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御奴匆匆進殿,跪拜揖禮。
「御奴參加皇上,王爺,皇上、王爺萬福金安。」
「平身吧。」
「謝皇上、王爺,啟稟皇上,國書御奴已派人馬不停蹄加急送往彩雲國途中,相信明日即可到彩雲國國君雲墨松手中。」
「嗯,朕知道了。對了,御奴,晚宴你準備的怎麼樣?」
「晚上的宴席御奴已然安排妥當,只等一會晚宴開始。」
「很好。這里沒什麼事情,你先下去張羅晚宴吧。朕一會兒自然會過去。」
「是,御奴告退。」
待御奴退出後,玉榕楓方才啟言︰
「皇上,國書已經送去,想必不出三日,雲墨松必會親臨吧?」
玉榕燁微微點頭,神色正經。
「是的,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了。到時候,既要顧好雲墨松和雲裳,訂下和親之事,又要防止雪之國從中攪局。」
「皇上,和親之事就交給微臣處理,微臣保證不負眾望。至于防止雪之國從中作梗一事,就要勞煩皇上費心。」
「防亂之事,朕自有安排。至于和親之事,你,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嗎?」。
「臣意已決。」
「臣意已決」四個字,擲地有聲,同時也重重地落在玉榕燁的心上。玉榕燁只是微微轉過身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而玉榕楓則稍稍停頓,緊接著話語。
「和親之事,茲事體大。皇上莫為微臣小事而擔憂煩心,還是以國事為重。」
「朕明白你的苦心,只是太辛苦你了。」
「為了玉龍國,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玉榕燁只是淺淺一笑,笑意里盡是苦澀。
「朕身為一國之君,沒能打理好這個國家。如今還得犧牲他人的幸福,去換回國家的安寧,我這皇上當的真是于心有愧。」
「微臣身為臣子,這是臣子的責任而已,理應效勞。皇上不必介懷,何況雲裳郡主貌美傾城,乖巧可人,臣心甘情願。」
玉榕楓緩緩抬眸,只是抿嘴一笑。
而听著哥哥懇切的請求以及那嘴角一抹淺笑,只讓玉榕燁無以應對,沉默良久。
而就在兩人相對無言之時,雪之國則是暗流涌動。原來,雲裳郡主抵達玉龍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易洛雪的耳中。此時的易洛雪正龍目怒視,扶著龍椅的雙手,亦是青筋爆出。
「可惡本應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卻如今居然被他們搶了先機。」
看到易洛雪盛怒模樣,崔丞相便從一旁行出,耐心勸慰。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要緊。玉龍國想要搶佔先機,也不是那麼容易。」
听了崔丞相的勸言,易洛雪稍稍斂了怒氣,正色而言。
「老丞相,你有何高見。」
「皇上,我們如今可謂是運籌帷幄于千里之外,到時候只需再里應外合,奪回先機,便指日可待。我們不妨運用離間之計在內瓦解,然後在外再制造一點小小的動亂,到時候他們的計劃自然不攻自破。」
易洛雪听後微微頷首,方要啟言,殿外卻傳來宮奴的通傳聲。
「啟稟皇上,二皇子回來了,正在殿外等候求見。」
聞言,易洛雪先是心中一喜,繼而隱去喜色,正色出言︰
「宣進來吧」
「是,君上。」
原來韓水伊回國後直奔回府,褪去了易容,回復了自己真正的身份——雪之國二皇子,易水寒。此時的易水寒,已然洗漱完畢,換上了皇子朝服,亦是顯得英姿煥發。
「皇兒水寒,參見父皇,父皇龍體安康。」
「水寒,平身吧還不過來見見崔丞相」
「崔丞相?」易水寒起身後,便見一老者身著元老朝服立于易洛雪旁。兩鬢冉冉,卻楮目幽深,仿若一股仙風道骨之氣環繞。
「水寒,崔丞相可是開國元老,閱歷豐富,你和雪寒都要向崔丞相多多請教才是,以後還要靠崔丞相多多提點你們。」
「是,父皇。水寒見過崔丞相,水寒年幼莽撞,還有許多不足之處,望崔丞相以後多多提點。」
「二皇子快快請起,不必多禮,輔佐兩位皇子乃是老夫份內之事。老臣定當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易洛雪看著皇兒虛心求教、孺子可教的模樣,心里也稍稍安慰。轉念一動,便欲考考他的長進。
「水寒,你這次雪之國一行,雖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不過,你總該從中汲取了些經驗教訓吧?」
「水寒不才,有負父王所托。本該由皇兒親自將那玉榕楓護送回國,並將其留于我國作為要挾玉龍國的一枚棋子。可是水寒也萬萬沒想到,彩雲國居然從中作梗,中途突襲將皇兒虜獲。因水寒一時疏于防範被捕,才給了玉榕楓一個回國營救的借口。都怪水寒不濟,讓父王失望了。」
听著易水寒解釋的話語,易洛雪更是怒氣頓生,拍案而起。
「水寒啊水寒,你確實太讓父王失望了」
說完,捂嘴一陣猛咳,銀色的血液沾染上黃絹,分外刺眼。
「父王息怒,父王龍體要緊啊都怪水寒駑鈍」
「水寒,你確實駑鈍駑鈍到自己成為一場鬧劇的主角,可是你卻絲毫辨別不出來什麼彩雲國中途虜劫,然後玉榕楓回國營救都只是他們自編自演用來月兌身的一場戲,難道你還被蒙在鼓里,沒有看出來?你確實是讓父王,失望不已咳咳~~」
「都是一場戲?」易水寒聞言,只覺晴天霹靂。本想自己去誘騙對方,不想自己卻陷入對方的迷陣,還全無知曉、深入其中。難道打從一開始,玉榕楓就已然識別了自己身份,所以就布置好了這一場月兌身之計。想到這里,易水寒不禁懊悔不已,慚愧難當。
「父王,都怪水寒駑鈍,還望父王恕罪」
易水寒慌忙下跪、懊悔不已的模樣,就連一旁的崔丞相也有些不忍,便出聲幫忙解圍。
「君上,二皇子年紀尚幼,經驗尚淺,何況當局者迷,二皇子身在其中,未看透其中破綻,也屬情有可原。再說,現在既然皇子已平安歸來就好,眼力和經驗可以慢慢培養、磨練。君上,您現在還是保重龍體為上。現在也不是責備皇子之時,當務之急還要先解決與彩雲國和親之事。」
听到崔丞相這麼說,易水寒自然緊接著話語。
「父王,請給水寒一次機會,水寒這次一定盡心竭力努力配合計劃,務必處理好和親之事,將功補過。」
「皇上,既然二皇子有心補過,那這次雲裳郡主和親一事,我們既然要派人過去,不妨讓二皇子一試。」
易洛雪聞言,龍眉微蹙,沉吟片刻,淡淡出聲。
「好吧,水寒,這次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將功補過。不可,你切不可冒然行事。一切听從崔丞相安排,以及依暗號見機行事。不可急躁冒進而誤事,知道嗎?」。
「水寒遵命,水寒定當盡心竭力,不負眾望。」
只不過,此次雲裳郡主蒞臨玉龍國一事,似乎不止雪之國感興趣,更有位遠道而來的神秘人對此亦是十分關心。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位遠道而來的神秘人,竟然早已先雪之國一步,此時已然置身玉龍國皇城之中。而究其具體去向,竟然是皇城最大的風月場所——春風怡紅閣。
只是,此時的春風怡紅閣還沒什麼客人,可這遠道而來的神秘人一現身,這春風怡紅閣便陡然炸開了鍋。話說,這位神秘人倒真是神秘異常,身著一身燙金黑衣大氅,帽檐低垂,在面部投下一段陰影,只看得到薄唇魅惑,讓人感覺神秘而誘惑。出場陣勢極大,前呼後擁。身邊守衛貼身而立,將其圍在中央。
如此大的排場,自然引來不少人的目光,而這神秘人仿佛十分不屑眾人的注視,只是自顧自跨了進去。這剛一跨入春風怡紅閣,老鴇見如此陣仗,自然是扭著粗腰笑嘻嘻地貼了上來。
「哎呀,讓一讓,客官請進,快里面請今兒是什麼風,把看這麼位以為貴客吹到我這里來了看這位客官衣著光鮮、氣質不凡,真是貴氣逼人啊今日這位客官光臨我這,真是讓我這春風怡紅閣蓬蓽生輝啊」
說著,老鴇想要靠近看清楚神秘客人的相貌,卻被守衛攔在一旁。再想貼身靠近,守衛便亮出了手中的一塊玉牌。
老鴇一看玉牌,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忙收了俗媚的一套,慌忙讓道。
「原來是貴客,小的方才無理了。貴客請這邊請,請到後堂一坐。」
神秘人只是嘴角淺淺一勾,便兀自往後堂走去。待神秘人走後,老鴇慌忙派人在春風怡紅閣掛了牌子,上書「東主有事,歇業一日」八字。
之後,老鴇便在*公耳邊耳語幾句,便躡躡地往後堂趕去。而*公聞言,則匆匆地趕到樓上,敲開了頭牌綠煙姑娘的閨門。綠煙才開門,*公便俯身在綠煙耳邊耳語幾句後,綠煙便也神色一變。隨後,進屋披了件綠紗衣,便也與*公一道匆匆下樓來,直接趕往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