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令人心生寒意的狼嘯遠遠的傳來,整整一天時間,張小蝶就那麼蜷縮在狹縫中,渾身酸痛難忍,這都不算,令她難受的是一直滿布在心頭的恐懼,此時又听到了狼嘯聲,正的應正了那句話︰一滴有三穿
明明已經倒霉的她,還能遇上野狼,雖然听聲音很遙遠,可誰知道那些畜生會不會上這片林子來?
一整天了,不是她不敢出來,而是她感覺到樹林周圍那些人並未離去,他們始終沒有放棄。
滴答,黑暗中有冰冷的水滴從她頭頂滑落,唔?怎麼有水,不多時她明白了,原來是下雨了……
張小蝶無語了,又被追殺,又下雨了……還好沒有閃電
這場景令她回憶起當初剛到這世界時所遭遇的追殺,努力調節心態,她只有自嘲地想著。
一聲狼嘯之後,張小蝶發現周圍安靜了許多,難道是那些人听見狼叫聲也都撤了?
張小蝶伸手在地上模著,模到了一塊石子,小心地將石子投出雜草縫隙,緊張地注意四周的變化。
過去了十多分鐘,並沒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張小蝶這才悄然爬出了雜草縫隙,四周一片黑暗,只听得見沙沙雨聲,雖然雨不大,但張小蝶已經渾身濕透了,她強忍住發抖的身體,用力揉搓發麻的雙腿,適應了下才站起身來,剛邁出一步,一股鑽心的劇痛就從腳踝處傳來。
「唔……」張小蝶竭力忍住才沒有發出聲音,用手模了模腳踝,發現左腳踝關節處腫的跟包子似的,回想一下,應該是之前摔進那狹縫時扭傷的。
「我x,玩兒我你很爽嗎」終于她忍不住爆粗口了。不僅如此還是仰天對罵。
轟隆隆——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秋天也打雷,太邪門了,張小蝶深吸了口氣,心中暗道︰你狠
索性只是扭傷不是斷了,張小蝶緊咬牙還是站了起來,一瘸一拐朝前走去,老實說她有些搞不清該往哪個方向,她只能憑著記憶沿著白天逃跑的路線往回走,她自問沒什麼本事,就記憶好,可惜的是,現在漆黑一片,方向感差了很多,她也只能祈禱菩薩保佑了。
不多時,張小蝶看到了火光,心中暗罵那些人,都這時候都還沒有走。
她蹲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安靜而無聲,此時的她像極了一頭等待隨時出擊的獵豹,她透過雜草縫隙看去,發現那些人搭了個簡易的篷子,中間燒了個火堆,此時夜色已經深,總共有四人,其中三人已經睡著了,唯有一人在守夜,張小蝶細細看著,心中漫延開了一股殺意。
人在一天中,夜晚是休頓身體的時候,而這段時間中,半夜三四點絕對是人體最需要休息的時候,張小蝶憑借以往默書總會在三四點打瞌睡的經驗,她覺得那守夜的人一定會在那個時間段出現警惕性最低點。
雖然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但她絕對能肯定現在還不到丑時,也就是三四點的時候,心里有了想法,她開始了耐性地等待,等待一個絕佳好時機。
她感到慶幸的是听了李瑾的話,隨身都攜帶著一柄匕首,雖然當時她答應李瑾收下這匕首時,只是看中了上面的寶石,但此時這匕首無疑是她置死地而後生的唯一憑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小蝶當年能以一個孤兒身份考取名牌大學,其中的毅力是非常人能及的,如今面臨生死關頭,這毅力更是被激發到了極致。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張小蝶渾然忘記了滿身的疲憊,她的視線從未離開過那守夜人,中間那四人又換了次守夜的人,又過去了兩個小時……
終于,此時守夜的人打了個哈欠,張小蝶心中一動,時機已經漸漸來臨,果然過了不久,那個守夜人打哈欠的次數越來越多,最後就靠著木樁睡著了。
越是到了關鍵時候,張小蝶越沒有慌,笑話,高考都能入閑雲漫步的人,面對這樣的情況怎麼會緊張,此時的她比之前更加的鎮定,她用匕首割下一段衣袋,緊緊勒住扭傷的踝關節,深吸了口氣,手握匕首悄然朝著篷子靠近。
火光漸漸映在了她滿是泥污的臉上,此時的她,雙眸冰冷沉靜,以前腳掌觸地,似山貓一般朝著那火光靠近。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她已經走到了四人離她最近的那個人身旁,悄無聲息地將匕首放在了那人的脖子間,快若閃電,捂嘴橫拉,那人在睡夢中就斷了氣。
接下來,第二人,第三人,張小蝶衣襟上已經滿是鮮血,雖然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但她心里卻沒有一絲害怕,兩世為人,在面臨生死存亡時,一切都是浮雲,她要的就是威脅解除
第四人,僅僅半步之遙,正當她要動手時,她看到了那人手背處的狼頭刺青,心中猛然一驚,這個圖案她怎麼會忘記,當初殺死漂亮娘,追殺她的那些殺手不都有這刺青
就在這一瞬間,張小蝶的大腦飛速運轉,下一秒她已經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不殺這個人,她要留下這人,可這人一旦醒來,她就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一個想法頓時在她心中形成……
張小蝶幽靈般又取了放在地上的長刀,然後深吸了口氣,悄然站在那個人的身後,做好一番布置後,她再次深吸了口氣,心中暗暗倒數。
五、四、三、二……張小蝶用力將那長刀扔在了那人的月復部,那人猛地驚醒,看到眼前刀光,立即起身揮刀過去,就是這刻,站在她身後的張小蝶將匕首刺進了他的頸椎處,不偏不倚,正中那個位置。
「啊……」一聲大呼,那人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倏地倒在了地上,睜著那難以置信的雙眼看著張小蝶,「你……你……」
張小蝶渾身已經濕透,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整個人虛月兌地坐在了地上,臉上卻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別怕,你死不,最多高危癱瘓……」
人體的運動中樞便是脊柱,這個地方神經系統復雜,一旦受損就很難恢復,就在那一刻,張小蝶想起了曾經專業課上學的內容,還回想起當時上這門課的教授曾舉例睡落枕的事件,那為教授說他的一位朋友就是幫一位睡落枕頭的同學端脖子,結果造成一塊頸椎錯位,那人從此就成了高位癱瘓……
不得不說,知識就是力量,就在那一刻,張小蝶決定不殺這個人的時候,她決定傷就傷他的頸椎,只有這樣才能留下這人,又不會威脅到她。
不過,這也是一次冒險,成績功率其實很小,第一她不會武功,掌握不到力度,第二,她只有理論知識,可沒有骨傷科大夫那般會尋關節。
不過,她很自信的一點就是,長期伏案看書,最痛的就是頸椎,關于這個部位,兩世為人,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她冒險刺了那刀,還好,竟然成功了,不過當時她也沒有想那麼多,就算失敗,死的人是殺手,可不會是她,只不過讓她斷了狼頭刺青的線索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我竟然動不了了……」躺在地上的殺手,滿眼的不可置信,他想催動內功,卻發現連手都不能動,可見張小蝶這刀刺的有多恐怖,估計是把那神經全給傷了。
「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們叫醒?」
除去威脅的張小蝶此刻是放松了許多,她沒有將匕首從他頸椎處抽出,那地方確實是個高度危險的部位,半吊子的她也不敢再亂弄了。
只見張小蝶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在殺手的臉上刮了一下,涼颼颼的感覺,卻讓那人渾身抽搐了一下。
「姑娘……有話好說……我也是受命于人,姑娘何苦為難我……」
「屁話,你就不能說點新鮮的?什麼尚有老母,下有小兒之類的?」
殺手嘴角抽搐,其實這個想法他有想要說,只是想著大家都愛用這套,說書的都不用了,自己何苦這時候用,卻不想張小蝶竟然會這樣說
「呃……那個……不瞞姑娘,我家中確實……」
「屁」張小蝶怒罵一聲,那刀已經在他臉上刮了一下,鮮血立即從他臉上流了下來。
「不和你廢話了,知道你為什麼動不了麼?」
「姑娘,你想問什麼?」這人很上道,他覺得自己動不了是中了匕首上的毒,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解毒才有活命的機會。
「哼,你說,你手上的狼頭刺青是怎麼回事?」
「姑娘你問這話是何意?」
明晃晃的刀這時候放在了殺手的下月復處,咚咚敲了兩下,「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這不過就是個紋身,江湖上都喜好紋身,我偏愛狼頭就紋了這個……」
張小蝶的眸光漸冷,拿著刀的手,就在他面前晃蕩,柔弱無骨的小手握著那把刀,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握不住而掉在他的小月復以下位置……
「我是個沒武功的人,刀法不如你的利落,等下我要把你手砍下來,力道若是不夠,一次斷不了,還希望你忍一忍,我多砍幾下,興許就能把骨頭砍斷了,萬一有肉皮連著你也忍耐下,就算我砍不斷,可扯一扯總是要斷的……」
(感謝可愛的大號飛天豬同學的桃花扇,小魚扇得好涼快,打賞過千點啦,加更會有滴,不過商量下,因為這兩天起點年會在成都,小魚的好些朋友都會在成都聚會,機會難得,小魚會去和朋友們聚會,斷更是不會啦,加更就只有放在28號咯,見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