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花……申請青雲榜成功啦,嘎嘎,很高興,同時感謝每日筆耕不輟般為魚投票的親們,握爪,辛苦咯,同時也期待大家能在本周繼續支持魚,因為上榜推薦,魚會盡量保持每日兩更,嗷嗷,今晚的會晚點,明早看吧!)
頭痛,太陽穴跳著痛,睡夢中的張小蝶終于因為酒醒後頭痛而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關切的目光,那是司馬慕。
她的目光有些沒有焦距,之前發生的種種跑馬燈一般在腦中回放,等她目光回復清明時,看向他帶著疏遠的冷漠。
她別過臉去,不願意看他,未曾想過,這麼一個看似單純的人,這麼一個她從一開始就不曾懷疑的人,到最後卻是結結實實騙了她,這感覺很苦,被摯友欺騙的感覺很不爽。
司馬慕在遇到趙匡胤一行水賊時所表現出的行為已經超出了她所能認同的範圍。
他,腦子曾受重創,連默書都成問題的他,怎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做到冷靜應對?雖然,他不曾說出只字片語,但冷靜後的張小蝶回想起當時他的眼神,她覺得,就算沒有那銀戒,怕他也能有法應對!
「這是墜兒熬的醒酒湯,你喝了頭痛會好些!」司馬慕的聲音低沉,似帶歉意,又帶不得以的苦衷。
她的心,又軟了,或許是常常將他當成弱者對待,以至于到現在都無法硬起心腸。
她揮了揮手,一陣眩暈襲來,閉上眼緩了下才睜眼對他說︰「拿走,我消受不了。」說話聲中透著疲憊的沙啞。
他目光暗淡,唯有嘆息,「那我放在這里,你願意喝的時候再喝。」
說完,他緩緩起身,離去的背影透著幾許的蒼涼……
一滴淚從張小蝶的眼角溢出,如果他說上只字片語,或許她不至于這樣難過,至少每個人都有不得以的苦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他卻不說,只嘆息,分明就是知道她所指,卻什麼都不說。
朋友應以誠相待,張小蝶自問對司馬慕是做到了,雖然隱瞞了性別,可那是逼不得已。
從一開始她對他就不曾存任何私心,只是因為打心眼里憐惜他,可現在,卻猶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她倔強的要幫他,搞得自己有家不能歸,還要給人利用,一切都是因為他覺得司馬慕像極了前世那個孤兒的她,無依無靠,什麼都需要自己去討來……
拿起被子掩住了頭,忽地她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醉了後,她衣裳有沒有換,倏地做起來,查看衣裳,外裳皺巴巴的,顯然是連身睡的,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她自言自語,順勢靠在床頭,拿了那碗醒酒湯,一口喝了,不爽司馬慕是那是真的,可也不能和身體過不去。
喝了醒酒湯,靠了會兒,頭痛果然減輕了許多,思緒也越發的清晰,想著從重生後到現在發生的種種,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心沒肺了,都告訴自己要好好活著了,卻還是以往那般粗心大意。
以前她只是不願意爭,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有溫飽無憂,外加平淡是真,如今生在這世道,她如果再如以往那樣,估計不用多久,也就玩兒完了。
沒身份、沒地位、沒錢,什麼都沒有,還不要命的老是為別人著想,如今司馬慕的事情,也算是讓她醒了,也看清楚了如今自己多面臨的嚴峻形勢。
她的將來,她的生命需要好好打算和謀劃了……
墜兒過來幫她穿戴好一切,張小蝶還有些不放心地問︰「姐姐好狠的心,我醉了都不給月兌去外裳。」
「公子你這話就冤枉奴婢了,當時你喝的爛醉,六公子扶你進來,奴婢也剛從水里上來,渾身濕透,也來不及換衣裳就來侍候你,結果你誰都不要,硬是將我們趕出了房間,還吼著什麼拿板兒磚拍六公子的話……」
張小蝶汗了下,但心里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忙滿臉歉意道︰「是我錯怪姐姐了,姐姐別氣了,怪我好了。」
墜兒抿嘴一笑,正要說話,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張小蝶忙關切地問︰「姐姐著涼了,去休息吧,這里我沒事了,不用侍候了。」
「那多謝公子了,外面有熬好的魚湯和包子,魚湯可是六公子親自釣魚熬的呀……」墜兒還想再把自家公子歌功頌德一番,卻見張小蝶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忙住了口,福了福就退下了。
張小蝶唇邊露出一抹譏諷,「這算是一個扮豬吃老虎人的覺悟!」
搖了搖頭,喝了口剛沏的龍井,緩緩出了臥艙。
船家見張小蝶出來了,一臉的高興,像是過節一般︰「唉呦,張公子啊,您可算醒來了,這一睡可是兩天兩夜啊,真是讓人擔心死了。」
吹著江風,張小蝶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听船家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兩天兩夜,難怪渾身有些酸痛,正要說讓大家擔心之類的話卻听那船家又接著說道︰「這兩日也苦了司馬公子,他一直守著您,不眠不休,果然是兄弟情深吶……」
「倒是讓大伙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不過就是喝醉了,無礙!」她嘴上說著,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船家忙高興點頭︰「嗯嗯,我就怕公子年輕,身子骨弱,醉壞了身子,現在看來倒是司馬公子熬的解救湯果然與眾不同!」
听他說司馬慕不眠不休照顧自己,張小蝶硬起心腸不去多想,此刻又听吶解救湯竟也是他熬的,之前他說是墜兒熬的純粹就是為了讓她喝,想著這點,她心又軟了些,可又想到他將她當傻子一般騙著,心里又煩躁了起來。
「哪里有那麼厲害,我剛就喝了一碗,也不至于你說的這般神!」
船家笑著搖了搖頭,「公子就不知道了,你剛躺下時,只嚷著說難受,可又吐不出來,渾身發冷汗,司馬公子著急的不行,立即去了廚房搗弄了半天,就是他的丫鬟進去幫忙也都給趕了出來,半個時辰後,他渾身是汗的端了醒酒湯出來,給你狠灌了幾碗,您才算是安穩了,現在醒來也不見您說怎麼,可見那醒酒湯是奇效,若是可以的話,老夫還真是想買了司馬公子的醒酒藥方呢……」
之後,船家說的話張小蝶也懶得听了,有些發怔,慢慢走到了用飯的艙房,見桌上以小爐偎著一罐魚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旁邊放著一籠包子。
若是往日,司馬慕一定在桌邊等她過來,現在桌邊無人,但看得出那湯一直有人照料著,張小蝶走過去,揭開瓦罐的蓋子,濃香撲鼻而來,舀了碗湯,雪白的魚湯冒著騰騰熱氣,她覺得鼻頭有些發酸。
喝了口,只覺一股暖氣緩緩在體內游走,胃里之前的不適很快就減輕了,唉……她承認,自己又心軟了……
「這樣就能抵得過欺騙朋友的罪麼?」她喝下了整碗湯,緩緩說道。
她感覺,司馬慕能听到這話,果然,這話一說,嘩啦,艙門被拉開,司馬慕有些憔悴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
張小蝶看了他一眼,又夾了顆包子,余光瞟見他又呆立不動了,暗罵笨蛋,隨即又說︰「再不喝湯,涼了又說鬧肚子……」
司馬慕這才大膽走了進來,坐在她對面,也不吃,頭微低,桌下的雙手有些不安的搓著。
張小蝶慢條斯理的撕開包子,看那包子餡是素的,皺起了眉頭,就听見他說︰「你剛醒來,清淡點,有肉的怕你不消化。」
「嗯。」張小蝶應了聲,他清澈的眼底閃過一抹亮光。
「既然能這樣待我,為何又要騙我?」這話,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司馬慕壓抑的嘆息聲傳進了她的兒里,「誰又想當個傻子!」他的聲音低的不能在低,猶似耳語。
張小蝶抬起頭來看著他,那目光清亮悠遠,哪里有往日的呆滯模樣?
「你見我時,正有人幫我治病,十二歲時,病才……」
張小蝶抬手示意他噤聲,雙眼又瞟了下四周,微微點頭,只道︰「喝湯吧……」舀了一碗湯遞給了他,司馬慕有些發愣,隨即接過碗,笑了,露出潔白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