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轉瞬之間就只剩三人灰衣老者眼見那黑袍少年驚走了黃藍兩個青年不由得喜極而泣如果孫女兒落入他們手中下場將是如何淒慘自可想見。若非家中實在已經無米下鍋他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孫女兒到這種地方來人前賣唱只是不想有些事情無論怎麼躲都還是躲不過的……
只是得罪了四方教別說洛陽樓以後茂陵城中有誰還敢收留自己想到來日大難忍不住與那青衣少女抱頭痛哭。
在這個亂世之中最底下的平民總是擺不月兌生活的壓迫。世事艱難日子卻還是得一天一天過下去。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個淒清溫和的聲音︰「你們還是快走吧那魔教少年已經走了這里再沒人保護你們四方教的人必定很快尋來你們還是趕緊出城離開茂陵另尋他處吧。否則四方教的人找不到那魔教少年就會找你們的。」
那老者與青衣少女都是一驚這才回過神來災難並沒有過去如果再不趕緊離開只怕片刻之後四方教的人便會趕來這里那些人都是殘酷的惡魔不可逆的存在在老者與少女的心中那些人就仿佛是一座高山一樣隨便動一下他們就得壓成肉餅從來都沒有想過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就那麼可怕是不是真的不能推翻。
那老者擦干眼淚渾濁的老眼轉過頭來這才現面前站著一個年輕人正是剛才坐在窗邊卻一直沒有回頭的那個白袍公子他已經背上了琴囊顯然也已準備離開。
而此刻樓上樓下也只剩下他這麼一位客人了。那黑袍少年與紫衣少女既走前面的人更是一听到薛一人的名頭便嚇得落荒而逃。獨他一人走在了最後。
那老者扶著青衣少女的手臂緩緩的站了起來向白袍公子深深的鞠了一躬真誠的感謝道︰「多謝先生的提醒老奴這就走!」拉著青衣少女的手連聲說道︰「憐病向這位先生道謝!」
那青衣少女目光卻在四先生的面上轉了兩轉低下頭輕輕說道︰「多謝先生!」
四先生擺了擺手道︰「沒什麼你們還是快走罷等人來了就再也走不掉了。」
那老者再向蔣琬微躬了下轉身扶著青衣少女的肩兩人緩緩的走下樓去這一對祖孫女倆相扶相依的背影落在四先生的心中他的內心深處忽然微微震動了一下。
曾幾何時他也有過熱血有過感動現在卻漸漸的隨著成長慢慢變得淡漠。
可能記得當初他學醫時為了什麼?
他忽然快步追上去說道︰「請等一下!」
那老者與青衣少女聞言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不知道他叫住他們干什麼。
四先生伸手從懷中掏出兩片金葉子塞到那老者懷中說道︰「這些足夠你們過一陣子的了以後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這種地方很容易出事到時後悔莫及。」
灰衣老者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金葉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可足足值四五百兩白銀啊像他們這種貧賤之家足足可以過一輩子而有余。
一轉頭卻現那個白袍公子已經大踏步的走遠頭也不回看著他那削瘦的背影身後背著一座琴囊就那麼消失在人群之中那青衣少女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眼楮中第一次感到有些濕潤。
「爺爺我們回家……」
那灰衣老者感嘆道︰「好人吶這世上壞人雖多幸好還是有一兩個好人的像剛才那黑袍的公子還有這位白袍的先生若非他們……唉終是爺爺無用拖累了你……」
他牽起青衣少女的手喃喃的道︰「走吧回家回家……以後有了這兩片金葉子我們就再也不用出來賣唱了。」
兩人也迅離開只不過扶著那灰衣老者的少女忍不住一回頭那個白袍公子的身影卻再也看不到了。
她的心情忽然失落起來一點沒有剛得到一大筆銀子的喜悅。扶著爺爺的手臂離開了茂陵城。期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
靈關道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古城平日里市面蕭疏幾乎沒有人來這幾日卻不斷的有武林中人物前往此處匯聚很多久不出山的人都一一顯露行蹤。
就在這日城門口處又駛來一輛馬車瞧那趕車的人一臉的風塵僕僕顯見也是遠行而來。
那守門的兩個衛兵哀嘆一聲︰「估計又是為了奪寶而來的什麼武林中人!」
因為武林人物匯聚于此城中早已戒嚴凡是進入城中都要細細檢查那些武林人物可不是什麼善茬也許一個瞧不順眼隨手一刀就把你腦袋從脖子上搬家了這在平時是最為清閑的一件差事現在卻苦不堪言幾乎沒有人願意再來這里當差。
只是任務還是要做的兩人只有硬著頭皮走了上去喝道︰「停車檢查!」
那車夫「吁」的一聲拉住馬車停在當地一個士兵手持長矛走了過去掀開車簾只見一個白袍的年輕男子盤膝坐在車中身畔橫放著一個長條型黑色的琴盒他閉著眼楮面容如同七十的老僧一樣給人一種淡淡的感覺卻又風采逼人讓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那士兵這幾日見得人也多了卻從沒有見過這樣完如古凰一般的人物忍不住微微一呆。
過了片刻那車夫咳嗽兩聲道︰「差大哥檢查完了麼?」
那士兵這才驚醒現自己竟然一直半躬著腰盯著那白衣男子在看慌忙放下不知為何在這個人面前雖然他一直不言不動卻帶給他一種莫大的壓力似是多看一眼都是一種罪過。
揮了揮手放行直到馬車轆轆走遠那士兵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之中一直盤旋著剛剛那白衣男子的身影。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似是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盒在了一起。
他納悶的道︰「可是看他的樣子像個文士多些怎麼看也不像那些凶神惡煞的武林中人啊!」
就在這時又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了進來簾幕低垂瞧不清里面的人影他趕緊又跑了上去心中也顧不得剛那個奇怪的白袍年輕人了。
而此時那個白袍人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城中最大的那家客棧門前。
「風雲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