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河山 第十五章 江山如畫

作者 ︰ 寂 寞

蔣琬听了忍不住笑一笑說道︰「這還不簡單那賣鹽的說他帶著那羊皮走南闖北已經五年說得精確而合理。而那樵夫見狀只得也隨口編了一個理由說他進山砍柴時總要披著它取暖背柴的時候總拿它墊在肩上這明顯是一時胡鄒。」

「你想啊進山砍柴那是多麼的炎熱怎麼還能夠披著羊皮取暖?背柴的時候拿它墊在肩上熱汗淋灕一塊羊皮放在肩上不僅炎熱無匹而且還會讓人頸中難受無比有誰會這麼傻所以明顯不合情理。是以我斷定這羊皮定是那賣鹽人之物。」

中年秀士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真神人也像我就沒有注意到這些。既是如此在下曾經見過幾樣怪案不知小兄弟可能幫在下略為提點一解我心中疑惑。」

蔣琬听他語氣磊落狂放不拘形跡心下也不僅暗贊左右無事听听也是無妨而且听說是怪案像他這種人名利權等都已不能打動他心分毫但越是自傲之人比之常人好奇心重出不知多少蔣琬自然也不能幸免于是微笑道︰「提點可不敢當先生氣度不凡必非常人請說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中年秀士笑道︰「爽快好這里談話不方便不如由在下作東請小兄弟到‘天下樓’一邊飲茶一邊再敘如何?」

蔣琬點了點頭當下兩人轉身往「天下樓」而來剛一跨進大門那小二的驚得一呆道︰「蘇……」那中年秀士急忙打斷他笑著說道︰「小二今日我帶來一位好朋友你把你們這里最好的那種雪山雲霧山茶泡些過來我與小兄弟有話要說。」

能在「天下樓」任事這小二倒也機警見他似是不願透露自己身份當下立即轉口說道︰「原來是蘇大先生樓上請!」

當下中年秀士攜了蔣琬的手上得樓來找了一間雅閣坐下微笑著道︰「在下姓蘇草字夢鏡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蔣琬道︰「我叫蔣琬。」

蘇夢鏡聞言一笑道︰「原來是蔣公子失敬失敬!」

這時那小二已經領著掌櫃的過來後面一個白衣少女端著兩盞淡淡悠香的雲霧山茶掌櫃的笑道︰「原來是蘇大先生駕臨真正是蓬壁生輝有什麼吩咐只管提老朽就不打擾兩來雅興了請慢用!」侍女將那青瓷薄砂蓋碗一臉聖潔的放下那蘇夢鏡揮了揮手三人退出門去順手帶上雅閣朱漆雕花門。

蘇夢鏡一伸手說道︰「請——」

蔣琬端起面前那名貴的青瓷蓋碗淺淺抿了一口一時心肺皆香忍不住贊道︰「好茶!」

那蘇夢鏡也微微抿了一口隨即放下微笑道︰「也只有像公子這樣風度氣質卓然不凡的人才夠資格品這極品雪山雲霧。」

蔣琬道︰「蘇先生看來似乎身份很不簡單啊!」

蘇夢鏡笑道︰「算不得什麼我看蔣公子天縱英才絕世凡日後必定不同凡響。」

蔣琬微微搖頭說道︰「算了說這些干什麼?蘇先生剛才說怪案就請先說來听听吧看看我是否能解?」

蘇夢鏡道︰「好痛快。據聞有一個鄉民兒子長到三歲遇到動亂丟失在路上幾年不知下落夫妻兩整日憂愁。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這個鄉民來城中采買東西看見自己的兒子在城中一個叫趙奉伯的人家中便告到衙門希望官府判還他的兒子。官府派人把那鄉民與趙奉伯傳到衙門兩人都說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都找來各自的鄉鄰作證。官府難以分辯。」

蔣琬淡淡道︰「這很容易先讓孩子與兩家分居不許來往。然後告訴兩人孩子得急病去世難以救治已經死亡讓他父母出錢料理後事。誰願意出錢誰便是孩子的真正父親。」

蘇夢鏡贊道︰「好計。只有親生父親才會願意為孩子掏錢這是親情。假冒不來的。」又說道︰「在下曾聞有兩兄弟父親死後分家產都說對方的多于是扭打到官府之上但實在難以判決總有一個會不滿意。」

蔣琬笑道︰「互換一下不就成了。」

蘇夢鏡呆了一呆又目大亮略一沉思忍不住一拍衣襟連聲贊道︰「妙高計這下兩人就都無話可說了。」雙目注視著蔣琬目光中閃出一種現奇寶的狂熱蔣琬雖然看不見卻似有所覺轉過頭去蘇夢鏡這才醒悟到自己似是太過分了一些急忙轉移話題說道︰「還有一個有兩個商人一個叫趙三一個叫周生準備外出做生意同雇了一條船船主叫張潮趙三與周生約定日期一同出。到了約定的那天天剛蒙蒙亮周生便來到村外碼頭船夫張潮還在睡覺而張三未到等了半天還不見來就讓張潮到趙三家去叫一聲。」

「那張潮來到趙三家門口敲門招呼道︰三娘子三娘子快開門呀!」

「但趙妻開門出來卻說趙三天沒亮就出門去了三人各處找過都沒找到周生怕連累自己于是就報了案于是官府懷疑是趙妻與人私通謀殺親夫。但無論怎麼逼問趙妻三娘子她打死也不承認案子拖了很久都懸而不決。」

蔣琬笑道︰「凶手是張潮啊你想為什麼他到趙家敲門不呼喚趙三卻連叫三娘子顯然是早已知道趙三不在房內。而趙妻說趙三天沒亮就已出門外出經商帶了許多銀兩被張潮看見殺人劫財。」

蘇夢鏡一臉驚駭的看著蔣琬半晌方才不由得拍案驚嘆道︰「蔣公子真神人也!這案子積塵已有數年卻總是懸而不決公子一言驚醒夢中人令蘇某不由得自嘆不如。」

蔣琬起身道︰「多謝先生招待既然問過了我要走了再見!」

蘇夢鏡一把拉住他手笑道︰「既然見到了像公子這樣的奇才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放你走你不知道這些案子把我害得有多慘我雖然也自稱飽讀詩書卻只抱著一團死理哪像公子這樣靈活運用自如。不如公子跟我回去做我的師爺如何?」

蔣琬道︰「你到底是誰?」腦中靈光一閃說道︰「姓蘇你是揚州刺史蘇文尚?」

蘇夢鏡道︰「正是夢鏡是我的字公子一猜便著這天下真沒什麼可以瞞過公子的事情。若有你做我的師爺哪怕天大的案子我蘇文尚也不害怕了哈哈!」

蔣琬掙月兌他的手說道︰「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對不起恕不能從命告辭!」轉身便走了。

蘇夢鏡望著他的背影笑道︰「好不容易現你這樣一塊良材美玉可以解我深憂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嘿嘿雖然我沒你那本事但要請你出山這種官場計謀我卻是會的要不為什麼揚州刺史是我?哈哈!看你逃得過我的五指山只要給我查出你的處住你就等著瞧好吧!」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情兒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搖醒蔣琬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外面外面……」

蔣琬揉了揉稀松的睡眼說道︰「外面怎麼了?」

只听得一陣陣的吵鬧聲傳來情兒一臉心有余悸的說道︰「今天早上不知怎麼回事情兒剛起來開門哪知道一大群人圍在門外接著越來越多一個個拿著狀紙說著要蔣師爺開堂審理案子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情兒都搞胡涂了。」

蔣琬一怔立即想到昨天見到的揚州刺史一定是他搞的鬼了說道︰「走我們出去看看。」穿衣起床快步來得門外只听得震天價的喊聲不住的喊著蔣師爺這下四鄰六里的人都不禁跑過來看稀奇。

蔣琬一走出門外立即有人一擁而上無數的狀紙雪片也似的遞到他的面前一個個嚷著︰「先接我的狀子」「先接我的」「我的我的……」一時蔣琬只覺耳朵仿佛要被震聾一般他鐵青著臉猛地吼道︰「我不是什麼蔣師爺要審案到衙門去你們走錯地方了。」

眾鄉民無不一呆隨即紛紛嚷道︰「沒有啊今天城中到處貼上了大紅布告蘇刺史說他的新師爺住在城南離官衙比較遠所以頒下命令如果蔣師爺不肯移駕那就將這兒作公堂了就地審決不必報與刺史府。」

一個鄉民指著他的門上說道︰「不信你看——」情兒注目看去果然一方大大的紅色布告墨跡未干上面寫著新進榮任的蔣師爺代表著蘇刺史的一切決定下面果然蓋著鮮紅的刺史大印。

情兒望著蔣琬囁嚅道︰「公子看來看來這都是真的可是公子什麼時候成了刺史師爺了?」

蔣琬心底暗恨仰天悲嚎︰「蘇文尚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只可惜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掩沒在如潮的人聲之中他退進院門重重的關上大門捂住耳朵想不听但那些聲音隔門而來猶是震耳欲聾怎麼捂那也捂不住的啊。

縮在屋中蔣琬再也不敢出去忍了一上午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下去了有氣無力的對情兒道︰「讓他們進來吧再吵再吵我就要瘋了。」

情兒領命走到門前對所有人說道︰「大家不要吵了公子說了按先後順序自動排成隊一個一個的來要不然他就不審了。」

眾人聞言立即听命的排好情兒草草把前堂收拾了一下蔣琬坐在椅上有氣無力的道︰「情兒你讀!」

情兒應了一聲拿起第一張狀紙念完這是一個撞碎東西索賠的案子張五挑著撒子去城中賣被一個冷不丁竄出的小伙子撞翻在地撒子全部落地而碎張五說有三百枚但那小伙子認為沒有那麼多只肯賠五十枚的錢于是扭到這里。

蔣琬略一吩咐情兒立即從街上買回一枚油撒子回來蔣琬令人當眾稱出分量然後再叫人把撞碎的油 子全部放入稱盤分量稱出後把那一枚完整油 子的分量進行折算算出大約是一百二十枚左右那兩人都無話可說退下去。

又有兩人一名王某一名張某這天同在田里耕地休息時坐在田岸閑聊讓兩頭牛在坡上吃草不一會兒兩頭牛抵起角來王某與張某都沒當一回事竟在一邊看熱鬧誰知道王某的牛把張某的牛抵死了這下兩人翻臉了張某要王某賠牛張某不服。但判賠王某吃虧;判不賠張某吃虧。

蔣琬听了隨手拿過一張紙寫下四行字拿下去兩人一看只見寫的是︰二牛抵角非死即活。活牛同耕死牛同分。兩人覺得這樣挺公平誰也沒太吃虧于是道謝退下。

接著是一個啞巴請人寫的狀紙他自小不能說話被哥哥趕出萬貫家財一分不分。他哥哥卻不承認啞子是他弟弟。

蔣琬一听說道︰「既然他不是你弟弟那就不必分了你退下吧」。只留下啞子對他說道︰「你拿根棍子追上你哥哥把他痛扁一頓打得頭破血流最好。」

啞巴眨巴著眼楮看上去有些害怕。

蔣琬道︰「你就照我的話去做好了我為你作主。」

啞巴猶豫了一下果然追了出去眾人無不目瞪口呆還有這樣判案的。這時蔣琬已經開始審理下一個案子了。這個是說王員外的小姐自幼許配給李員外的兒子李原。後來李員外家道衰落王員外嫌貧愛富賴婚後將王小姐許配給翟秀才王小姐與李原自小青梅竹馬死活不肯在翟秀才娶親當天李原告王員外賴婚。

蔣琬讓李原、王小姐、翟秀才一起上來對翟秀才說道︰「李原是王小姐的前夫有約有先你還是成人之美為好。」

翟秀才說︰「憑什麼說我搶人?是王小姐自願的。」

蔣琬道︰「既然這樣那就讓王小姐自己選吧。」于是叫三人一豎跪著前頭是翟秀才中間是王小姐後面是李原。然後對王小姐說︰「如今我決定你是願與前夫相伴終身還是願與後夫白頭偕老讓你自選。一旦選定落文為憑。」

王小姐張嘴就想喊李原但蔣琬規定只準喊「前夫」或「後夫」她向後面看看李原想說「後夫」又怕翟秀才糾纏一時無以作答。蔣琬連聲催促王小姐一急就月兌口而出︰「小女子願與前夫陪伴終身。」三人落了手印。

翟秀才樂顛顛的李原愣住了王小姐流下眼淚。

蔣琬卻哈哈笑道︰「好王小姐不嫌貧愛富既然願與前夫伴侶終身李原那你就帶她回去成親吧!」這時王小姐破涕為笑李原也化愁為喜只有翟秀才無話可說。

那王小姐陡然明白蔣琬將李原安排在後邊不管自己願認前夫還是後夫他都會將自己判給李原。

兩人千恩萬謝退下這時那啞子的哥哥頭破血流的沖進大堂大喊老爺作主說啞子不尊禮法毆打親兄。

蔣琬問他︰「啞子如果真是你親弟弟他的罪過不小斷不輕饒如果是外人那就只能當作一般斗毆論處了。」

那啞子的哥哥急忙說道︰「他是我的同胞兄弟。」

蔣琬道︰「既是你親兄弟為何不將家產分給他還是你存心獨佔。」

那啞子哥哥頓時無話可說。只得認罪將家產分給啞子一半。

這時外面眾人見這位小師爺斷案如神不偏不袒頓時大呼青天大老爺四周鄉親聞言無不聞聲趕來一時狀紙有如雪片飛來蔣家門外里三層外三層是圍得水泄不通直忙到下午方才將那些案子裁決判完眾人漸漸散去。蔣琬累癱在地惡狠狠地望著天空仰天喊道︰「蘇文尚我不會放過你的!」

情兒看著他眼楮里面閃出崇拜的光茫說道︰「公子剛才你斷案的樣子真的好像一位青天大老爺。」

蔣琬沒好氣的道︰「我又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青天大老爺我只想跟我的情兒好好的平凡生活著就很快樂了。」

情兒道︰「公子待情兒真好。」

蔣琬樂道︰「我不待你好待誰好去啊?」情兒臉泛紅霞心中甜甜的粲然一笑直如名花初胎曉雪初晴那種艷麗竟然是筆墨所難以形容。

忽然一個少女站在門外看著蔣琬與情兒冷嘲熱諷道︰「原來我們的蔣大青天竟然在這里跟一個侍女啊真是罕見奇聞本小姐沒打擾到兩位吧!」

情兒抬眼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叫道︰「蘇二小姐你怎麼來了?」

那少女正是蘇離兒她一對明亮的大眼楮恨恨地望著蔣琬︰「哼那天你為什麼丟下我自己跑了?連跟我說聲都不肯。」

蔣琬頭都不抬說道︰「我跟你很熟麼?為什麼還要向你報告?」

蘇離兒怒道︰「你——」

蔣琬冷笑道︰「你那個好爹給我惹來這一擋子事我還沒找他算帳呢你倒先找上門來了。」

蘇離兒聞言猛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蔣琬︰「哈哈想不到我們無所不能的蔣大師爺竟然也有吃鱉的一天我好開心嘻嘻!」

蔣琬懶得理她起身走到她面前手一伸道︰「拿來——」

蘇離兒吃驚的看著他︰「你?你要我拿什麼?」

蔣琬道︰「我幫你們破了那麼多的案既然說我是師爺我的俸銀呢?」

蘇離兒「撲嗤」一聲笑道︰「原來你就為這個啊你今天破了那麼多的積案不知為鄉親們做了多少好事怎麼還想要銀子?那樣你名聲會不好的。」

蔣琬冷冷地道︰「我從沒想過要做什麼好事他們受難管我什麼事?」

蘇離兒眼珠子一轉狡黠一笑忽然紅著臉兒說道︰「蔣琬我……我把我給你好不好?」

情兒吃驚得眼楮都瞪大了蔣琬卻毫不客氣地擺手道︰「免談我只要銀子!」

蘇離兒聞言猛抬起頭瞪著蔣琬︰「你……你這個豬頭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要銀子你去揚州刺史府拿吧哼!」一跺腳氣呼呼的跑了。

蔣琬一笑自言自語道︰「嘿我當然會去拿有銀子不拿那不是傻瓜是什麼?」第二天一早果然便往刺史府去了連威帶逼竟然被他從那個素以摳門著稱的王帳房那里拿到了兩個月的俸銀事後那帳房一見到蔣琬就如同老鼠遇見貓躲尤不及直令其他人「嘖嘖」稱奇。

左右無事而且若還不答應那自己那里只怕就不能住人了搬來揚州還沒兩天又要灰溜溜的溜出揚州蔣琬可不願意做這樣的事于是真正的干起了他的師爺起來幾天時間將揚州府積累了數年的大案小案全給破了這下衙門里頓時清淨起來蔣琬將眾衙役全部放假回家探親而他們的俸銀就全由蔣琬暫時代領了饒是如此那些衙役還是千恩萬謝而蔣琬在楊州城中大肆搜刮各種秘器金玉古玩字畫搜羅了不知多少但揚州城中之人卻對他敬如青天不以為異。

看著無事于是他就搬來一張躺椅橫在衙門口的大街上閉著眼楮翹起二郎腿品著自蘇文尚那里搜刮而來的極品西湖龍井悠悠閑閑的曬著太陽。

而這竟然成了揚州城尚大包大攬報稱已將揚州城所有的案件斟破現在揚州城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頓時遠近揚名在他的政績上加上了厚厚的一筆。當然這其中絕對是沒有蔣琬這個師爺的一點事情的。

然而這樣悠閑的日子注定不能持久當一件事情生之時蔣琬終于被仇恨點燃昔日那般的逃避讓蔣琬一旦爆那就注定是龍騰九空焚盡眾生。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蔣琬因為偶然得到一枚制工精美奇巧于天下的紫鳳釵鳳嘴之中叼著三粒黃玉珍珠流線型的鳳釵羽毛宛然栩栩若生仿佛就要騰空飛起完全是用紫金精雕細琢而成費工之多身價之名貴都是罕于一時。正是天下最為神秘的大商號「鳳凰閣」所出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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