玄妙圓轉仿佛行雲流水一般毫無疑滯。

他終于明白這些舞姿竟然仿佛有著自已的靈性在自己腦海深處有著可以滋潤的地方但若非自己最後關頭那第三只眼楮的出現只怕自己早已經欲火焚身走火入魔了吧。

難道都是因為那只眼楮?

長歌無憂自己應該也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的若是第二個人看到這種舞蹈只怕會深深陷入其中最後要麼瘋癲要麼變成白痴。

那些舞蹈涌入蔣琬腦海中之後只听得「錚」的一聲一聲琴弦斷了長歌無憂仿佛虛月兌了一般軟倒在琴上但她卻仍掙扎著向蔣琬問道︰「琬兒你又看見了?」

蔣琬現在有些明白這舞蹈肯定跟那些琴聲有關系而好像長歌無憂對這些舞姿很是著急絕對沒有責怪自己沒有認真听琴的意思所以紅著臉點了點頭。

長歌無憂一把抓住他的手嚇了蔣琬一跳她仿佛生怕這個信息不真實一般再問了一次︰「真的?」

蔣琬點了點頭。

琴聲一停這時憐詩詩悠悠醒轉過來瞧見蔣琬無恙不由得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奇怪的問道︰「無憂姐姐剛才你的眼楮怎麼會?怎麼會那樣的好奇怪啊!」

長歌無憂支支吾吾地道︰「這個憐兒妹妹不是姐姐不告訴你實在是姐姐自已也不知道啊。當初傳我這琴聲的人從來都沒告訴我過這會令人暈倒在地真的對不起啊!」

憐詩詩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打擾無憂姐姐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啊!」

長歌無憂驚道︰「啊!你們要回去了?哦是不早了你們是該回去。」轉頭對蔣琬滿臉渴盼的說道︰「琬兒以後你要是煩悶了隨時可以到姐姐這兒來姐姐這里永遠歡迎你。」

蔣琬點了點頭憐詩詩大為詫異心想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這個一向對男子從來不假以辭色的長歌無憂今天怎麼會對琬兒一個人大為殷勤親切呢?

卻听長歌無憂繼續說道︰「姐姐這曲子還有四呢你下次來姐姐一一彈給你听你可一定要記得來啊!」想了一想覺得蔣琬行走不便自已未必會來而憐詩詩也不可能每天陪著他到這里來所以立即又說道︰「要不明天我讓我的丫環聆煙去接你就不要麻煩你憐兒姐姐了好麼?」

反正白天大多數時間蔣琬也都只是一個人而且他現在知道長歌無憂肯定是想知道那琴聲里面的舞姿所以也就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憐詩詩見他都贊同了也就不便反對只是心中卻莫名的升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來她猛然驚覺面上登時燙覺兩人都沒有覺她的異樣方才松下一口大氣。當下兩人向長歌無憂告辭走到門口長歌無憂的聲音又提醒了一遍︰「琬兒明天我讓聆煙去接你你可一定要來啊!」

蔣琬無奈只得又點了一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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