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俊峰正要回答,卻猛地被人扯了進去,見張小蝶臉上有淚,正要問怎麼了就見她示意自己噤聲。
忽地,車里安靜了,司馬慕靜靜看著張小蝶,顯然他也听出了外面的人是秋華勝。
因為秋華勝忽地出現嚇得車夫把車急停了下來,听得康俊峰惱怒地吼聲嚇得大氣不敢出,緩過神來見康俊峰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才對著路上的秋華勝大吼。
「找死啊,若不是我眼明手快,非給馬踢死」
秋華勝看著車夫,絲毫不介意他言語的粗鄙,只微微頷首,表示歉意,隨即又將剛才那話又問了一遍︰「這可是司馬家六公子的車?」
車夫楞了下,猶豫著是說還是不說,就在這時候康俊峰從車里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秋華勝,寒著臉問︰「你是何人?」
「秋華勝」那透著平靜而雅致的聲音有著發自骨子里的驕傲,不卑不亢。
康俊峰听著這名字耳熟,似曾哪里听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只覺得前面的人身份定是不凡,語氣也不由得客氣了許多。
「這是六公子的車,可車里卻沒有他,我不過是借他馬車一用罷了,若秋公子要找六公子還是去司馬府吧。」
秋華勝听完淡淡一笑,清亮的目光投向馬車,他的目光似對著康俊峰,說話時卻又似對著馬車。
「既是這樣,那我便等著,有一日他自然會尋來。」
「呵呵,真是不巧啊,那我見了他就和他說。」
「不用了,我尋的人不是六公子。」
康俊峰愕然,「那你問這車是不是六公子的。」
秋華勝又是淡淡一笑,對康俊峰頷首表示謝意,經過馬車時他說了句︰「出城五里魚江村,若願意就來。」
張小蝶一只手捂嘴,一只手緊緊抓住司馬慕,生怕控制不了自己而沖出去見秋華勝。
康俊峰進來說了句︰「他走了。」
張小蝶松了手,整個人虛月兌一般依靠著車壁。
「你怎麼了,那人是找你麼?」康俊峰見她臉色不好,有些擔心地問。
張小蝶抬頭看了眼康俊峰,勉強笑了笑,「以後告訴你……」
「呃……」
康俊峰自然不是個好八卦的人,見張小蝶不願意說自己也就不問了,三人去司馬家的路上一下子安靜了。
夜里,張小蝶躺在床上,屋子里漆黑一片,她以被子捂住臉,悄然地流淚,秋華勝竟然來找她了,那麼遠,要坐好久的船,他竟然來了,在他心中,自己有那麼重要嗎?是當成了親人麼?
一個個問題在張小蝶的腦海里盤旋,她是高興的,是感動的,可卻又是痛苦難過的,不是她不願意去和秋華勝相認,听到他聲音那一刻她差一點就沖出去了,只是那一霎那,理智戰勝了情感。
她不能見他,她在司馬家說好听是來寄住,不好听就是給司馬博弈軟禁了,她不知道老狐狸的棋要怎麼走,不知道老狐狸到底要怎麼用她。
但秋華勝兄妹卻是她的軟肋,她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所以她不能見,見了面,秋華勝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她,可司馬博弈卻絕不是好對付的,她只是想過上溫飽無憂的日子,卻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他人……
捂著臉,張小蝶哭得一塌糊涂,她緊咬著牙不發出任何聲響,只一遍一遍在心里說著︰謝謝你,哥哥……謝謝你,哥哥……
下了一夜的雪停了,外面一片雪白,張小蝶起了個大早,推開窗,就見司馬慕站立在院子里,見她開窗對著笑了起來,很燦爛,就是四周映著陽光的白雪也比不上。
「早」
「你也早」
簡單的問候,卻再沒有說任何話,可張小蝶卻對著他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司馬慕一直都很安靜,卻會在不該安靜的時候發出聲音,很窩心,恍惚的,她真覺得司馬慕是自己親弟弟。
「昨日,世子將這些題目給了我。」他走了過來,將一頁紙給了張小蝶,那上面是最近康俊峰幫忙收下的各類作業。
張小蝶看了看,笑著點頭,「呵呵,看來這年我們會過的很充實,你看,這次要的都是精品的文章啊……」
司馬慕點了點頭,「我們用了早飯就做。」
「嗯」迎著冬日的陽光,張小蝶深吸了口氣,日子還是要過,該干嘛就干嘛,先搞定荷包問題,才有底氣說其它的。
水鏡書齋里傳來了朗朗讀書聲,冬去春來,不知不覺便已過了兩個春秋,科考的日子漸漸臨近……
在張小蝶同學科學的學習方法培養下,司馬慕很輕松就過了鄉試有了舉人的身份,再過兩個月就是會試,司馬慕越發的用功了,他的轉變讓司馬府對他的態度也變了很多,就是司馬博弈來竹溪小院的次數也增多了,尤其是得知這傻兒子竟然靠自己考取了舉人後,從最初的難以置信到後來的極力培養,司馬慕在府中的地位也節節高升。
而張小蝶卻更加費解了,她原本以為老狐狸會讓她代司馬慕參加鄉試,可那時候老狐狸卻提都未提,她都懷疑這老狐狸是不是將她忘記了,又或者說人家改變了策略。
而張小蝶也成功的成為水鏡書齋里同齡弟子中唯一沒有功名的人,水鏡先生也曾叫張小蝶去參考,她知道自己身份,當然是找什麼學藝不精之類的話給婉拒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老狐狸始終讓張小蝶去水鏡先生處上學,這讓張小蝶覺得自己像被一張無形的網給網住了,想要掙月兌,卻找不到網。
這日,剛散學,張小蝶破天荒被水鏡先生留了下來。
「先生讓學生留下有什麼吩咐?」
面對這麼一位賞心悅目的老師,張小蝶一直就很享受他的課,只是被單獨留下來,搞得心里有些打鼓。
水鏡先生淡淡掃過她,只說了句︰「隨我來。」
張小蝶忙跟上,不知道這長著明星臉的老師今天那根筋出了問題。
跟著水鏡先生一直走著,最後進了內宅,張小蝶有些邪惡地想著︰他不會是好男色吧?
想想自己如今的容貌,確實有些禍國殃民了,被康俊峰笑過很多次有賽潘安,這老師又屬于大叔級別,難道今日他真的shou性大發?將她留下進小黑屋
「這可是你的。」
就在她無限yy中,頭頂傳來水鏡先生那沉冷地聲音,張小蝶伸手接過那頁紙,只見上面赫然是自己的字體,那文章就是前日接的生意,作的五十兩的文章。
這個蠢貨,竟連謄抄都舍不得
張小蝶暗罵買主,拿了文章不謄寫,這下穿幫了,只是她想不明白,康俊峰沒有接過水鏡書齋弟子的生意,怎麼文章就到老師手里了?
「呃……這……這有點像弟子的字……」她的回答模稜兩可,有些含糊。
「哼,枉你讀聖賢書,竟然做這樣荒唐的事」
呃……這人都不給解釋的,張小蝶抬起頭來,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卻泄氣地低了頭。
越說越錯,一個不小心還會連累康俊峰和司馬慕,咬了牙,受了吧。
咚的,張小蝶跪在了地上︰「弟子知錯了,求老師責罰」
看到沒,這時代老師地位多崇高,找打還帶求的。
水鏡先生重重嘆氣,「你……你……真有負于吾啊……」
張小蝶的心忽地很難受,想想這兩年在書齋,水鏡對她的期望一直就很高,這麼個賞心悅目的老師陡然知道愛徒為了賺錢當槍手,那打擊可想而知了。
「求老師責罰。」張小蝶這次是發自內心的,並且是磕頭認錯。
磕頭的滋味也不好受,張小蝶磕下去時,才發現電視里的咚咚響有多麼尊重生活,響聲倒是沒有,頭暈就有,又痛又暈還不敢抬起頭,張小蝶再次暗罵那位蠢豬買主。
「這個月,罰你留在書齋打雜」頭頂上方傳來無可奈何卻又恨鐵不成鋼低沉聲音。
張小蝶抬起頭來,望向老師,那雙肅然的雙眼清澈透亮,看著她依舊帶怒,忙縮了頭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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