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琪轉身就走,才走出沒幾步就瞧見一名家丁迎面走來,雖然低著頭但安曉琪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人。
是他昨晚那個家丁
「等下。」安曉琪攔住了那個家丁,對方微低著頭向她行了個禮,「你是這府里的家丁?」
「回夫人,奴才是新來的家丁叫阿柯。請問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這感覺,和昨天截然不同。
但是,即便他如此低頭哈腰還是掩蓋不住臉上那股冷漠的氣勢。
看來得想個法子問問,但是可兒在一旁有點不方便。這樣的話……
「可兒,你去替我找夜鷹來,我有事問他。」
可兒愣了愣,接到安曉琪催促的眼神後才行禮退下。
現在這里沒了旁人,她倒要看看這個家伙還會不會繼續裝下去。
「好了,現在這里沒人了,你就別再裝了。」
男子抬起頭沖著安曉琪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邪魅之氣。
呵,果然是這個家伙沒錯。
「你果然是昨天救我的那個人,你不是家丁吧。」
男子搖了搖頭笑著說︰「你錯了,我的確是新來的家丁。」
安曉琪皺眉,看著眼前這名男子心里總覺得有點不踏實。她自認看人還算有點道行,讓她第一眼就覺得不舒服的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人,當然也不排除她看走眼的,就例如那個賤男前男友。
「你昨天救了我,我該跟你說句謝謝。但是,不論如何我知道你進王府肯定不會只是為了做家丁。」
男子也不禁皺眉,他不是因為被看透了心思而不解,而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同他以前認識的何以安生完全不同,不論是言行舉止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向來嬌弱的何以安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犀利,難道一次意外後的重生就真的改變她了?
「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對你不利的。」
安曉琪微驚,原本還想說什麼卻見可兒帶著夜鷹走了過來,男子見有人來了忙恢復低頭哈腰的模樣。
夜鷹走進後掃了那男子一眼並沒太在意,轉而看向安曉琪說︰「夫人,何事?」
「可兒,替我去炖碗燕窩,回頭我回屋子要食。」
可兒百般不願地點頭退下,其實她很想知道十三夫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一再地支開她實在很可疑。
見可兒走了安曉琪才稍稍安了下心,她從來不相信可兒這個丫頭,畢竟可兒曾經是司徒玉艷的人丫鬟,難保其中不會有什麼陰謀。
「夜鷹,昨夜我被人推下了這池子。」
「什麼?」夜鷹大驚,眼神冷冽地看向一旁的那個家丁,後者低著頭沒有抬起,「是他干的?」
「不。是他救了我。」安曉琪感覺到夜鷹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忙解釋,「我沒有看清是誰,但我肯定那是名女子。」
「女子?」夜鷹定了定神。
安曉琪點頭說︰「昨夜我出來透風路過這里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就想回頭看看,還不等我看到什麼就被推下去了,在掙扎的時候我看見橋上站著個人,從身形來看是名女子。」
思量了下夜鷹點頭說︰「我會查。」昨夜他因為替王爺出府傳口信所以很晚才回府,如果他在的話就會想著去看看她是否安全,沒想到只一晚就又出事了。
「其實,你我心里都有數哪些人會這麼做。查出來後你告訴我便可,王爺那邊……就別去擾了。」
後院斗爭的事情向來同北堂城文無關,他要煩的事多得去了,就算同他說了也是白說,還不如她自個兒想辦法。那人想她死,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好。」夜鷹應了下來,他本來也沒打算告訴王爺,現在既然她也這麼說那正好不謀而合。「夫人。」夜鷹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安曉琪接過紙包打開一看,竟然是糖葫蘆。
「呀糖葫蘆。多少銀子我給你。」
夜鷹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安曉琪心里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模了半天發現身上沒揣著銀子頓時整個臉更紅了。
「以後再說。」
呼,托人買東西還不給錢,這次可真丟臉。
「沒事,你同我會屋子我拿給你,走吧。」
夜鷹跟著安曉琪轉身離開,臨走前不忘回頭瞥一眼那名家丁,雙眼微眯轉身走開。
一直扮演著空氣角色的少正柯微微抬起了頭,看著安曉琪同夜鷹離開的背影,嚴重劃過一絲陰沉。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她因為夜鷹而無視了他。
救了兩次落水的她,每次只要夜鷹出現她就會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之前被司徒玉艷陷害那次如此,這次亦是如此……
走了段路夜鷹突然止住了步伐,原本在前面走著的安曉琪感覺後面少了個人回頭看了眼問︰「怎麼了?」
「不用給銀子。」
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說的是糖葫蘆的事。本來就是她讓他買的怎麼能不給銀子,想他做侍衛的也沒多少糧餉,她可不向坑他的那點錢。
「不行,銀子一定要給,就算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
夜鷹頓了頓沒有再說什麼,安曉琪到了屋子就拿了錠碎銀子給夜鷹,「夫人,太多了。」
「沒事,你留著,以後出府順道的話就給我帶點糖葫蘆或者臭豆腐什麼的。」
「好。」
此時可兒端著點心走了進來擱在桌上,安曉琪在吃糖葫蘆沒有閑工夫享用那些點心,瞄了眼說︰「夜鷹,你吃點吧,這麼多我吃不完,而且我還有糖葫蘆。」
「夫人,自用吧。」
「那也得用得玩呀,可兒,夜鷹,你們都吃點,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晚上還要吃飯呢。」
可兒有些糾結沒有動手,夜鷹見安曉琪如此堅持就象征性地拿了個塞進嘴里,可兒見了也忙拿個塞嘴里,就看見二人鼓著最在那里搗騰。
「哈哈哈……瞧你們吃得滿嘴都是的。」
聞言可兒忙掏出錦帕為擦了擦嘴,安曉琪無意中瞥見了可兒的錦帕覺得有些好奇就問︰「可兒,這錦帕是你自個兒繡的嗎?」。
「嗯?回夫人,是的。」
安曉琪不禁想起了之前可兒贈給自己的那條錦帕,不論從繡工還是用色上來看都同這條不太一樣,比起可兒現在自個兒用的錦帕她的那條則精美了許多,就連材質看上去都不太一樣。
「可兒,我的燕窩好了沒?去替我瞧瞧吧。」
「是。夫人。」
可兒走後安曉琪便掏出了自己的錦帕看了下感覺的確同可兒用的錦帕不太一樣,想著同一個人做的錦帕怎麼會有如此差別?莫非……
「夫人。」
「嗯?」
「借我一看。」
接過錦帕夜鷹聞了聞頓時皺眉,說︰「斷腸草。」
什麼?斷腸草??
「此帕從何來?」
「是可兒贈于我的,一日我見她的錦帕不錯便贊了句,隨後她邊將錦帕贈給了我。」
這事看起來完全就是巧合,是她稱贊錦帕在先可人才會相贈的,如果是有意加害似乎有些說不通。
「確是斷腸草。」
怎麼會呢?難道可兒是有心要害她,但是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做這種事。她的衣食起居基本都是由可兒一手打理,要害的話只要在飯菜中下毒或者其他途徑有得是機會,又何必……
「夫人,跟我走。」
安曉琪跟著夜鷹走出了院子,繞了段路後進了一個院子,這院子里種滿了花草別有一番安逸,就好像是王府中的世外桃源。
屋子的門開了,歐陽洛凝站在門前看著夜鷹和安曉琪微微笑著。
這個人是……十夫人歐陽洛凝。之前四夫人上官娉婷生辰的時候這名女子也有出席,夜鷹為何帶她來這里?難道這事同十夫人有關?
「二位是來找我的嗎?」。歐陽洛凝很清楚她的院子基本不會有人踏足,一旦來了便是有事到訪,所以她也懶得繞彎子索性直截了當地問。
夜鷹點了點頭,歐陽洛凝便將他們二人請進了屋子。這屋子十分干淨沒有什麼多余的擺設,還能聞到淡淡的燻香味。
歐陽洛凝為安曉琪倒了杯茶說︰「你們來找我有何事?」
「這個……」不等安曉琪回答夜鷹便將錦帕遞給了歐陽洛凝,後者接過一聞,「斷腸草。」
斷腸草,又一個說斷腸草的,這錦帕到底是怎麼回事。
「十三夫人,這是你的錦帕嗎?」。安曉琪點頭,「錦帕從何而來?」
「可兒所贈,是我贊這錦帕漂亮她便贈給了我。」
可兒嗎?
歐陽洛凝淡淡一笑,將錦帕擱在桌上說︰「這錦帕是經過斷腸草水泡制過的,長期使用便會中毒。」
長期泡制?會中毒?這……可兒真的是要害她啊。
「手給我。」歐陽洛凝替安曉琪把了下脈說,「還好,沒什麼,看來這錦帕和你沒有太多的直接接觸。」
這看來還要歸功她安曉琪平時生活比較隨意,所以吃好什麼東西都懶得擦嘴,看來懶惰偶爾也是有好處的。
「十夫人,你有辦法將錦帕上的毒去掉嗎?」。
「嗯?莫非你還想留著這錦帕繼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