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涌,傲天基地東南方還未來得及開發的角落,數十人正在進行激烈的戰斗。
戰況越來越激烈,但是四位身穿黑袍的叛神者依舊在幾十個覺醒者的圍攻下行動自如,不是痛下殺手,帶有一種**蔑視著那些被擊殺叛神者所帶來的積分沖昏頭腦的覺醒者。
「哎呀,好像是你們幾個把小雨殺死的呢。」突然幾個手持槍械的覺醒者將醒目的水鳳音給包圍,想起在那個基地中找到的最早跟隨她的小女孩被幾個覺醒者「平均分配」著分尸,水鳳音眯起危險的血瞳,抖動手中的玫瑰鞭,鞭子如同毒蛇纏住離她最遠的覺醒者,對方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扯斷脖子。
「你這個賤女——」看見自己的同伴被秒殺,所有人都憤怒了,水鳳音怕惹麻煩制造出新的叛神者所以沒有痛下殺手,人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面前的這位叛神者有多麼可怕,只以為是自己過于松懈造成的失誤,「兄弟們上啊搞死這個賤女人」
「愚蠢的覺醒者啊……」水鳳音冷哼一聲,沒有了葉霸天的庇護,誰還是她的對手?輕輕側身躲過一道晃來的風刃,放出這道風刃的覺醒者已經有些月兌力,這種精神力的釋放就有些透支了麼……真是糟糕的素質。
根本就不需要移動,水鳳音的腳下蕩漾起一片漣漪,水浪從地面掀起,吞噬撲來的火焰和子彈,然後重新歸于平靜。有些想念那位年輕的騎士長了呢,她現在的實力至少可以迫使自己動真格……
所有人只覺一道縴細的黃影在眼前晃過,劇痛襲來——玫瑰鞭的勾刺直接扎破大動脈,噴涌而出的血水浸濕了整片土地。收回花鞭,風將水鳳音的斗篷吹的膨脹,她整個人在風中變得輕盈無比,如同惡魔般的女人冷冷盯著那些緩緩倒下的無頭尸體,心情著實愉悅。
「嘁。」水鳳音掩住嘴,諷刺的笑了。
人們被水鳳音的狠辣和實力嚇住,愣在了原地,握著武器的手在帶著濃重血腥的風中顫抖,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死人,甚至平時他們可以像水鳳音這樣輕松的擊殺喪尸,但是角色變換,他們這才發覺現在他們扮演的是「獵物」,這個如同海妖般美麗的女人才是「獵手」。明明剛才還被他們追擊的無力還擊,明明他們才是獵物這種猝不及防的轉變讓習慣在高峰輕視普通幸存者的覺醒者們驀然有些失神。
「還太弱了呢,小伙子們。」水鳳音將玫瑰鞭纏回手臂,精神力的運用十分不熟悉,幾乎都是依靠強化版面內兌換的現代化槍械胡亂掃射,偶爾丟過一個火球也要休息半天,是故意讓素質較弱的人來追蹤自己還是這個基地只有這種水平?
平時面對還未開始變異的喪尸就用槍擊殺,密集的火力代替技術,現在才吃到苦頭麼。
「給你們三秒的思考時間,如果不從我的視線下消失——」
站得比較遠的幾個覺醒者立刻跌跌撞撞的逃走,面對一個女人的威脅,大多數人多少有些不服氣,甚至還在幻想能夠以多對少干掉這個強大的女人獲得茫茫多的積分,以後將會出人頭地……只是三秒的時間太短,短到甚至來不及規劃自己獲得積分後的偉大人生。
「真遺憾,時間到。」
數十具無頭尸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面,血流成河。
水鳳音帶著她的部下找了處還算干淨的石堆坐在上面稍許休息,畢竟還是孩子的叛神者們嗅到新鮮的血腥味,都有些蠢蠢欲動,如果不是迫于水鳳音的壓力,傲天基地可能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水鳳音大人,我找到人了。」小小的身影在尸體進不斷穿梭,來到坐在一堆亂石上無聊歇息的水鳳音身邊,她的手中拎著一個畫著煙燻妝的女人,充滿恐懼的看著滿地被玫瑰鞭擰掉頭顱的尸體,尖叫卡在喉嚨也無法發出。
「真是奇怪的女人呢。」水鳳音揪住女人的頭發提到自己的面前,血紅暴虐的眼楮讓對方失去了反抗能力。她手中凝出一個小小的水球,一把打在女人的臉上。
「你干什麼啊——」剛才還呆愣的女人被冷水一激靈回過神來,有一種被輕視羞辱的感覺從心底生出,竟然頓時忘了恐懼,向著水鳳音尖叫起來,「你們為什麼抓我,快點放我回去,葉首領如果知道了……啊啊啊——」
「吵死了,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水鳳音收回手,將卸下來的胳膊隨意丟棄一邊,扳起女人的下巴仔細觀察她被水打濕的臉,所化的妝已經隨著水沖走,露出女人本來的面目,臉色比起常人略微有些蒼白,被她手指按過的地方即使沒有用毒也是沒有彈性,甚至還有些發黑。
真是奇怪,她的精神力波動和普通人、覺醒者都不一樣,甚至帶有一種喪尸才有的灰色條紋,但是卻從中感覺到他們叛神者才會激發出的第十感的波動。不是叛神者,也不是無愛那種開啟全部感知的審判者。
「水鳳音大人,胳膊」一個小小的叛神者突然發現了什麼,跑過去撿回水鳳音扔掉的斷臂,那條手臂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腐爛,先是水腫,繼而皮膚破裂腐化,但是手臂並沒有完全腐爛,而是喪失水分短短一分鐘內就風化為一條焦黑的手臂。
「火烤的痕跡,喂,女人,你以前被燒傷過?」水鳳音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哭哭啼啼的女人。
「火?」似乎被水鳳音的問題刺激到,女人茫然地抬起頭似乎陷入回憶——火……大火……燃燒的大巴,一雙焦黑的手不停向外摳著泥土,咆哮的怪物和一具具尸體……
「燒死了……都燒死了」女人蠕動著嘴唇喃喃自語,臉色慘白,全身幾乎也跟著變得駭人的慘白。
「是死人。」水鳳音從石堆上跳起,突然有了些頭緒,死而復生……還是病毒的作用?女人的身體先是變白,接著黑點從皮膚上泛出,一點點擴大,帶著腥臭如同干枯的樹皮包裹全身,不一會兒……剛剛還好好的女人變成一個燒焦的炭人,只有一對剩下眼白的茫然眼楮還在轉動。
「嗷——」女人咆哮一聲,張開獨臂朝水鳳音撲來。
但還未踫到水鳳音的斗篷,旁邊竄出一個修長的身影,櫻花花瓣伴著樹枝的抽打揮灑半空,焦黑的頭顱瞬間擊飛,身體也直挺挺地向後仰面倒下。
「真是罪孽深重啊,或許他們剛從死亡中重獲新生不到一天,現在又回到終點了呢。」貓美人摘下一朵櫻花緩緩吹出花瓣,花瓣浸在染血的地面被染成血紅,消失于泥土之中。
「用不堪一擊的實力妄想拿下我的人頭,就是這個結局。」水鳳音的手穿過貓美人的肩膀,握起無愛的秀發在眼前細細摩挲,鮮紅的眼眸慢慢恢復成酒紅色,「剛才出了一點小意外,還真是嚇了一跳呢。」
「啊啊,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受到不小驚嚇。」正在心里吶喊「千萬不要在頭發上抹毒啊」的無愛還是禮貌的保持微笑,眼楮掃過地上焦黑的無頭尸體,胸口的衣物中露出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傲天基地D級覺醒者,梅佳琳」的字樣。
「是她……」無愛皺起眉,「梅佳琳」,好熟悉的名字,或許她平時不大記人名,但是這個名字多少有點印象,當著自己的面羞辱母親和「雲雪櫻」這個曾經的自己,後來死于遇到的第一位叛神者手中但神秘消失的女人,「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生前死于車禍,那輛大巴燒得只剩下骨架。」
「算了,本來以為是一個新型喪尸或者有特殊能力的叛神者,徒增無趣罷了。」水鳳音倒也不糾纏于這個女人的身份和無愛為什麼會認識她,水鳳音笑得愈發親切,她仔細地看著無愛露出別扭表情的臉蛋,「這個基地的覺醒者真是弱的可以啊,天天都用槍打‘小怪獸’,現在遇到BOSS就忘記怎麼用技能了呢,年輕的騎士長,你的騎士團又如何呢?我現在很有興趣呢。呵呵——」
「放心……回去以後我一定好好教育騎士團,希望你不要隨意前來拜訪。當然大駕光臨,我們也十分歡迎,前提是預先通知,我不喜歡不速之客。」無愛抽了抽嘴角,水鳳音的幽默她還真是承受不起,「我過來是為了說聲再見,只是作為‘鐘離無愛’而言。」
「我最喜歡有禮貌的孩子了~那麼,再見嘍,鐘離無愛。」
「希望下一次見面,我們是站在敵對的陣營。呵呵……」
一陣帶著沙土的風襲來,無愛下意識的閉上眼用手掩住閉口,當再次睜開眼時,面前早已沒了叛神者的氣息。看著滿地橫七豎八的尸體,無愛有些不忍的搖了搖頭,對于他們她很是厭惡,但當這些討厭的人真的失去生命呈現在自己眼前時,又是另一種滋味。神賦予他們的生命不懂得珍惜,那麼只能被終于毀滅的叛神者回收。
「如果不能再強一點,下一次倒下的說不定就是自己呢。」無愛收起武器,半跪在原地,右手按在左胸口,左手輕輕觸踫血染的地面——
Lacrimosa.Dies.illa(那些充滿悲傷的日子)
qua.resurget.ex.favilla(將隨著塵埃揚起的時刻遠去)
judicandus.homo.reus.(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Huic.ergo.parce,Deus,(主啊,給他施以您的仁慈吧!)
Pie.Jesu,Domine!(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judicandus.homo.reus.(有罪的人將得到審判)
Dona.eis,requiem!Amen!(賜予他們安息!阿門!)
pie.Jesu,Domine!(仁慈的主耶穌基督)
無愛的身體被一陣強風包圍,氣流擠壓著自己仿佛要把她擠入大氣之中,悲哀的歌聲也隨著呼嘯的風變得模糊不清。無愛知道這是白夜的C級固有技能「風之瞬移」,是時候該回去了,短短一天內在基地大鬧一場,真的很累。
撒,再見了,傲天基地……你會成為超越傳奇的存在,還是神放棄的試驗品?我在天空之上的浮城中看著哦。
「Dona.eis,requiem!Amen!(賜予他們安息!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