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雙生花 騎士精神 第七十章 毀滅者之心

作者 ︰ 櫻落終離

葉霸天花了大量積分兌換的特質牆面被劈出一道裂痕,裂痕周圍的牆面產生連鎖反應紛紛碎裂,最後產生一個足夠兩人通過的大洞。綠色的氣體從打洞中滲出,但是彌散的速度遠沒有飛速逃竄的兩人迅速。

「咳咳……」雖然沒有搶到毒氣,但是過快的移動還是帶來身體上的不適,無愛現在想要靠第七感時間感來凝固自身的時間已經太晚了,只能忍著背部還有月復部的劇痛。

「你的強化版面中應該可以用250點積分兌換恢復藥水,兩瓶就足夠治療你的傷。」水鳳音倒是因為第十感覺醒,傷口恢復得特別迅速,雪白的大腿上原本丑陋的疤痕已經變淡不少。

「五百積分……普通人要殺五百只普通喪尸才可以得到吧,我還沒有像某個人自大到認為自己的命比原來的五百條曾經的人命還值錢,況且現在我手上的積分不是自己掙得的,臉皮也沒厚到花起來心安理得的程度。」無愛這樣說,多少有點嘴硬的成分。

「呵呵,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正好我也準備走了,在走之前再和你聊兩句吧。」水鳳音拉住臉色蒼白的無愛,鮮紅的眼眸又恢復成往日的沉紅,語氣也不再充滿令人心畏的寒意,「或許下次見面時我們又站在兩個不同的立場呢。」

「說的也是,這次回去我鐵定要被神找過去聊天了。」無愛有些無力地笑笑,「只可惜付出這麼多代價也沒把……」

水鳳音的眼中閃過陰冷,確實,這一次和審判者聯手也沒把那種貨色解決,那家伙開了外掛麼,「他的手中已經積累了比你我還多的積分,盡管他沒有覺醒其余三感中的任何一感,但是能夠憑借積分強化到*級也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不是我們的戰斗經驗比他豐富,說不定還會更加淒慘。」

「那又如何……多少心里有些不平衡吶,特別是在他的管理下幾乎可以說是苟活了三年……」無愛閉上眼頹廢靠在牆邊,第一次感到無比的失落與憤怒,「曾經因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自己哪怕在有天賦也上不了台面,可是現在我是審判者,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覺醒者,卻把我傷成這樣……呵呵,說實話,我真的不服氣啊……」

水鳳音盯著有些頹廢的少女,無奈的搖了搖頭,年輕的騎士長第一次嘗到完全失敗的滋味……就像當年的自己,敗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不,這不同呢,敗給了一個不配擁有這麼強大能力的人,高傲的火焰女皇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

如今的貓美人退去火焰女皇的光環,像一只失落的貓咪獨自依偎在牆邊,長發無力的垂掛在地面,渾身是血,嘴角掛著前所未有的失意的苦笑。

「電、光、火,他可以說掌握了元素能力中最強大的三種法術,又用積分兌出攻擊性很強的技能,雖說是個戰斗庸才,人品敗類,但好歹這麼多技能也不是吃素的。沒想到最後他居然還躲了起來,想要再‘請’他出來恐怕沒那麼容易。這一次行動,看起來你們也是精心策劃,可以說把他打壓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恢復元氣……而我們,只要葉霸天敢出自己的基地,總有一天會讓他為自己的自大付出慘痛的代價。」水鳳音撫模自己發黑的指甲,說不清是在安慰失落的貓咪還是在自言自語。

這一次水鳳音確實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腿部受到重創,以至于只能在原地輔助審判者,引以為傲的速度和近戰也無法發揮作用。

「叛神者哦,你這是在安慰我麼……不過我有的是耐心,耐心到可以看著傲天基地一步步走向毀滅。」無愛的手指刮過抹有自己血跡的地板,指夾縫里結滿血痂,因為低著頭,幾縷發絲遮住眼楮,面容掩藏在一片陰影之下,沒人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水鳳音先是一愣,繼而用手遮住嘴角笑了起來,先是肩膀有些抖動,最後捂著肚子全身都在抖動。「呵呵呵……呵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張揚,越來越尖銳,最後在整個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回蕩,「年輕的騎士長哦……你真的是審判者麼,哈哈哈——覺醒了九感,沒有第十感的負面制衡人類是無法進化的,你分明……快要覺醒第十感了吧。」

「……我知道。只要第八感第九感覺醒,總有一天平衡會被打破,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是天羽城的騎士長,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神知道,我也知道,即使是他最忠實的信徒,只要追隨力量,總有一天就是他的敵人。」無愛看向重新掛回腰間的黃金之劍——Excalibur,誓約勝利之劍……這是神給她的獎勵卻也是警告。

「是啊……當年我也是被神這麼警告過來的。」水鳳音終于收住了笑聲,看著一臉疑惑的無愛,「呵呵……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並不是末世的叛神者,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背負上第十感覺醒者之名。」

「所以你才能夠最大限度克制自己的殺戮?」似乎被這個話題勾起了興趣,剛才還情緒低迷的貓美人抬起頭,雖然臉色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但是笑容又漸漸回到她的臉上。

「你果真很有趣,一般人不是應該先問‘你怎麼會在末世以前覺醒第十感覺呢?’」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人發現她們,水鳳音毫不拘謹,直接盤腿坐在了血跡縱橫的地板上,海藍色的頭發鋪滿地磚,「但是呢……叛神者之于毀滅的信仰,就如你們之于守護的信仰,永遠無法改變。我只是因為自己想要毀滅的目標目前來說過于龐大,所以反而有了耐心。」

「……你想要毀滅什麼?」

「地球哦~」

「……」無愛簡直可以用囧囧有神來形容現在的表情,這個偉大的目標……不應該出現在日本漫畫中嗎?「那你剛才為什麼沒有一邊大喊必殺絕技一邊沖向葉霸天啊……」

「這里又不是日本漫畫,我干什麼要那麼做?」水鳳音似乎猜到無愛那別扭的表情和莫名其妙的問話是什麼意思,笑容愈發嫵媚,「我只是真的真的很愛我的家園……很喜歡這個水晶藍般的星球罷了。」

「喜歡到想要把它毀滅……」

「不,是失望。」水鳳音的笑容突然隱去,翻臉比翻書還快,「你說……如果末世沒有降臨,地球還會支持多少年?」

「不過百年。」無愛用手撐起腦袋,想了想給出一個比較保守的數據。

「是啊……霍金預言,地球的壽命可能不過兩個世紀,但是太陽的壽命去那麼長久,甚至可以‘活完’它應有的壽命,而地球卻不行,為什麼呢……因為地球上出現了一個叫做人類的物種,‘貪婪’、‘自私’,將地球改造成適合他們生存的社會,但是這樣他們還不滿足,為了所謂的‘進化’,人類對于地球的掠奪日盛,地球資源正在一點點耗盡,自然災難也發生頻繁。進化進化,到頭來不過是更加迅速的退化……

水鳳音抬起頭,眼神似乎空茫。

「其余的物種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滅亡,人類也在一不可思議的速度人口激增……這一天不遠了,如果沒有末世,地球離人口膨脹過快而‘脹死’的那一天不遠了。還有戰爭……這個生化病毒說到底也是為戰爭在服務。所以啊……才會失望,前所未有的失望,對于人類的失望,對于即將走向衰亡的地球的失望——總有一天她會被自己孕育的生命帶向衰亡、甚至被拋棄,但是她並沒有放棄人類。」

「就是因為沒有放棄,所以人類才會愈發肆無忌憚……末世是報應麼?人類依舊佔據著主導權,為了生存,他們會變本加厲爭奪地球上為數不多的資源,當局勢穩定,總有一天會爆發比戰爭更加可怕的災難。地球……會以一個丑陋的姿態走向滅亡。所以,與其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倒不如毀滅。」

「真是可怕的想法呢……但是人類是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無愛聳了聳肩膀,但是牽動後背的傷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既沒有贊同,卻也不反對,「死亡于最美的一刻……你我的審美觀在一定程度上意外的吻合。」

水鳳音的眼楮重新找回焦距,她仔仔細細看向無愛,「蝴蝶和櫻花,永遠不會給人看見它衰亡的一刻,即使走向滅亡,也會以最美的姿態迎接死亡……你的願望也是如此麼?」

「至少不是稱霸世界,否則今天我就沒有機會在這里和你聊天了。」無愛漸漸沒了力氣,只能靠坐在牆邊,微笑著實虛弱。

「年輕的騎士長啊……你不會站在‘正義’人類的陣營,卻也不是我們的同伴。」水鳳音的身體好似一陣水霧,漸漸消散于空氣中,先是斗篷,然後是身體,最後是面容,變得透明無法捉模,「第十感覺醒者的一生只有資格去實現一個願望,我們失去了毀滅以外的,也失去了實現自己原來願望的資格,所以……只能去實現他人的願望——以毀滅的方式。」

「在被拋棄、衰亡前毀滅——這是地球的心願。她的心願,將由我來實現。」

背負著叛神者之名的女人終于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聲音如同清晨的薄霧,聲音如同天籟,在這個鋼鐵牢籠中輕靈回蕩,徒留下若有所思的火焰女皇。

「……每一個叛神者的心中都有一只咆哮的野獸……孤傲的守護自己的領地和信仰,但是它不會滿足也無法滿足,它是王,卻也是孤獨的王者,只能終日咆哮。」

「唯有毀滅——才能讓我們停止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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