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琪一覺睡到大天亮,吃飽喝足睡得就是香,等她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就連北堂誠文都上完早朝回來了。
才剛醒沒多久司徒玉艷就找上門了,安曉琪自然知道這人是來者不善的,不過,她也不擔心,反正她閑著也沒事做,有個人來替她找事做有什麼不好的呢。
「哎呀,安生妹妹,瞧你這臉色多差啊,一定是昨晚沒吃東西才如此憔悴的吧。」司徒玉艷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臉上滿是惋惜、憐惜,可心里早就樂歪了。
「多謝姐姐來探望,昨兒個的確餓地慌,所以才一夜沒睡好呢。」
樂吧樂吧,該樂的趕緊樂,反正最近她修生養性,趁著這個機會該樂的都樂樂吧,不然以後哭都來不及連樂的機會都沒有了。
「嘖嘖嘖……好可憐啊……」司徒玉艷伸手模了下安曉琪的臉,這指甲硬是在她臉上留下的深深的印子,掐得人生疼。
竟然趁機掐她,好個司徒玉艷,這筆賬記著了,日後必定百倍奉還。
「多謝姐姐憐惜∼」
上帝說的,當有人打你左臉的時候一定要伸出右臉去讓她打。只是,上帝沒說,打完之後記得來日方長,找機會百倍奉還,這才是王道
「對了,安生妹妹,姐姐我昨天收拾舊首飾看見了個耳墜特別適合妹妹。」司徒玉艷從懷中掏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耳墜,笑著起身要給安曉琪戴上。
然而,她並沒有朝著安曉琪原本的耳洞塞進去,而是一狠之下硬是戳了個洞塞進去,頓時安曉琪的耳上水淋一片。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安曉琪措手不及,忙伸手模了下耳垂一看,滿手是血。
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有這招害她多老套的招式了還拿出來
安曉琪憋著一肚子的火想撒卻死命壓著沒發出來,司徒玉艷見狀更是得意,看著安曉琪現在的這個樣子她真是高興慘了。
「哎呀妹妹,對不起啊,姐姐我眼神不好對準呢。瞧把妹妹這細女敕的耳垂給弄地,來來來,姐姐給你擦擦。」
司徒玉艷故意下重手去擦,她的原意是想激怒對方,就她所知道的何以安生絕對不會吃這個啞巴虧的,只要成功激怒那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只是,讓司徒玉艷沒想到的是安曉琪竟然選擇了沉默,並且一臉哀怨地看向一旁,顯得那樣柔弱無助就好像是名被弱不禁風的苦命美人。
這、這怎麼會?這個何以安生竟然不生氣也不反駁?更沒有破口大罵?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吧
「夫……」夜鷹剛站在安曉琪的屋子前原本想說王爺找她,然而他卻看見她滿耳是血一旁的司徒玉艷正拿著錦帕揪著她的耳朵,「出什麼事了?」夜鷹疾步上前一把抓開司徒玉艷的手,見那錦帕的一角已經被染紅了,若是普通的弄破絕對不會出這麼多血,一定是有人故意拉扯才會導致傷口擴大流這麼多血。
司徒玉艷沒想到夜鷹會在這個很不巧的時候出現,心中暗叫不妙。
「夜鷹?」安曉琪驚愕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看到救世主般的善良。
夜鷹眼神驟變,一手一個抓起安曉琪同司徒玉艷就走。
「夜鷹你放手我叫你放手听見沒」司徒玉艷一時慌了神,她看夜鷹這架勢和這去的方向就知道不對了,一定是要去找北堂誠文告狀了。不行,她絕對不能去「夜鷹你給本夫人放手我叫你放手听見沒」
夜鷹並沒有理會司徒玉艷的大吼大叫,任憑她像個瘋婆子一樣在那里撒潑大喊。
安曉琪倒是很安靜沒說什麼就任由夜鷹拖著走,反觀一旁的司徒玉艷她就覺得想笑,這女人簡直就是個潑婦。
「夜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拖著本夫人走你信不信我去王爺那里告你的狀」
安曉琪真心覺得司徒玉艷是嚇瘋了。告狀?還是告夜鷹的狀?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在這王府里恐怕沒人比夜鷹跟著北堂誠文的時日更多了吧,也沒有人比夜鷹對北堂誠文最忠心的了吧。
司徒玉艷竟然想找北堂誠文告夜鷹的狀,還真以為北堂誠文會為了她這個完全不重要的夫人去責罰最得力、最忠心的手下嗎?此時此刻安曉琪真心覺得連自以為是都不足以形容司徒玉艷的愚昧了。
「夜鷹放開本夫人你給我放手」
在司徒玉艷的一路叫嚷中三人路過花園朝著書房走去,此時不遠處有一身影走來,安曉琪一見來者正巧是北堂誠文。
夜鷹見了北堂誠文走來便松開了司徒玉艷,後者連忙做驚恐狀跑到北堂誠文身旁小鳥依人地惡人先告狀。
「王爺,你瞧瞧,夜鷹那奴才多沒禮貌,竟然把妾身的手都抓紅了。」
司徒玉艷撩起袖子讓北堂誠文看她手腕上的紅印,後者只是輕瞥了下並沒有作聲。
見北堂誠文無動于衷司徒玉艷趕緊接著說︰「王爺,您真該管管夜鷹那奴才了,瞧他這麼不分尊卑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夜鷹是王府的主子呢,哼」
北堂誠文雙眉微皺,司徒玉艷見其有了反應心中暗自竊笑。
看來她這把火是放對了,瞧王爺的臉臭地,接下來夜鷹那個賤奴才一定少不了一頓訓斥,哼哼
夜鷹不作聲地站在一旁,拉著安曉琪的手也沒有松開。
那個司徒玉艷果然就會惡人先告狀還故意把夜鷹抹黑,不過,這敗就敗在這點上,她沒想到司徒玉艷竟然真的會笨到這個境界去北堂誠文面前數落夜鷹,還如此貶低,瞧北堂誠文的臉色已經臭到一定境界了,好戲就要開場咯。
將胳膊抽離司徒玉艷的手心款步走到夜鷹同安曉琪身前,瞥了眼那握著的雙手,抬頭看著安曉琪問︰「你的耳朵怎麼了?」
她差點忘了自己的耳朵還傷著呢,忙用手模了下見沒繼續流血才安心。
想來那司徒玉艷下手也真夠狠的,居然就這麼硬生扎了進去,還好她夠能忍痛的。
「沒什麼,不小心傷到了而已。」
听言北堂誠文並沒有相信安曉琪的話,而身後的司徒玉艷似乎對于安曉琪的隱瞞感到頗為驚愕。
方才在北堂誠文問安曉琪話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緊張到死,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替她隱瞞真相,還真是奇怪了。
掃了眼一旁的夜鷹,夜鷹的眼神告訴他這件事絕對不是不小心這麼簡單,想必是後面那個不安分的女人所為。
只不過,一向都不會吃虧的她竟然會替司徒玉艷隱瞞,這還真是天下頭一遭的事兒,她的葫蘆里到底再賣得什麼藥,很值得探究。
「既然是不小心,那以後小心點便是。」
「是。」安曉琪不動聲色地點頭應了下來,越過北堂誠文看了司徒玉艷一眼,果然見那個愛惹事的女人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人的膽子還真夠小的,這點事都能嚇成那樣。
雖然她傷了耳卻也探得了司徒玉艷的真正底子,這麼貪生怕死的人對付起來容易多了,指不定多嚇嚇都會被嚇死呢,呵呵∼
「王爺……」夜鷹似乎並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被他這麼一出聲司徒玉艷整個人一顫又恢復了剛才的驚恐狀態。
「什麼?」北堂誠文看著夜鷹,後者微愣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搖頭說,「無事。」
北堂誠文勾嘴一笑,這一笑被安曉琪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就她對北堂誠文呢的觀察得出的結論,每當他揚起這樣的笑容就預示著會有事發生。
「方才九夫人說你抓著她,可有此事?」北堂誠文忽然調轉了槍頭來質問夜鷹。
「是。」夜鷹也不解釋直接應了下來。
「那九夫人手腕上的瘀紅也是你所為?」
「是。」
听著北堂誠文的質問再看夜鷹這邊全部都應了下來,她感覺很不妙。
北堂誠文這是要為司徒玉艷出頭嗎?看司徒玉艷那得意的模樣,莫非她料錯嗎?北堂誠文之前的皺眉並不是對司徒玉艷的厭惡而是因為夜鷹傷了他的夫人?這、解釋不通啊……
「你可知尊卑之分與男女授受不親之理?」
「是。」
看北堂誠文這架勢是真的要治起夜鷹的罪了,奇怪,這不像北堂誠文的作風啊。以他的智商又怎麼會看不出其中有玄機呢。
「你可知王府的主子是誰?」
「王爺。」
北堂誠文越問夜鷹越冷靜司徒玉艷越高興,只有安曉琪越發迷惑。
她總覺得北堂誠文不像是在單單質問夜鷹這麼簡單,如果要罰那何必說這麼多廢話,拖下去打幾板子都在里面了,他還廢那些口舌干嘛。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饒你這次不做追究,以後切忌不要再犯。」
「是。」
這問話可以說是峰回路轉,一下在就給畫上了句號,安曉琪長舒了口氣,她現在終于明白北堂誠文干嘛說這麼多廢話了,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要處罰夜鷹,只是做下門面功夫口頭警告了下給司徒玉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