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抱歉了。」炅雀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絕對很可怕,因為蘇琪兒的臉色愈發蒼白,罷了。他從口袋中模出一把先前問無愛「借來」的小刀,這麼近的距離用狙擊槍解決真是多此一舉,一刀……絕對讓你毫無痛苦的死亡,而且外形保持完整。但是……為什麼又要帶上蘇琪輝?
「喂——等一下,她好歹也是我的姐姐」果然,一雙小手直接抱住炅雀拿著小刀的右手,蘇琪輝在外听著覺得不對勁,結果正好看見第一次散發著陌生殺氣的炅雀和面色慘白的蘇琪兒姐姐。
炅雀平時是一個略微月兌線但性格溫和的人,但是無論什麼任務,只要是隊長發布下來的任務他都會不擇手段的完成。看見勾在自己手臂上倔強的瞪著自己的蘇琪輝,炅雀的神情稍稍放松,幾乎是帶著哄騙的語氣,「蘇琪輝,不要鬧了,第二批次覺醒者幾乎都是從病毒感染或者死亡的瞬間覺醒的,我在送你姐姐重新回神的懷抱哦~」明明是很無奈甚至溫和的表情,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冷的讓蘇琪輝為之一顫,淚水就這樣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輝輝?」蘇琪兒終于從炅雀滔天的殺氣中掙月兌出來,腿一軟就癱坐在原地。
「要不你再勸勸你姐姐。」炅雀嘆了口氣,果真面對小孩自己還是下不了手啊,既然隊長親親的白夜哥哥要求帶著蘇琪輝來,那絕對有他的用意。于是炅雀連最後一點殺意也完美的控制住,重新變回原來那副略帶邋遢的慵懶模樣,按住蘇琪輝驚訝的小腦袋不停蹂躪,「加油哦~」
「姐姐……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的幸存者城市呢?待遇什麼的應該會比在這里好吧,而且那里的人都很友好。反正就是要比呆在這里好多啦」蘇琪輝在心里誹謗炅雀居然解釋都不解釋就問一句話,而且幾乎是帶著肯定對方不會加入的語氣,嗯……雖然很討厭這個白痴姐姐,但是真的要叫她去死,還沒有恨到那種程度。
「她也在那里?」蘇琪兒看向面無表情的面癱蘿莉。
「是……但是我和哥哥也在那里,姐姐你難道不像一家三人團聚嗎?哥哥也很想你,在我來之前特地叫我一定要說服你。」蘇琪輝暗叫不好,看蘇琪兒一臉憤恨的表情就知道,可能沒戲了。
「不要把我和你們相提並論。」果然,蘇琪兒沒有好氣的說道,好像十分不屑與蘇琪輝說話,一邊的清水浮萍淡淡瞥了她一眼,從袖子中掏出自己的眼鏡蛇,「抱歉,我拒絕和你們走,而且連清水浮萍這種人都願意接受,恐怕那個叫鐘離無愛的冷血女人也在那里吧,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共同語言。」
「……」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蘇琪輝臉色也黑了下來,最後想是想通了什麼,冷哼了一聲站到一邊。
「不識好歹,但是最好不要讓我听見有人對于隊長的侮辱——」炅雀的神色又重新變為先前的肅殺,蘇琪兒的話多少觸踫到了他的底線,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居然還在這里唧唧歪歪,真以為你是聖母瑪利亞不成?但是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將手中的小刀刺向身後,正中猙獰的女孩的臉。
「有喪尸」傅翩翩掄起手中的相機正好砸中朝自己撲來,脖頸鮮血淋淋的女人,一擊將它擊倒在地,然後被炅雀一把拉入帳篷。她這一叫,就是沒有注意到的幸存者也一臉呆滯地轉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當看見一只女喪尸即使全身血淋淋也還是想爬近離自己最近的活人,頓時亂成一團。
「是她……」蘇琪兒看清腦門上插著一支小刀的喪尸竟然是先前那個自己治療過的小女孩,神色有些陰郁。
「是隊長他們行動了?」炅雀本能的舉槍對準混亂的人群,絕對不止兩個,甚至有可能爬行者也來到這里……突然,一個蒼白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是那麼的引人注目——所有人都擠著向遠離喪尸的地方逃竄,甚至有人跌倒也不會扶起直接踩著同類的身體努力將自己的身形擠向更加遠離喪尸的地方,這是何等的悲哀。
喪尸已經被炅雀干掉,但是沒有人關注這一點,對于喪尸的恐懼已經達到一個另極端,在貧民區中幸存者哪怕苟且活著,只要不再見到喪尸,他們什麼都願意做,所以才會有貧民區,才會有妄想不勞而獲的幸存者,這和外圍基地那些為了獲得積分不擇手段的人們分明是兩個極端。
但是那個蒼白的小小的身影擠開混亂的人群,一步一步走向炅雀所在的帳篷,眼眸是瘋狂的血紅色。腳步略微有些凌亂,似乎隨時都會倒地,全身還算干淨,但是臉頰上有一個大水泡,被人群擠得破裂以後冒出黑紅的血水。
「無邪啊……這不會是你找來的變異喪尸吧……」想起先前白夜說的鐘離無邪找到了一只奇怪的變異喪尸……話說放一只這種東西進來,整個基地差不多可以毀滅了吧,基地毀滅了他們全體覺醒者都要被神請過去喝下午茶了吧況且它不應該在中央基地當炮灰麼,怎麼跑到平民區來了?難道這個基地的覺醒者都是軟腳蝦嗎?
「炅雀,找到蘇琪兒了麼。」就在這時,一只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在塵埃中凝聚,傳出白夜淡漠的聲音,「所有任務全部結束,就差你們這里了。」
「找到了,就在我身後,不過半路殺出一只變異喪尸。」炅雀無奈地聳聳肩膀,雖然對方根本不會看見。
「我知道,那是無邪和渚引過來的,似乎能力有些奇特居然逃過了覺醒者的追殺。計劃改變,留下蘇琪兒,在我們趕來之前讓清水的眼鏡蛇咬暈她,櫻櫻沒有干掉葉霸天還受了重傷,蘇琪兒留在傲天基地說不定未來會更有趣……」一股寒意似乎通過傳話的蝴蝶透過來,讓在場所有人泛起雞皮疙瘩,明明白夜的語調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但是那股殺氣似乎都可以具象化,「小心那只變異喪尸還有可能趕過來的覺醒者,就這樣,給我原地待命。」
「隊長竟然失敗了。」炅雀嘆了口氣,隊長啊……你那種倔強不肯充分運用強化版面的性格最終還是害了自己,怎麼可能是那個不擇手段為了「大義」犧牲一切的葉霸天的對手?
突然之間覺得蘇琪兒很悲劇,生死就是白夜哥哥的一句話啊……還未等蘇琪兒反應過來,正方形就算到她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已經覺醒的眼鏡蛇擁有變化自己毒素的能力,產生使人昏迷的毒素不在話下。
「我還有哥哥是領養的呢,可惜她從來沒有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家人。雖然以前對她既想親近但又有些厭惡,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討厭她,對其他人裝成好得不得了的樣子,但是對于自己的親人卻是這幅德行。」蘇琪輝的臉色陰晴多變,最後還是松了一口氣,「我回去就告訴哥哥白痴姐姐什麼的都是浮雲。」
「變種聖母嗎……」清水浮萍歪著腦袋,為什麼白痴女人好像恨不得拯救全世界的人類,但是對待自己弟弟的態度卻是冷淡甚至有些冷言冷語,套用無愛的話來說,還真是變種的徹底。
「清水,不要發呆還有蘇琪輝,用結界保護好身邊幾個人」突然炅雀提高了說話的聲音,因為那個變異喪尸搖晃了幾下,最後以及快的速度沖了過來,它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他們幾個覺醒者
「結界結界,哎呀,怎麼這麼小」欲哭無淚的蘇琪輝雖然昨天特地被美其名曰「訓練新人心理素質」的無邪笑眯眯的拉到天羽城正下方的禁區城市溜達了兩圈,看見喪尸至少不會手足無措,但是他發現自己的結界和某騎士長的幾乎可以包圍整座公寓的結界有著天然之別,只能隔離出一個半徑2米的圓地,而且蘇琪兒還處于昏迷之中佔了不少地方。
清水浮萍的身形閃到蘇琪輝的前面右手反握匕首劃過前方,一只慘白的手臂隨著匕首的滑動掉落,清水浮萍不僅瞳孔放大有些心悸,那只變異喪尸的速度既然這麼快,如果不是自己早有準備,恐怕它已經撲向蘇琪輝了,甚至還有一種它可以打破結界的強悍感。
但是喪尸的痛覺早已變得麻木,即使被切掉一只手臂也不會阻止它的前進,少女轉腳學著無愛以前的動作一腳將嬌小的喪尸踹飛,斷臂並沒有濺出血花,血液凝固已久,但是為什麼它還保持著沒有腐爛的模樣?
剛才只覺殘影從眼前晃過,反應能夠過來時清水少女已經將變異喪尸踹到了帳篷邊。炅雀立刻舉槍直接爆頭——
「砰——」喪尸的腦袋隨著槍聲如同炸雷的西瓜,強大的沖勁最後將帳篷的支架毀掉,整座原本就不牢固的帳篷更加搖搖欲墜。炅雀一手抱著傅翩翩,肩上還扛著昏迷的蘇琪兒撤出帳篷,清水浮萍也拉著蘇琪輝在帳篷倒塌之前沖了出來……右手還牽著一個目光茫然的小男孩,小男孩雖然安靜,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情願,听見他們的對話多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妙,還是很配合的跑出了帳篷。
「咦,他是誰,剛才也在帳篷里嗎?」。炅雀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男孩驚奇道。
「一直在牆角呆著,你難道沒有發現?」面癱蘿莉賞了一記白眼。
「小朋友,告訴哥哥你是——怎麼還沒死?」原本還想「調戲」一下那個小男孩,炅雀突然驚訝地看向倒下的帳篷,那里有一個突起在帳篷下緩緩移動,然後一只手臂戳破帳篷伸了出來,然後是另一只——那已經不能說是手臂,骨頭已經變異成鐮刀形,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最後形成一只比它自身身高還長的手骨刀。
手骨刀緩緩撕裂帳篷,變異喪尸無頭的身體暴露了出來,原本長著頭顱的地方被一條長長的肉色觸手代替,像一只毒蛇不斷扭動。這是不符合常規的,無論多麼強大的變異喪尸,沒有了頭就是沒有了「生命」
「炅雀,它的‘頭’根本不在那里。」
就在所有人驚異不定時,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