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我安好 正文 第七章

作者 ︰ Dear蘭

第二天,爸媽就帶上我去外婆家了。

外婆家很遠,是在山的另一頭,卻都是小路,得一步一步走過去。

這是我半年多來第一次出遠門,走在林蔭小道上,思緒翻飛。

外公病榻纏身,走的早,媽媽初中畢業後就得養家,但媽媽骨架縴細力氣小,重的農活也干不了,便去學裁縫,從學徒做起,一干就是8年,也攢了些家底。到23歲下嫁給父親,女乃女乃共有5個孩子,生計更困難些,所以媽媽跟了爸後吃了很多苦,因勞累而流產過,卻一直盡心盡力照顧經營這個家,因此父母的關系一直非常好。

媽媽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爸和我,裁縫的技藝後來也沒重新拾起來,後來經濟條件好了,縫紉機也被淘汰了。

媽媽沒什麼興趣愛好,就喜歡制衣、買衣,否則也不會堅持了8年,听說學裁縫也是媽媽自己選擇的事業。所以媽媽購物挑衣的眼光好是不容置疑的。

今世媽媽有機會干自己想干的事了,真是一件開心的事,但也不能累著了,所以只用給我和老爸制作衣服就好了,我心里默默決定。

等我從爸爸的背上睡醒,快到達目的地了,媽媽顯得很激動,步伐快了許多。我伸長脖子望去,一座泥土房在視野中漸漸清晰,房頂煙囪冒著濃煙,看來外婆在燒午飯。走廊的一端有個石磨,是用來自制豆腐的,另一端堆了堆豬草,院子邊上也放了個風車,是用來給大米剝殼的,記得小時候調皮還轉過。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老爸將我放下,媽媽已迫不及待地牽起我的手奔向大門,喊道︰

「媽,我是阿慧啊,我帶你女婿、外孫女回來看你啦。」

外婆听到聲音從廚房走出來在門口迎接,打招呼︰「閨女啊,今年回來的楞個早啊。」

「誒,泊遠他今年工地完的早,想早點回來看看。」

「勒是安好嘛,都長楞個大咯,都會自己走嘮。」外婆從走到面前的媽媽手中撈過我的小胖手,細細端詳。

「外婆。」我揚起腦袋,甜甜地笑。其實我想說我好幾年前就會走了。

媽媽跨過門檻就另一只手中提的禮品放到竹椅上,是些核桃、蜂蜜、鈣粉之類的補品,衣物拜年的時候再帶來。

看著不緊不慢走過來的女婿,外婆要客氣許多,「泊遠啊,快到屋里坐,我個老婆子還要你們走勒個遠的路,麼累到嘮。」邊走邊領進屋,我也跟著進去。

爸爸笑笑,道︰「媽,麼要忙來忙去咥,又不累,沒得事。」

外婆臉上裂開了花,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錯,放了我的手,又去房里拿出瓜子、糖果擺在桌子上,順便抓了幾粒放我手里,道︰

「也沒什麼好招待,莫介意。」

最後還是媽媽解圍,「媽,又不是外人,你這麼客氣干嘛,快去看看飯麼糊了。」

說著,媽媽推著外婆去廚房了,頭也不回地道︰「好兒跟在爸爸身邊,麼亂破哦。」

「哦。」我應了聲,叫爸爸剝果紙。

廚房傳來切菜聲,夾雜著帶有鄉音的交談聲,我微微一笑。

沒有久別重逢的擁抱,也沒有熱淚盈眶,也從不曾互相說過辛苦和思念,卻從一舉一動中感受到溫情的流動,外婆和母親的感情都很含蓄淳厚。

我爬上爸爸膝蓋,輕聲問︰「爸,有沒打算接外婆出去?」

「主動權不在我手里,你外婆她不會同意的。」爸爸邊給我剝瓜子邊說。

我點頭,外婆是個好強的人,從不求人,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外婆再怎麼疼愛女兒也比不上舅舅,一直認為養兒防老,外婆是絕不會願意住在女婿家里的。

「我準備把你女乃女乃接出去。」爸爸天外飛來了一句。

「真的?!」我雞凍,我原本還打算找個時機跟爸爸談談這件事,畢竟女乃女乃從沒出過山門,怕她不適應。

爸爸立刻捂住我的嘴,「你小聲點,小心你媽听到。」還朝廚房看了一眼。

我扒開爸爸的手,低聲道︰「那ど叔怎麼辦,還有家里的田和房子呢?」

「我自有打算,你女乃女乃的身體年輕的時候留下了病根一直不好,我想帶她去專業醫院檢查檢查,跟我們住一起也好調理,你女乃女乃是該好好安享晚年了。」

我問︰「這就是你迫不及待需要資金的原因?」

「算主要原因,還有就是想改善下生活條件,剛回來那會兒,還真不習慣,由奢入簡,難啊!」

「誰會不想過好日子呢?我以後多注意一下關于養生的書,我的女乃女乃當然由我來照顧。」我信誓旦旦。

爸爸對我的回答很滿意,塞了一堆剝好的瓜子到我嘴里,我眯了眯眼楮,享受!

「女乃女乃的健康我包了,你看我如此勞苦功高,作為回饋,就不要讓我去上學了吧?」我扭了扭身子,可憐兮兮地看著老爸。

老爸明白我的意思吧?明白的!

老爸幸災樂禍地笑,我眼神愈發幽怨,爸爸忍住笑意︰「我不反對。」

我剛舒了口氣,就听老爸接著道,「不過」,我疑惑,不過什麼?

「看你能不能通過你媽那關了。」

「通過我什麼?」媽媽雙手端著菜走來。

「沒什麼,逗女兒玩呢。」爸爸放下我站起來,連眼神都沒閃一下,看不出絲毫心虛。

我憋屈,被老爸涮了!

媽媽也沒追問,只是下巴一指,吩咐道,「把瓜子收起來,吃飯了」,又低下頭問我,「好兒餓不餓啊?」

「不餓。」我搖頭。

媽媽模了模我的頭,夸獎道︰「好兒真乖。」我干笑。

外婆正好拿了筷子進來,接口道︰「這娃還真好帶,不哭不鬧的,省心了不少。」

我分明看見媽媽听了外婆的話後不但沒有開心,還有憂慮一閃而逝,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我歪頭,不解。

吃完飯後,媽媽就開始打掃房間,還有把被套拆出來和髒衣服放在一起去河里洗,忙碌個不停,我看的都心疼了,卻無可奈何,好懷念洗衣機時代!媽媽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爸爸沒有特殊的表情,也在一旁打下手,外婆去外面搬玉米、摘菜了,本來就打算在外婆家過一夜的,媽媽也沒阻止。

可能是因為我的年紀不懂事,或者外婆太忙,也沒放注意力在我身上,我就干脆拿著小板凳坐在火爐旁取暖,如今過著休閑的日子又覺得無聊了,沒書看,游戲也沒得玩,我這偽蘿莉的生活,真是憋屈!

我開始期待與我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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