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上。」
希諾、雲裳等紛紛揖禮,而玉榕燁則在眾人的恭送中,與御奴一道匆匆離開。一路上,行色匆匆,快步疾行。
「御奴,他們什麼時候到的?」
「回稟皇上,雪之國的二皇子今日一大早便進了皇城,借答謝上次營救大使之名義,先是到王府拜訪王爺,現在應該還在王府安頓。不過估計安頓完後,就會抽時機到皇宮來拜會了。因此,王爺特意命人先來稟報,好讓我們做好準備。」
「他們倒是消息真靈通,雲裳郡主才到了三日不到,他們就趕過來了」
「是啊皇上,看來他們此次前來,動機不純,肯定是包藏禍心。我們不得不防啊」
「的確,他們確實是來著不善。御奴,那彩雲國雲墨松那邊,有什麼動靜?」
「回稟皇上,雲墨松他們已經出發來我國途中,預計最快也要後日才能到。」
「這次雪之國的消息如此靈通,而且還能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在雲墨松之前到,看來他們已經在皇城布置了眼線,準備理應外合了。御奴,你先去安排下城中守衛布置,再派出一小隊密探,專門在皇上暗中巡視。遇到可疑之人自可先暗中抓起來審問、等這段風聲過後再依情況放出。務必保證皇城的治安,到時候雲墨松來臨之際,最容易有動亂發生。所以,我們一定要提前做好萬全準備工作。」
「是,御奴就去安排。」
「對了,御奴,以防雲墨松進城途中遭襲生變,你吩咐莫御林,讓莫御林他們先把追擊黑衣人的事情放一放。傳朕口諭,讓莫御林帶一小隊出城迎接雲墨松的隊伍,並且讓他這段時間貼身保護好雲墨松的安全。」
「是,御奴明白。」
「對了,王爺派來的人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其他口信。」
「送信人還說王爺讓皇上務必小心,王爺擔心最近幾日皇宮會生異動。」
「恩。」
而洛玉宮中,在玉榕燁和御奴匆匆離開後,雲裳便拉了希諾坐下,並讓水兒給希諾梳妝挽髻。而藥御兒則端了杯清茶,在旁默默觀察著一切。
「希諾姐姐,你這頭秀發可真是烏黑亮麗呢,經水兒這巧手弄梳出別致的發髻,簡直光彩動人,真是連妹妹我都羨慕不已呢」
「郡主謬贊了,希諾平日習慣了簡單束發,這麼隆重其事,希諾怎麼受得起。」
「姐姐此言差矣,姐姐這樣不打理自己的容貌,可就真是暴殄天物了。要知道絕美的容貌可是上天賜予女人最珍貴的禮物。而姐姐可所謂是天賜之姿,只要稍加打扮更是傾國傾城。好多人連羨慕都羨慕不來,姐姐可怎可以不經心打理,任由其去呢
不過這次,姐姐你大可放心,以後有水兒在姐姐身邊伺候,每天都能來為你梳妝打扮。對了,水兒還會畫梅花妝呢,以後可以讓水兒好好將姐姐的傾世之貌展現出來,到時候姐姐才會更加光彩照人、惹人眼紅呢藥神醫,你覺得雲裳說的可有道理?」
藥御兒只是緩緩放下清茶,望著雲裳淡淡啟言︰
「郡主說的自有郡主的道理,不過藥某乃是山野俗人,只知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依照藥某的眼光來看,藥某還是更喜歡希諾淡淡素顏模樣,更加清麗月兌俗。像那些庸俗的胭脂水粉,只是將她原本的美好掩蓋住了。不過,這都是藥某一介粗人的一點直言之諫,郡主可千萬別跟藥某生氣,怪罪藥某就是了。」
藥御兒眼光流盼,輕輕飄到雲裳身上,留下不易察覺的一絲鄙夷之色。而仍在梳妝的希諾,擔心藥御兒惹怒了雲裳郡主,連忙開口緩和氣氛。
「是啊郡主,你可千萬別進氣。藥神醫乃希諾義兄,不懂宮中規矩,方才出言對郡主多有冒犯,希諾代他賠個不是,還望郡主原諒。郡主對希諾的這些好意,希諾實在感激不盡。」
原本藥御兒的話語,不禁讓雲裳心里一陣光火。可是細想一下,如果此時動怒,一則有傷自己顏面,顯得自己不大度;再則藥御兒本身就是以怪邪的脾氣聞名的神醫,加上又救了皇上一命,也不好薄了他的面子;最後又加之有希諾在一旁賠禮道歉,總不好表現出怒氣。雲裳便忍了這口氣,稍稍定了定心火。
「希諾姐姐,雲裳怎麼可能會生氣呢再說藥神醫可是獨特見解,讓人感覺耳目一新。更可貴的就是,藥神醫話語中可是表達了對姐姐的贊美之義、愛慕之情。雲裳羨慕還來不及呢」
「郡主,你又打趣希諾了。」
而這時,水兒的一雙巧手已然在她們說話的期間不知不覺就完成了一件藝術品。稱其為藝術品,是在于它是一個由秀發挽成,但極盡精致華麗之能。其形若蝴蝶振翅翩飛,輕靈而別致;其旁用水藍色發帶輕垂而下,靈動飄逸更似流雲般美好,簡直稱得上是一件精巧不凡的藝術品。
「希諾小姐,已經梳好了,看看希諾小姐喜不喜歡?」
說著,拿來鏡子讓希諾照看。希諾看著發髻如蝶翅般輕盈可愛,不禁出聲詢問。
「這個是什麼髻?形狀倒真是挺別致。」
「回希諾小姐話,這個是水兒新創的發式,叫流雲蝴蝶髻。」
「流雲蝴蝶髻,名美形更美。水兒,你今兒可是偏心了給姐姐梳了這麼好看的頭,看的我都要心動了。小心我吃醋哦」
「水兒何德何能,水兒只知道郡主、希諾小姐都是我的主子,水兒都會盡心伺候,盡職盡忠。」
「好了,水兒,與你開玩笑的,起來吧來,希諾姐姐站起來,讓雲裳好好欣賞欣賞。」
隨即,雲裳亦是拖住希諾的手,繞著希諾悠然轉了一圈,輕輕點頭。
「恩,希諾姐姐可真是個大美人,加上這麼精美別致的發髻,越發顯得楚楚動人,看的妹妹我都要心動了」
「郡主真是謬贊。希諾再如何,也比不上郡主金枝玉葉,高雅大方。對了,小芸,還不快去御膳房準備些糕果點心,好讓郡主享用。」
「是,小芸這就去準備。」
小芸正要轉身離開,便被水兒輕聲輕輕拉住,隨即下跪揖禮。
「郡主、希諾小姐,水兒也一起去幫忙小芸準備糕點吧。」
雲裳聞言便點頭應允,水兒便與小芸一同退出偏廳外。出了偏廳,小芸只是默然疾步朝御膳房走,而水兒也疾步跟隨並一路觀察著小芸的神色。直到經過洛玉宮的一個僻靜小院時,水兒便故意放慢了腳步,輕輕在小芸身後叫喚︰
「姐姐慢些走,等等我」
小芸聞言,微微停步,轉身對水兒說道︰
「我是怕郡主和小姐一會兒等的急了,我們還是快點吧」
「嗯,好的。對了,水兒年底就十六了,小芸你呢?」
小芸微微蹙眉,邊走邊回答著,不過也稍微緩了緩腳步。
「我比你大一歲。」
「哦,那水兒叫你小芸姐,介意嗎?」。
小芸沉吟片刻,便輕輕答了聲︰
「不介意。」
「嗯,那就好。對了,小芸姐,水兒可是第一次伺候希諾小姐,還不是很清楚希諾小姐的喜好和脾氣,還要以後小芸姐你多多提點才是啊」
「水兒你言重了。我們都是奴婢而已,照顧主子是本身份內的責任。希諾小姐她待人寬厚,對待我們這些下人如同親人一般。所以,水兒姐你根本不必介懷,小姐待人極為和善,不會有什麼事情刁難你的。」
「小芸姐,水兒知道希諾小姐待人仁厚,只是水兒以後也想盡一份自己心力去伺候希諾小姐。所以只是想了解下小姐的習性,以後才能伺候的更貼心,為她做的更好,更讓小姐滿意而已。不是擔心希諾小姐會有意刁難,小芸姐,你千萬別誤會」
「沒事,水兒真是太過謙虛了你現在已經服侍的很好了,看你方才梳頭的手藝,恐怕這宮里沒幾個人能超越。而且,小芸還听說宮中的一些宮奴們說,水兒姐昨天還在宴席上表演了撫琴,而且琴藝極為高超。加之,言語靈巧,懂得哄主子開心,難怪郡主那麼疼你,視你為心月復。
而小芸則屬于手腳笨拙,言語乏悶之人,只會悶聲盡力為主子做事而已,跟水兒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水兒你更是望塵莫及呢」
水兒听著小芸的話語,雖然表面上好似講些夸贊之詞,但是字里行間卻透著厚厚的戒備之心和濃濃的敵意。看來,自己面前的這個小芸現在對自己可是戒心十足,仍然還在懷疑著自己對希諾有不良用心。
看來要好好對付她,只能找出她的軟肋了。然而提起小芸的軟肋,水兒便想到方才進洛玉宮時,小芸痴痴望著玉榕燁背影,以及那一臉的嬌羞和滿身深情與憂愁的眼神。只是那一幕,恰巧被水兒撞見,而深深地烙印在水兒的心里。
想到如此,水兒便是嘴角微勾,臉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