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且迷人,在她耳邊掠過癢癢酥酥的,若不是他說話內容太過震撼,估計她會為此心甘情願沉淪。
「你……」聲音一出,卻發現帶柔軟無力,嬌羞無限,張小蝶忙深吸了口氣,離開他氣息所籠罩的範圍。
「你為什麼這樣說?」
他並沒有上前,只若天邊的人站著,目色清潤直指她心,「蝶兒不要多想,變數未嘗不好」
她有些听不懂他的話,但見他神色坦然,想了想自己卻是幫不了什麼,而且他不說,自己問了也于事無補,再者,她憑什麼過問關于他的事情,他不曾對她說過什麼,而她也搞不懂如今與他之間的關系。
朋友?戀人?
他從未說過,一直都沒有說一句關于她和他之間的事情
自那日後,李瑾果然幾日不在府中,張小蝶就如一只井底之蛙,對于外界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每日便是等著開飯、睡覺……
「唉……原來溫飽無憂的日子也不是那麼有意思啊……」幾日的蛀米蟲生活,張小蝶發出了由衷的感嘆,也再次明白為什麼古代女生要在滿十五後就關起來繡嫁妝,原因是無聊啊……
躺在美人靠上,張小蝶毫不顧忌形象的將雙腿翹成二郎腿,一晃一晃很是自在,還不時喝口酸梅湯感嘆著……
自柳瑟沒了後,流芳軒就更加沒有人敢來招惹她了,張小蝶也就越發的孤立起來,平日里和她說話的人怕也就只有知畫了,張小蝶咬了口隻果,感嘆著︰「看來柳瑟在這里的人氣還真是不錯」
就在她生出無限感慨時,朵兒從外面進來,撩起簾子見形象頗為不雅的張小蝶,頓時楞了下,隨即低頭走了上來。
「蝶姐姐,外院管事的肖(kun)讓我將這帖子給你」
張小蝶听到朵兒說話聲,立即坐了起來,見到她那副視她若煞神的膽顫模樣心里就很不爽,伸手了接了她遞來的帖子,瞧見上面有字跡很是眼熟,一下就猜出那是康俊峰的字,心情頓時大好,也不看帖子就對朵兒說︰「我知道,你以為柳瑟的死和我有關系,但你想想同我一起的日子我何曾為難你了?還有,我為什麼要她死?有必要麼?」
朵兒頓時抬起了頭,一臉驚詫地看著她,忙說︰「不,我沒有……沒有那意思……」
張小蝶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解釋,「你也別解釋了,我待在這里的時間不會長久,你也別把我想的那麼恐怖,我們同在一個屋檐下,我覺得吧……還是以和為貴」
朵兒立即點頭,「嗯嗯,是,姐姐說的是……」
看朵兒那膽戰心驚的模樣張小蝶心中唯有嘆氣,這丫頭不知道腦子里被灌了什麼,一見她就跟老鼠見貓一般,話都說這份兒她不听也沒辦法,想了想李瑾流芳軒如今亂七八糟的情況,她不由得皺眉。
和女人相處就是麻煩,還是懷念當初同康俊峰司馬慕他們把酒言歡時的豪爽,朵兒出去後,張小蝶打開了康俊峰的給的帖子,竟是邀她明日去府中做客
這下張小蝶犯愁了,李瑾這幾日不在府中,她也不沒法和說,明日出去成了問題,當人家丫鬟就是這點不好,進出沒自由,這職業還真是沒前途
晚飯時,張小蝶終于忍無可忍了,自柳瑟沒了後,這院子里的人就都默不作聲地和她對著干,明明李瑾屋里少了人卻不安排新的丫鬟來,那些媽媽更是氣人,明知道她不清楚屋里事務卻沒有任何人來提醒她,這不,晚飯後屋里沒有茶水、冰塊的東西,張小蝶卻找不到找誰要,有管事媽媽來支取銀子她又不知道銀子在哪里……
問朵兒,那丫頭支支吾吾只說以前這都是柳瑟打理,如今她也不清楚。
正生氣時,一位媽媽前來找張小蝶,是關于鬼節燒錢紙的事情,以前這些都是柳瑟打理,如今這屋里輩分最高的就是張小蝶,可問題是她哪里知道這些!
張小蝶看著那媽媽神色間的鄙夷,心里頓覺得窩火,這都是些什麼人,專門和她過不去麼?
「王媽媽,以前這些事情不是你打理麼?」
「是啊,都是柳姑娘吩咐好了讓我們老婆子去做的,如今過幾日就是鬼節,送鬼神這事兒可大可小,老婆子也不敢耽誤就來問姑娘的話。」
那王媽**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可她卻什麼都不說,張小蝶哪里知道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會處理,正要氣,腦中卻是靈光一閃,笑了笑,氣定神閑坐了下來。
「院里的事情虧得媽媽掛心,只是媽媽找人問話是不是找錯人了?」
王媽媽一愣,隨即一笑,「姑娘這是說笑了,這流芳軒里如今就屬姑娘是頭等丫鬟,這些事兒自然就是姑娘打理了。」
張小蝶冷冷一笑,「那媽媽往日是如何做的呢?」
王媽媽忙擺手,「這敬送鬼神的事情,我一個粗使的婆子可不敢亂說,錯了點,讓這院子染了什麼晦氣,豈不是要我的老命,以往我都是按照柳姑娘的安排去做,姑娘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如今你問老婆子,怕不敢亂說,萬我記錯了什麼那可不是要老命麼」
「哦,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去問柳瑟吧,我也不知道。」張小蝶兩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姑娘說笑呢,那柳姑娘都沒了,老婆子怎麼去問?」
「那你找管和事兒的人問啊」張小蝶面上帶笑,一副我不懂的樣子。
王媽媽一楞,不曾想她竟然能當著面這麼說,忙又道︰「可如今院子里不都是姑娘說了算麼?」
「媽媽你說話是不是要注意分寸了」張小蝶言語驟然變冷,平和的目光變得冷冽,王媽媽不由得心中發寒,竟升起了故意為難張小蝶的悔意。
「這屋里不論是外面還是里面的惹可都是知道的,世子僅吩咐我負責書房中一切事務,你剛才說什麼我是頭等丫鬟,又說什麼院子里是我說了算,難道媽媽是想我落下個尊卑不分,余祖代皰的罪名不成?」
這番話只听得王媽媽渾身冒冷汗,這些大家都看著她不說話,暗的,明的,都變著法兒來為難她,不曾想到,今天軟柿子發怒了,而說的每句話她偏生無法反駁,頓時明白,原來這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
張小蝶見她面色微變,心中頓時得以,隨即又接著說︰「我來這里不久,說白了就是個茶水丫鬟,什麼頭等不頭等,難道媽媽不知道我從未領過月錢麼?」
這話倒是真的,從張小蝶來到現在,她就沒有領到過分毫,府上丫鬟等級的區分,就是看月錢多寡,這話一出,王媽媽頓時變色,作為一個資深的老媽媽信口雌黃,這罪可小可大。
「再則,這屋里都是有分工的,即便是柳姐姐沒了,可媽媽們也該為世子多操心些,怎麼就成了我安排,這是什麼話,難道說屋里缺了個大丫鬟,媽媽們就沒有頭緒了?以往那都是誰做事?怎麼媽媽前來問我一個茶水丫鬟?」
幾番質問,王媽媽已經面如紙色,張小蝶意思再簡單不過,既然你們是這屋里的老媽媽,那就該有但當,撐得住場面,不然要來何用?如今不僅不想著法兒來維持好流芳軒的事務,竟然還還跑去問人家一個茶水丫鬟,要臉不?還有辦事能力不,若不行,那主子換人成了
「媽媽,既然這件事情你不知道,我給你想個法子,你不如就去問問前院肖管事,興許他比較清楚,想法子我不成,幫你跑腿兒那還是成的」
王爺府上的肖管事那可就是府中內務的一把手了,找肖管事問那不就是自己找死麼?
張小蝶話一出,王媽媽立即擺手,「不……不用了,這事兒我再尋往日的單子瞧瞧就知道該如何做了,姑娘本就忙,就不麻煩了……」
那王媽媽如泄了氣的皮球,一邊說一邊往外退去,院子里有些好事的當然也听見之前張小蝶所說的那番話,大家相視一眼,終于明白,里面的人不似那種徒有其表的人
和王媽媽對戰一番,張小蝶頓覺得很是疲憊,這叫什麼事兒,當個丫鬟還這麼操心何必來著,不過想到明日去康俊峰家做客的事情,心情又好了起來。
第二日,張小蝶豁出去了,與其被人低聲議論她和李瑾如何如何,不如就認了,于是她去找了肖管事。
這肖管事約莫五十歲樣子,待人處事自與他人不同,也不自持身份擺架子,相反,見到張小蝶也不驚訝,也不奉承,不卑不亢有著王爺府第一管事的風範。
「小蝶姑娘找我所謂何事?」他面帶笑容,絲毫不因為張小蝶的越級行為而不悅,也不因為張小蝶是李瑾的人而有所奉承。
「這樣的,昨日大將軍府上的世子送來帖子與我,讓我今日到他府上做客,我是想來和你說說這事兒。」
一個丫鬟找到當家管事,說外人邀請作客,這樣的情況怕是肖這輩子也不曾遇到過的,听過了張小蝶所說,他只稍微沉吟便說︰「那我便派一輛馬車送姑娘去吧」
「呃……」張小蝶以為他會找各種理由來阻攔她,卻不料人家這麼識趣,直接就安排她出行了。
「怎麼?姑娘還有什麼話要說?」肖見張小蝶發愣,便問她。
(頭好暈……剛看了體溫計,又有點低燒了……唉……咬牙,這次再不能讓大家失望,這更之後還有一更,大家請耐心等候,若有粉紅還請給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