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病了麼?怎麼會在這里?」穆笙簫皺眉看著她「怎麼穿成這樣!」
林木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白色的紗衣有些若隱若現的,連里面的束胸都能看個大概,立刻抱住自己︰「你干嘛,!」
穆笙簫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沒干什麼啊?就是見你穿成這樣,很不解罷了!」
「沒事,走的時候出來急了!」林木小手一揮「對了,你怎麼會出來?」
「我跟著我爹出來辦事,剛好經過這里罷了,也真是巧了,就在這里踫到你了,你要回京麼,我送你回去!」穆笙簫笑笑,說道。
林木忙不迭的點頭︰「那更好,不然我還不知道這是在哪里呢!謝謝你了!」
「這倒是不用,你居然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還真是……」穆笙簫搖頭。
林木笑笑,沒有回答他,倒是因為在這時候看到他,心情自是出奇的好,見穆笙簫也順眼了許多︰「你這人真不錯!」
「免了吧!」穆笙簫搖頭輕笑,軟軟的躺在馬車之內,模著手中的蕭。
「你還真是寶貝你這蕭!」林木感慨「無論什麼時候見到你,似乎都是不離身的!」
穆笙簫點頭,神情溫柔︰「確實,它很重要!」眼神有些悠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嘴角掛上一些溫柔的笑容!
「對了,你的母親是定遠侯的側室四夫人吧!」穆笙簫想了想問道。
林木有些訝異的點頭︰「是啊,怎麼了?」
「我只是听說,听說!」穆笙簫看了她一眼「這四夫人一向身體不好,最近突然加重了病情,想是沒多久了!」
「什麼?」林木的聲音拔高了許多「怎麼會突然這樣,雖說母親的身體一向不好,可不也是過了那麼多年麼?怎麼會突然……」林木拉住穆笙簫的衣袖,眼神有些空洞,手指的骨節處有些發白。
「你別急!」穆笙簫不動聲色的掙月兌開「應是能撐過去的!」
林木不吭聲的坐在一旁,若是一直這樣還好,可自她進了馬車,馬車里一直是熱鬧的,她卻突然不吭聲了,這安靜的讓他覺得有些詭異「你沒事吧!我不曉得怎樣安慰你,但我想四夫人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對不對!」
少女抬起頭來,穆笙簫這才發現少女的眸中滿是淚水,心中一軟,把她攬過來︰「沒事的,你別哭!」這不說還好,一說,少女便從小聲的啜泣便為了嚎啕大哭,他還是第一次踫到這種情況,不是說女子哭起來應是梨花帶雨的麼,可這哭的,他怎麼有種傾盆大雨的感覺!只能輕輕的一下接一下的拍著少女的背,有些無奈的長長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少女終于停了下來,推開他︰「我沒事了,謝謝你!」穆笙簫看著眼前少女紅腫的眼楮,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沒事才怪!無法,只能吩咐趕車的小廝︰「快,晝夜兼程,趕到長安!」
「是,公子!」小廝應了聲之後,果然不再停靠!
少女坐在馬車中,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不知怎的,總感覺悶的很,無法,坐到少女旁邊,「我吹簫給你听,可好?」
少女有些訝然的抬頭︰「吹簫?」
「恩,我吹的很好听的!」穆笙簫點點頭。
「那好吧!」
穆笙簫將蕭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簫聲悠揚,修長的手指與碧色的玉簫湊在一起,偶有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竟讓林木產生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感覺眼前的少年仿佛是畫中走出的一般,鬼使神差的,林木听到自己說道「你會吹鳳求凰麼?」
少年有些驚訝的放下蕭︰「你喜歡听鳳求凰?」
林木點點頭︰「恩,我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簫聲,才能引的卓文君那樣不世的奇女子如此的愛上司馬相如!」
穆笙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展顏一笑,神情有些溫柔︰「好吧,你听好了!」
簫聲悠揚的響起︰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林木托著腮幫看著眼前的少年,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千年前司馬相如的身影,簫聲嗚咽似在訴說著綿綿的情意,林木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風流無雙,心中有什麼地方似是一軟,又好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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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怎麼了?」一個劇烈的剎車,兩人句是撞到了車壁上,撫著額角,林木掀開簾子望過去!卻見馬車的車輪陷進了泥潭,看樣子是出不了了!
同穆笙簫一前一後跳下了馬車,望著眼前的突發事件,有些無奈,趕車的小廝,看了半晌,才開口︰「公子,看來只有等等,看有無過路的行人經過這里了!」
木剩下奧點了點頭,看向還在那里怔忡的林木︰「不要緊吧!」
林木搖搖頭︰「沒事!」蹲在了路邊,拔了顆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起來!
穆笙簫走到了她的旁邊,同她一起蹲下來,把玩起路邊的狗尾巴草!林木有些驚訝︰「你這樣的公子哥,也會干這樣的事?」
穆笙簫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怎麼不會,我小的時候,經常同母親去參加她們的生辰會啊!賞花節啊之類的會,唉,無聊的很啊!所以,我經常一個人跑出來,鑽進花園里嗎,讓她們找不到我!」
「唉,你真是幸福,你是尚書大人的謫子,想必尚書大人很疼你吧!」林木問道。
穆笙簫對上了那雙盈盈的眸子,不知怎的,心情大好︰「恩,這是自然!」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側室所生的孩子的地位了,做什麼事都要小心翼翼的!沒你那麼舒服的!」林木嘆了口氣,說道。
「確實,所以縴兒她也被寵的有些嬌貴,不過行事還是頗有法度的,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我听說,定遠侯的大夫人竇氏很寵你的樣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