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已密奏聖上」昭玄皺了皺眉,有些迷惑的眨眨眼「只是聖上並未回話我實在不知聖上是什麼個意思」
「昭玄,聖上的意思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揣測的,昭玄,你可明白?」獨孤羅雙眼微微眯起,看著默流城那三個字在夕陽之中染上一層和諧的顏色,誰也沒想到,他一早便已到了,只是並未入城。
「昭玄明白」
「明白便好」獨孤羅微微一笑,又道︰「這幾日我們便在城外歇著吧聖上不會無動于衷的」
「是」
……
「師妹,來,師兄帶你去看些未見過的玩意兒」幾位師兄皆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林木揉著眼楮上下打量著那幾個一大早把她從睡夢中驚醒的罪魁禍首,忍不住皺了皺眉︰「師兄,大清早的嚷什麼呀,不曉得我最喜歡睡懶覺的麼,你……」話還未說完,竟直接被胖胖的何開知拉著衣袖就往外拖,林木不情不願的嘀咕著︰有什麼好東西,比睡懶覺還要舒服
何開知帶她走向二樓一間正對著街的房間,打開房門,直接走向窗邊,把窗戶打開,剛打開,還興奮的道︰「差不多了,快,快過來看看」
林木慢吞吞的走過去,從窗口看向街面上,居然擠滿了人,「這是怎麼了?都在看什麼吶?」林木十分不解。
「快了,快了,一會兒就來了」何開知滿臉的興奮,「喏喏喏,快看那邊」
林木循聲望去,幾只龐然大物向這邊挪來,頓時,美目圓睜「大象」
「對啊嗎,就是這種叫象的動物,之前我也只是在書中看到過,今早起的早去城門口看了一看,沒想到就看到這幾只東西入城,就緊趕慢趕的趕回來,讓師妹也看看,听說這動物鼻子可以把人卷起來呢」何開知滿臉的興趣。
林木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路兩邊的商人,伙計都新奇的看著這玩意兒。
「這東西是哪兒來的?」林木看了半晌,問道。
「諾,是那個商人帶來的」何開知指向一個身材瘦小,其貌不揚的男子「旁邊那個美貌娘子便是馴養這些象的」
那個美貌娘子的打扮與時下的隋人,陳人,突厥人都不太像,更像苗族女子的打扮,到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浩浩蕩蕩的象群過去了,兩邊的百姓還有些意猶未盡,有些大膽的直接跟上去瞧了
「這象群要送到哪里去?」在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李師兄突然問道「怎會如此遙遠的把象群趕到默流來了」
「听說是要往南陳送」何開知笑了笑「我一早打听過了,是年前南陳的貴妃張麗華偶然得送了一只象,甚是喜歡,只可惜沒養多久便死了,這不,讓再送兩只過去,其他的便是有些眼紅的貴婦人也學著要的。
「哦,原來如此」李師兄點了點頭「這南陳果然是奢靡之風盛行啊」
「不錯,不錯,前不久,那陳叔寶還為張麗華建了座樓,叫什麼來著,哦,叫結綺閣。這民間早有怨言了,那陳叔寶還道健康地勢易守難攻,無人可撼動他南陳江山,瞧瞧,這真是南陳百姓之疾苦啊」何開知感慨了一番。
「師兄,我大隋的守兵是在哪里的?這不是大隋邊境麼,守兵呢?」林木不解的問道「我從未見過呢」
剛問完,卻見兩位師兄神情怪異的看著她,良久之後才放聲大笑起來。
「師兄笑什麼?」林木被笑的心里有些發毛。
還是何開知開口了︰「師妹啊,這默流是一座中間城池,不屬于任何一國,大隋怎麼能派兵駐守在此,離這里最近的大隋守兵是不遠處的革馬鎮,那里有我大隋的守兵,原先革馬鎮的總兵是穆秋寒,就是那位兵部尚書穆玉明的長子,穆秋寒這人駐守在革馬鎮也算的上我大隋的一道鐵壁」何開知搖了搖頭「只是可惜了,這麼個人物……」
「怎麼回事,師兄你快說啊」林木的興趣一下子被提了起來,興奮的望著何開知。
何開知看著林木那副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穆秋寒的妻子是個短命的,生的時候難產,大的小的都沒能保住從那以後,穆秋寒就一直獨處,連個小妾都沒納過潔身自好,聲譽倒是不錯的」
「那他這樣,穆大人,穆夫人不著急麼,要是我的話,急死了」林木撇了撇嘴。
一旁的李師兄笑著搖了搖頭︰「你倒是個仔細的,不錯,兩老是很急,只是可惜,這穆秋寒自從妻子去世後,盡管兩老替他張羅過,都被他拒絕了,所以啊,我們都覺得可惜,他對妻子倒是個長情的」
林木模了模鼻子︰「哦,那這樣的話,這人是不錯的」
「穆秋寒是不錯,沈將軍長子沈幕白也是不錯的」何開知似乎被帶出了話頭。開始興致勃勃的講了起來「沈幕白自小便被沈儒送往軍營,哎呀,之前可是個混世魔王啊,簡直就是人見人怕,不過沈幕白到了十三歲的時候,也不知怎的,突然醒悟了,開始勤奮刻苦了起來,老師也說,這叫‘浪子回頭金不換’,沈幕白在我大隋與突厥邊境駐守也是我大隋一道鐵壁啊」
「哈,還浪子回頭金不換」林木一哂,想到青慈,總是對那自認貴族的沈家提不起好感來。
「師妹,你怎麼這副神情,這沈慕白為人端的不錯,之前,我從來不信這浪子回頭的,沈慕白倒是個例外」何開知不解。
「我又沒見過他,我怎知他是不是例外」林木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便伸了個懶腰「好了,我先去洗漱,一會兒吃早飯去啊」
「唉,師妹……」
……
「浪子回頭金不換」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談話竟被對面樓里的華服公子盡數听了去。
「沈慕白?倒是個有意思的」華服公子笑道,只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還是這靠街房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