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夜鷹不是從來說話都不超過五個字的嗎?方才那句「何以安生,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有這麼多個字,明顯超標了。這若不是他那會是誰?
司徒玉艷是最巴不得她安曉琪死的,所以不會是這個女人。上官娉婷也可以排除,那聲音絕對不是一名女子的,而是……男人的聲音。
這不是夜鷹又會是誰?難道是北堂誠文?不可能!那家伙就算她死了也不會用那麼動情的語氣說那樣的話,所以……不可能是那家伙。
所有人都排除了,那到底會是誰在她耳邊說了這麼句肉麻到死的話?總不見得是鬼吧。
不對,這一定有她沒有想到的人,一定有……
「夫人。」
安曉琪被夜鷹喚了聲後就回神了,迷茫地看著他,怎麼都覺得那會兒能在她耳邊說那麼一句話的就只有夜鷹了,可是……
算了,看他這百年都是欠他五百萬的臉就知道了,他不可能說那句瓊瑤式的對白。
這個冷酷、寡言、忠心耿耿的男人,怎麼可能對著自己家主子的老婆說那樣的話,怎麼看都不像。罷了罷了,就當她幻听算了。
「謝謝你救我。」
「並無大礙。」
「嗯,我知道了。」
既然她安曉琪現在能醒著能說話還能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肯定沒事咯。興許是她真的命比石堅,所以閻王爺看見她都怕了不敢收人呢。
「好好休息。」
丟下一句話夜鷹就出了屋子,帶上門時不禁看了屋子里的人一樣,眼神中竟泛起一絲愧疚。
去到北堂誠文的書房路上正巧遇到了北堂誠文,夜鷹很習慣性地行了個禮,道︰「屬下失職。」
「我听說了,她可有大礙?」
「大夫說無礙。」
北堂誠文點了點頭,問︰「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失足落水。」
「失足?」北堂誠文挑了挑眉,不經意地勾起抹笑,「她也會有失足的事兒嗎?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夜鷹沉默地看著北堂誠文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可有看見是怎麼回事?」
夜鷹搖頭,北堂誠文也沒多問。
「距離太後的壽誕還有沒多少時間了,她若再出什麼茬子,本王這次可有得逆一下太後的懿旨了。」
北堂誠文說起逆旨的事兒就跟說過家家玩兒似得,一點都不擔心的模樣,可見其實就算他不帶任何夫人去也不會怎樣。
但是,他就是想帶上安曉琪去這次太後的壽誕,去到文武百官和皇上的面前,因為他很想看看,在面對這麼多各式各樣的人時,她會露出怎樣的一面,是害怕?是膽怯?亦或是……一如既往地天不怕地不怕。
「四姐姐,你沒事吧?」司徒玉艷陪著上官娉婷回了屋子,一路上上官娉婷都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看起來是對剛才發生的事有些後怕。
「無礙無礙,只是方才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了,我有點被嚇到了,稍事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上官娉婷接過蘭兒地上的茶喝了口順順氣,司徒玉艷故作關心地伸手替她順了幾下氣後說︰「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妹妹不多坐會兒嗎?」。
「不了,姐姐好好休息吧,妹妹回頭再來看你。」
「嗯,好吧,妹妹慢走。」
待司徒玉艷走遠之後上官娉婷端起茶杯又喝了口水,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
「夫人,您可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您也要一起掉下去了呢。」
上官娉婷莞爾一笑,道︰「蘭兒啊,你覺得你家夫人是這麼容易掉進那池子里的嗎?」。
聞言蘭兒微愣,她跟隨上官娉婷這麼久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行事沉穩有調,每一步都是有萬全的計劃,絕對不會路盲而為的,這便是為何自家主子能成為這王爺府最長命夫人的原因。
「照夫人這麼說來……」
「你以為那司徒玉艷朕是沒事吃飽了來探望我嗎?司徒玉艷是什麼樣的人整個王府都清楚,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之人,你以為她來找我是為何呢?」
被上官娉婷這麼一點撥蘭兒似是明白了什麼,但還是有些事沒想通,「夫人,你是說這九夫人來找您其實根本就是沖著十三夫人去的,所以這都是她事先設計好的。」
「是否是設計好的我不敢斷言,不過顯然司徒玉艷的目標並非是我而是那何以安生,從她一開口我就知道她是為何而來了,我看她不除了那何以安生心里就不踏實。」說著上官娉婷很淡定地端起茶杯將最後一口水飲了下去。
「那夫人既然知道她的來意為何不點穿她?為何還要配合她,連您自己都差點掉進池子里呢,嚇死奴婢了。」
一想起方才自家主子差點也掉進池子的情景,蘭兒至今都覺得後怕呢。
「你啊,真是個傻丫頭。你覺得我會讓自己掉進池子里嗎?方才司徒玉艷那一嚇根本沒嚇到我,我早就知道她在我身後想搞鬼呢,我只不過是順著她的戲碼走,當然也稍作了改動,若等她來找機會推我恐怕我的下場就會和那何以安生一樣掉進池子里了。」
蘭兒恍然大悟,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個兒的主人,她現在終于懂了,原來這一切都在自家主人的掌控之中,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非常崇拜自個兒的主人,那細膩的心思和縱觀大局的能力,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夫人,蘭兒是越來越佩服您了呢。只是蘭兒不懂,夫人為何要順著九夫人的計劃走被她利用呢?這樣若有差池的話豈不是會連您自個兒都被牽連進去嗎?」。
上官娉婷把玩著手里的茶杯緩緩而道︰「既然司徒玉艷要對付那何以安生,我就順水推舟讓她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咯。其實這樣對我也沒有損失啊,在司徒玉艷看來是借我的手對付了何以安生,但在我看來,是我借了她的計劃對付了何以安生,而且還是不著痕跡的。就算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要知道,我可是因驚嚇過度沒站穩才會往後倒的……」
沒錯,她,上官娉婷之所以肯乖乖地讓那司徒玉艷擺布就是因為在她心里早就盤算好了一切,既然司徒玉艷想耍這一招,她自然是選擇將計就計,哪怕有人追究起來,她,上官娉婷也是以「受害者」的身份示人,誰讓她也是受驚過度才會失足的呢。
所以,不論是王爺要追究也好,那何以安生想追究也好,她上官娉婷這個受害者的角色是板上釘釘的了,既然如此,她又為何不順了那司徒玉艷的戲碼演下去呢?
司徒玉艷,你可是以為自己計劃得逞了?既然如此,那你就這麼以為下去吧,只有在你以為你可以掌控一切時,才會最松懈,這樣就最容易解決你……
這等心思,放眼整個王府又有誰是她的敵手?能在王府爭斗中存貨下的女人必定尤其過人之處,而上官娉婷勝便勝在其偽善的假面和縱觀全局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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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阿宅在這里表示我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四夫人上官娉婷了,好了我就不花痴了,進入整體咯,下一章將會寫到那位永遠不知安分守己為何物的九夫人司徒玉艷又想著法子要對付別人了,而這次的目標則換成了四夫人,預知詳情如何,請看下章「道士入府」。多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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