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他想。
有點哭笑不得他自己便身負絕世的醫術雖然無法抗衡瘟疫天災但人世間的那些所謂奇難雜癥卻難不倒他。
八年之前在南唐京城建業他醫好了南唐皇妃水思璇的絕癥「六陰鬼脈」被人稱為神醫這天下的確沒有什麼病癥能難得倒他只是……
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自己也會得病。
醫者不自醫再高明的大夫也對自己束手無策蔣琬只覺得頭痛欲裂伸手一模額頭燙得驚人。
不但病了看來還病得不輕!
怎麼辦?這里只有這麼一間破廟什麼都沒有。
目光打量了一眼四周這個地方倒是不錯面崖而立清靜沒有人打擾。
他心中忽然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扼止。
掙扎著爬起他找了一根木杖支撐著來到山下買了一床被褥一些糧食幾樣草藥再招了幾個木工漆工泥瓦匠來到山上敲敲打打一陣子之後整座寺廟煥然一新那三尊佛像也修補好了重塑了一下金身倒也像模像樣又有誰能想到這三尊俯眼眾生的金佛幾天前還是四肢不全?
這個寺廟原本的牌匾早已不知道丟到了什麼地方蔣琬干脆自己寫了個讓人雕成木匾掛了上去︰「居士林。」
廟前的雜草也請人除了蔣琬站在廟前四下打量了下皺了皺眉頭似乎還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皺眉苦思片刻大笑道︰「這是和尚廟自然是缺個和尚!
只是眼下哪里去找個和尚?小沙彌倒能招到兩個想招一個住持卻不容易。
對了自己不就是麼?枉自學了兩年佛經充充門面還是可以的正好在此養病。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順其自然何時想通了何時下山。
還如果熟自然紅。莫問如何修種。
他下山來到市集之上請人做了一套僧衣招了兩個小沙彌便回到廟中真的做起了住持他師從道瓊大乘佛法按輩份他也給自己取了個法號︰修塵。每日里只敲敲木魚廟中的事自然有那兩個小沙彌操勞。
心境平靜下來了病就漸漸的開始好轉慢慢的寺廟中竟有了香火山下的居民們不怕辛勞的初一十五上山來寺廟燒香偶爾還有幾個雲游僧人到此與蔣琬談論佛法。
這所寺廟的名聲慢慢傳開蔣琬平日見人不多都是在後院閉目冥坐風雨過去一轉眼間竟已三月。
別人以為他修習的是不動明禪修塵大師的名字一轉十十轉百就連宛國皇宮都听過他的名字甚至傳言宛國皇帝要親臨居士林請修塵大師出山擔任宛國國師。
一次遠來的行腳僧告訴修塵大師的時候卻只看到修塵大師淡淡的笑了笑既不說好又不說不好。
沒有人知道就在這苦修一般的冥坐中蔣琬驚訝的現了一點他年輕時隨道瓊大師學習佛法道瓊賜他一卷《青囊卷》《青囊卷》本是道家之物隨處可見並無什麼大用只是一種養氣修性的吐納法寧神靜氣蔣琬日日練習氣質越縹緲出塵卻也沒有現這《青囊卷》有什麼特異的地方。幾年因為心緒不寧更是漸漸淡忘。
然而冥神打坐的時候他卻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久違的《青囊卷》氣息在自己體內歡快流動比以前活躍了不止一倍就算是睡覺時也自行在他體內運轉這種狀態一天兩天沒什麼可是天天如此蔣琬終于覺這股氣息跟自己的右手食中二指無端端的燙大有聯系。
因為每次他手指燙之時就是體內這股內息最活躍的時候那個時候這股內息幾達平時的五倍在自己體內橫沖亂竄然後猛然沖向自己的右手經脈手少陽三焦經一路暢行無恥然而到了食中二指之處卻被關卡不得前行那股氣息就猛的亂了起來沖撞不已右手食中二指立即猛烈的起燙來一日比一日難熬。
有一次當蔣琬現作的時間已由原來的一天半縮減到現在的十個時辰一次倍加折磨人時蔣琬一怒之下將拳頭砸向面前堅硬的紅木低幾這本來只是他一怒之下的泄行為然而讓他目瞪口呆的情況生了那張堅逾石面的紅木低幾竟然如切豆腐一般被他這一拳轟出了一個窟隆而他的右手絲毫無礙!
難不成那紅木幾是紙扎的?蔣琬驚愕不已然而待他右手灼熱過去再一拳砸下去只沒痛得他跳腳而起!
一定是那股氣息的問題可是為什麼?
他忽然想到這要是遇上危險之時恰逢手指熱這麼一拳轟出去那人不防血肉之軀會是個什麼下場!
山下的花開了又謝天上的白雲聚了又散春天漸漸的過去了離蔣琬從靈關道出剛好過了一年。
一年的時光不長也不短然而今天的蔣琬卻不再是去年那個冷眼蒼生的蔣琬了。
他的肩上也有自己的責任自己所必須完成的任務。
病已經完全好了在這居士林中的三月蔣琬的手指作次數越來越頻繁每次靠斷腸琴勉強抵抗過去如此下去終不是個辦法。
而且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找到情兒度化三人甚至讓天下各國休兵棄戰!
他知道這個任務很難也很艱巨甚至更像是一個大的笑話但是他還是毅無反顧這三個月來在這居士林中他終于想通了一切事情人活在世上身邊總還有親人還有朋友還有需要你伸手援手的兄弟!
是人活著肩頭就有自己的責任當然你可以選擇逃避但你還可以選擇勇敢的面對它完成它!
蔣琬終于下山這次他再沒有回頭!他的目標就是天下十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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