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影扶住我的肩膀慌忙從我肩頭坐起,可是由于虛弱,他差點仰躺過去。我急忙抱住之影,他瞬間又倒在了我的肩頭。
「別動,小心傷口裂開又要出血了。」我慌忙扶住之影。
之影推開我,自責地看著我說︰「其實主公不用為之影療傷,之影只要躺一夜,傷勢自然會好轉的。」
我故作輕松地說︰「你主公可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再說幫你療傷又不費什麼力氣,你跟我客氣什麼!」幸好在黑夜,之影看不到我蒼白的臉色,不然他一定自責死了。
「我昏過去多久?」之影虛弱的低著頭。
「額,不到一個時辰吧。」我想了一下回答。
之影再次抬起頭,看到我只穿了一身褥衫,竟然突然有些慌張。他支支吾吾地說︰「主,主公,時間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不是說要查寢嗎?如果遲到要被記過了。」
「啊!我都把這事給忘了,現在幾時了?」這里沒有手表,我都不知道怎麼算時間了。
之影抬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說︰「已經快子時了,主公快回去吧。之影自己運氣療傷就可以了。」
我為難地看著之影︰「可是,我不放心你。」
之影听了我的話又是一愣,在他黑色的眸子里有感動,有開心,有…我看不懂的東西。他抬起手,溫柔地模模我的頭說︰「我們不是可以千里傳音嗎?如果我有事會叫你的,你放心吧。」
我乖乖點點頭︰「好吧,那我先回去。等查完寢,我再想辦法回來看你。」
之影輕輕點頭,我依依不舍地和他揮手告別。
我用盡全力跑回寢室區,還好大爺沒關門。我氣喘吁吁地走進宿舍,葉子墨還是無動于衷地看著他手中的書。
「洗幾件衣服就洗這麼久,那洗床單不是要洗一天。」葉子墨突然冷冷地說道。
我喘著粗氣躺在床上︰「還不都是你要求完美,你不是要我洗的沒有一點污漬嗎?我怎麼敢怠慢?」
「快來幫我鋪床。」葉子墨說話總是那麼跳躍。
我愣愣地看著他,自從抓住我把柄後,他就開始盡他的力量奴役我,剛才是洗衣,現在是鋪被,等下是不是要我幫他暖被啊!
我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走過去就準備幫他鋪床。
「你的外衫呢?」葉子墨突然問我。奇怪,自從我進來後,我就看他的視線沒離開過他手中的書,他的觀察力怎麼那麼細微啊。
我吱吱唔唔地說︰「我,我剛才洗衣服時,把自己的外衫洗濕了,所以就順便洗啦。」我這才想起來,剛才一定是我走的太急,把外衫忘在之影那了。不過即使那件外衫拿回來也穿不了了,袖子都被我撕掉了。
「那你先把手洗干淨再幫我鋪床,免得髒了我的被子。」
「哦。」我順從的答應,可是轉過身我便面目猙獰地狂罵他。這個可惡的葉子墨,他以為他是誰啊!自己有潔癖嫌我髒,那就自己來啊,干嘛還強逼我和他一起潔癖。
「你今晚是想晚睡是嗎?那我明天要不要和景軒公子講一下呢?」葉子墨看我動作不夠快,竟然威脅我。
我連忙討好的說︰「不用,不用。我馬上就好,您馬上就可以睡了。」我慌忙洗好手,就開始幫葉子墨鋪被子。
「鋪好了。」當檢查完自己的作品後,我站起身呼喚坐在床邊看書的葉子墨。可不知怎麼,我腦袋忽然一陣眩暈,或許是因為剛才為之影療傷耗費太多真氣了吧。我本想自己會重重摔在葉子墨床上然後被他責備一通,卻不想他竟然伸手穩穩接住了我,于是我們兩人就這麼呈一種怪異的姿勢,貼在一起。有好幾秒,我們誰也沒動。我腦袋迅速轉動,他不是一直都在看書嗎?他怎麼知道我這邊的狀況?
我愣愣地看著葉子墨,他突然伸手模了模我的額頭。「你發燒了。」
我慌忙推開他的手,自己撫了一下額頭,確實好燙。不過應該不是發燒,剛才把真氣都運行到手上,血液都涌到上半身,所以頭才會那麼燙,等下待我自己調息一下,溫度應該就會下去了。
我慌忙對葉子墨解釋︰「可,可能剛才回來跑得太急了,所以才會全身發燙吧。」
「人都在嗎?」。看門大爺突然來敲我們的門。
「在。」我開門給大爺看了一眼。大爺看我們都在便點點頭準備走了。
我剛要關門,大爺突然說道︰「對了,之彥,以後別回來太晚。你今天差點就進不來了,下次早點回來啊。」
我尷尬地哦了一聲,艱難地關上門。
轉過身,迎上葉子墨冷冷的眼神。他看了我幾秒,也沒有說話便轉過身開始更衣。「時間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快點休息吧。」
我長長舒了口氣,幸虧葉子墨沒說什麼,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我撇撇嘴,拿起睡袍跑到屏風後面也開始換衣服。不過,我還是想晚點去看看之影,他一個人在那我確實不放心。
換好衣服出來,葉子墨已經躺在被中就寢了。
我輕輕鋪好床鋪,鑽進被窩。在被子里,我立刻用千里傳音聯系之影︰「在嗎?」。
「在。」
「感覺好些了嗎?」。
「嗯。」
「我等下就去看你。」
「主公還是不用來了,其實之影準備坐一下就走了。」
我倔強的說︰「不行,我說了要去找你的,而且我這里還有上次你給我的療傷藥,我要帶過去給你吃。」
之影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我以為他又昏過去了,焦急地問︰「之影,听得到嗎?」。
「听得到。」
「那你剛才干嘛不理我,嚇死我了。你別急,我馬上過去。不許說不!」我強硬地命令道。
「好。」
我切斷和之影的千里傳音,從被子中鑽出一個腦袋看向一旁的葉子墨,他一動不動地背對著我側躺在床鋪上。我不敢驚醒他,被他知道我又要出去,一定又要被威脅了。我咬了咬牙,狠下心來,慢慢爬到葉子墨身邊,快速點了他的睡穴。這是我第一次點穴,不過睡穴是我最擅長的,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點錯。子墨兄,這次就對不起你了,誰讓你老是欺壓我呢,就當這是對我的補償吧。
我輕輕喚了一聲葉子墨的名字,看他沒有反應便放心地帶上療傷藥去找之影了。
我運用輕功快速跑到剛才的宗廟,只見之影正坐在草堆中運功調息。我悄悄坐在之影旁邊靜靜看著他,即使身體如此不舒服,之影還是把面罩緊緊系在耳後。
和之影在一起十年,我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爹娘或者為爹娘報了仇,那之影的使命就完成,他會不會就此離開我呢?還是我要不要放他自由呢?或許他更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吧。如果有一天之影離開了我,那我會不會即使和他在人群中相遇也無法認出呢?想到這里,我鼻子一酸,眼淚掉了出來。
「主公,你怎麼了?」之影有些笨拙地問我。
我抬頭看去,之影已經運功完成,正疑惑的看著我。我猛地撲到之影懷里,雙手用力環住他的脖子哭著說︰「之影,我不許你再受傷,不許你做什麼都不考慮自己,更不許你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沒有你在身邊,我真的好害怕。娘臨走前說讓我做一個給人帶來溫暖和快樂的明月,我做到了。可是…我卻無法給自己帶來快樂。在別人面前我都可以裝出沒有爹娘我也可以很快樂,可是,可是我不快樂,我心里有個地方是空的,我怎麼填都填不滿。看到你受傷,我才知道自己沒有想象的堅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親人,我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我要怎麼辦。」我一口氣說完一串話,然後趴在之影肩膀上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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