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听起來雖然沒多大的安慰系數,但是停在安曉琪耳里卻覺得很心安。
她就算不相信北堂誠文,可是對于夜鷹她是充分信任的。
這件事,一定和司徒玉艷有關吧。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方才說的那番話如此情真意切,應該不是信口胡亂編的。難道說……
一個念頭自安曉琪腦海中閃過。
如果那個戴面具的男子從一開始就是沖著司徒玉艷來的,那一切就都能說通了。現在棘手的地方在于那個男子已經逃走了,而司徒玉艷必定不會從實坦白。
這事,真心難辦啊……
當夜安曉琪站在院子里看著夜空發呆,想著自己要在這里被關多久,要怎麼才你能把事情查清楚還自己一個清白。
哎,越想越覺得難辦啊。司徒玉艷肯定什麼都不會說,而那個戴面具的人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而她自己現在也被禁足在這個院子不能出去,想找個辦法都不行。
「那個人,應該是羅剎吧。」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安曉琪驚愕地回頭一看,少正柯從樹下緩緩走出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她。
這個家伙什麼時候來的?每次出現都這麼出人意料。
「你怎麼在這里?」
少正柯沒有回答而是款步走近安曉琪,忽略了她剛才的問題說︰「羅剎從一年多前就已經從江湖上消失了,有人傳聞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了,也有人說他的武功被廢了從此隱居山林去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里出現。」
「羅剎?」安曉琪似乎不太明白少正柯在說什麼。
「羅剎,當年的三大殺手之一,夜叉、閻羅、羅剎在當年的江湖上並稱為三大殺手,殺人無數凡是見過他們真容的人都已經死了。當年羅剎的消失的確讓整個江湖震蕩了下,沒想到他還沒死。」
安曉琪很詫異地看著少正柯,雖然一直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但是對于他知道這麼多事情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一個普通的男子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除非他曾經混跡江湖,從他的身手來看的確非比尋常。難道……
「你剛才說見過他們真容的人都已經死了,那你為什麼肯定剛才那個人就是羅剎?」
少正柯輕聲一笑︰「因為那張面具,羅剎從來都戴著一張陰陽黑白臉的面具,半面是溫和的笑容另半面是猙獰的笑,可以說他是真正沒有讓人見過真面目的三大殺手之首。」
「僅憑一張面具你就能肯定那個是本尊而不是冒充的嗎?」。
看著安曉琪質疑的眼神少正柯無謂地聳了聳肩說︰「從他剛才離開時使用的輕功就能肯定絕對是他,當年三大殺手各有所長,夜叉以暗器聞名,閻羅以用毒為最,而羅剎則是以輕功和鎖喉鏈著稱。當時天下間輕功能同羅剎媲美之人不超過五個。」
听他這麼說剛才那個人還真有可能是那個什麼三大殺手之一的羅剎,那麼剛才羅剎是想要帶走司徒玉艷,也就是說羅剎和司徒玉艷曾經有過一段不為人所知的往事。
「你肯定那個人是羅剎嗎?」。
「身為一個曾經同他交過手的人,你覺得呢?」
安曉琪已經,剛才他還說見過三大殺手的人都死了,那他呢?不但見過還交過手,更重要的是還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這個少正柯到底是什麼來頭?是進府想來尋找「何以安生」的吧,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何以安生而是安曉琪了,他為何不離開?
「少正柯,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嗎?」。
面對安曉琪突然轉移的話題少正柯沒有顯示出絲毫的不知所措,反而笑得更深,「你既然想不起來那我也不用告訴你了,因為……你不會想知道我的身份的。」
果然是有著什麼不可高人的身份呢,這個少正柯很可疑。就算他說是為了她而來,誰又能證明呢?興許他也不是什麼好人,看來都要防著點的好。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勉強了。我累了,沒什麼事的話,我要進屋休息了。」
安曉琪轉身就走卻被少正柯一把拽住,回頭狠狠地瞪著少正柯,後者揚起一抹無奈的笑說︰「安生,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曾經的事,我會立刻帶你走。」
帶她走?走去哪里?這天下不都是北堂誠文控制著嗎?他能帶著她逃到什麼地方。
「很遺憾,我永遠都不可能想起來的。因為……我已經不是何以安生了。」
不能說明自己的身份,因為她承諾過不會再告訴其他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北堂誠文和夜鷹知道她真實的名字,她不能再告訴別人了,那樣她會很危險的。
少正柯依舊死死拽著她不肯放,安曉琪掙扎了幾下見沒用神情微怒地說︰「你若是再不放開我就喊了。」
「你現在的處境喊了對你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到時又要多一條與家丁私通的罪。」
他是吃準了她不會喊人的,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小角色。
「你很聰明,但是還不夠聰明。」話音剛落安曉琪就用空著的手撕扯開自己的衣襟取下發簪將自己的長發弄亂,勾起一抹無畏的笑說,「這樣一來我可以告訴所有人是你想對我圖謀不軌。」
她真的不是何以安生了。
這是少正柯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算有著相同的容貌,相同的聲音和名字,她也不是何以安生。言行舉止、處事風格,同他所認識的何以安生完全不同,就好似是兩個人。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逼真我可以做到更逼真,你覺得呢?」安曉琪執起金簪抵在自己的臉頰旁一臉威脅地看著少正柯,完全不畏懼少正柯越發陰沉的臉色。
手,松開了,少正柯看著安曉琪的眼神悲愴無比。
收起金簪安曉琪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相信你以前認識的何以安生是絕對不會對著你做這些事的,所以,你可以相信我已經不是何以安生了吧。我不管曾經同你有過怎樣的過去,現在,我就是我,不是你也不是任何人的。」說完安曉琪轉身朝著屋子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止步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少正柯說,「你所找的人已經不是你想要的人了,所以……趕快走吧,這里不是你應該在的地方,離開王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隨後傳來的是關門聲,少正柯站在原地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回想起當初同何以安生一起的點點滴滴,再看現在的何以安生。
的確,已經不是那個她了,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以前的何以安生文弱、溫婉,看著他的眼神永遠都是細膩溫柔,說話的聲音也永遠帶著羞怯,不論做什麼看著都讓人會忍不住去疼惜她、憐惜她。
然而,剛才的何以安生竟然用那種方法威脅他,還用金簪抵著自己的臉擺出隨時會傷害自己身體的架勢。那樣的魄力,那樣的膽識,那樣的言行舉止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所認識的何以安生身上的。
只是一次中毒後的失而復生,就讓人變得如此截然不同。即便是重生也不可能讓一個人的性子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吧,不知性子就連言行舉止的都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會弄清楚的,為了這點他也會留下來知道事情水落石出的一天。
翌日開始夜鷹負責為安曉琪送一日三餐,這不禁又讓安曉琪想起來剛入王府住在自己院子里的那些日子,那時候夜鷹會每天定時來送三餐,而當時她也鬧出了不少事讓他沒少操心,反正每次一有什麼事他總是會第一個出現幫她。而現在,他是否能幫得了她呢?
「夜鷹,那個戴面具的人找到了嗎?」。
夜鷹搖了搖頭將吃食擱在了桌子上,看了眼滿面愁容的安曉琪月兌口而出,「我會找到他。」
「哎?」安曉琪看了眼夜鷹不禁笑了,「嗯,好,我相信你。」有他這句話就安心多了,不是嗎?
「會還你清白。」
「所謂清者自清,我從來不擔心我的清白。」看著桌上的飯菜安曉琪笑了笑,這還都是她所喜歡吃的呢,沒想到被軟禁起來待遇還不賴,「我只是很好奇那個人是誰,他想干嘛,是想對我不利還是對誰不利。我所擔心的,是這些。」
「他是羅剎。」
哎?夜鷹也知道,難道夜鷹也同那個叫羅剎的教過手?
「曾經是殺手。」
看來,那個叫羅剎的殺手著實有名,少正柯知道,夜鷹也知道,想來北堂誠文應該也知道吧。
「很有名嗎?」。
夜鷹點了點頭繼續說︰「一年前失蹤。」
和少正柯說地還真是一樣呢,江湖上的事果然只有江湖中人會知道。
隨後夜鷹告訴了安曉琪有關羅剎的事,基本和少正柯說的差不多,關于他為什麼失蹤怎麼會失蹤的他們應該也不清楚吧。而安曉琪卻想著,司徒玉艷是一年多前嫁進王府的吧,而羅剎也是那時候失蹤了,興許就是因為司徒玉艷羅剎才會銷聲匿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