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芸香蘇醒並了解到五只青蛇的來龍去脈後,眼里露出濃濃的欣慰之色。
「娘親,我們的父親姓白麼?為啥他從來沒來看過我們啊?難道他不喜歡我們,不要我們了麼?他知不知道,琴兒好想好想他哦……」月琴突然皺著小鼻子,酸酸地說。
「小家伙……你們的父親有了別的女人,他現在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恐怕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你們以後跟著娘親姓蘇。雖然父親不在這里,但是有娘親疼你們,你們也會一樣幸福的。」蘇芸香撫模著月琴的小腦袋,溫柔地說。
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是一個妖版的陳世美,居然移情別戀,對白狐媽媽始亂終棄?
月茹一陣懊喪。她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可是居然最壞的一種讓自己給踫上了。
本來在靈幻谷,如果有爸爸在,再靠著姑姑的威懾力,應該很多人都不敢打自己家人的主意的,現在看來,自己只是被爸爸拋棄的孩子,難怪那青蛇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地偷襲娘親。
哎,以後要在靈幻谷好好活下去,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自己沒什麼天賦技能的情況下。月茹心里不由一陣感嘆,目光頓時黯淡了幾分。
「娘親,你還是快點給我們炖蛇羹湯吧,我們都好久沒吃過這種上好的美味了。」剛剛蘇醒不久的月影偎依在芸香懷里,對著娘親一陣撒嬌。
「恩,娘親一會兒就去。」說著,蘇芸香把目光轉向了月茹的身上。
注意到月茹的沉默和黯淡的眸子,芸香心里掠過一陣心疼。想到自己這個孩子,肯吃苦,又有謀略,曾被自己寄予了最大的希望,卻沒想到天賦測試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小茹,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要說這個月光法陣的功能也不是絕對有效的,千百年來還是有過幾個法陣檢測不出天賦,但最後也能修煉並發現新天賦的先例,你好好努力希望總會有的。」蘇芸香朝著月茹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哦。」月茹含糊地應著,她知道,娘親這麼說只是為了安慰自己,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了。
想到這里,月茹只是一笑而過,並沒有將娘親的話放在心上。
……
一家狐狸圍著爐火,吃著美味的蛇羹湯,看上去其樂融融。
「孩子們,想不到,你們小小年紀,居然能如此懂事,為娘感到很是欣慰!」芸香很開心。
「其實,琴兒這一次,主要是靠了妹妹。如果沒有妹妹及時阻攔我,琴兒說不定已經被蛇給害死了……」說到這里,月琴滿臉感激地看了看月茹。
「恩,要不是二姐,我們現在也沒有這麼好喝的蛇羹湯吃了!」月影也對月茹一臉崇拜的樣子。
在兩狐狸崇拜的目光中,月茹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沒什麼的,再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芸香不由向月茹投去一絲贊許的目光︰「小茹你不必謙虛了,這次你的確是出力最多的。雖然你沒有覺醒的狐族天賦,對以後修煉可能會有所阻礙,但是娘親不會因為這個,就厚此薄彼。你知道嗎?你讓娘親想起了你的外曾祖父,他小時候,听說也有你這麼聰明……」
「真的嗎?」。月茹的眼里突然迸出一絲疑惑。
難道自己的外曾祖父也是靈魂穿越的?!
眼楮微眯,芸香回想起往昔的一幕幕,「你外曾祖父被妖族尊稱‘銀謀狐皇’,不僅法力強悍無匹,而且智珠在握,深愔縱橫捭闔、識才御人之道,他統領妖族征戰四方,擊潰了人族、魔族大軍,最終統一了大陸,建立起一個空前強大的靈狐帝國。可惜後來他老人家突然消失了,從此杳無音信……結果沒有誰能駕馭得了帝國這架龐大的馬車,妖族內斗不止,魔族、人族趁機崛起,落得個國破家亡幾乎滅族的下場。天機世界也被兩族瓜分了,人族佔領著天靈大陸,魔族隔山相望統治著天魔大陸。我們這些後輩之所以能活下來,就是得益于你外曾祖父神秘的預言術。他消失之前曾預見到妖族的沒落,就為後代子孫留下了一條活路一絲火種,把各種資源、財富儲備在靈幻谷里。靈幻泉也是他留下來的,要知道妖族天生天養,自主開啟靈識是多麼的不容易,少說也要十幾年的時間,很多一輩子都渾渾噩噩的只知道吃吃睡睡,到死都沒有清醒過一天。」
「娘親實在謬贊了,我跟外曾祖父哪里能比得了?他是一代梟雄,而我只是一只剛剛開啟妖識的狐狸,連狐族覺醒的天賦都沒有。」月茹耷拉著小腦袋嘟囔著。
蘇芸香向月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但是你可知道,外曾祖父當年技能覺醒的時候,也沒有檢測出任何天賦!」
「娘親,你說什麼?」月茹的眸子里突然亮起一絲火花。
「恩,據娘親多年觀察,此法陣更容易檢測出有形有聲有味的天賦!換句話說,對某些強大的高級技能這法陣是測不出來的,比如你的外曾祖父後來的覺醒技能,預言術!」
見月茹靜默不語,芸香繼續道︰
「小茹,不瞞你說,你外曾祖消失前曾預言過,不出三千年,狐族會出現一個女王,帶領我們狐族走向興盛,而現在算來,離三千年之期已經不遠了。」蘇芸香的眸子目光灼灼。
月茹心里一震。
「預言里說的,難道不是我們的姑姑銀霜狐王嗎?」。月茹不解,銀霜狐王是他的孫女,又是靈幻谷的王,當然是預言的對象。
「如果她有你外曾祖父一半的本事,再加上小讀心術這樣的天賦,以及她本身的修為,早就可以帶領妖族走出靈幻谷,在人族和魔族之間強勢崛起了,而不會等到現在,更不會讓妖族衰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娘親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月茹不得不承認娘親的說法很正確,如今妖族偏安一隅,龜縮在小小的靈幻谷里,夾在人族,魔族之間,實在不是個長久之計,這樣下去,只能一步一步走向衰落。
因為資源畢竟是有限的,隨著各族越來越多的孩子的出生和成長,矛盾和競爭只能越來越激烈。
芸香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再說,你也看到了,你可知道為何每年狐族之中要有這麼多的孩子出生,並進行妖識覺醒,就是寄希望于你外曾祖父的神秘預言。因為,妖族未來的希望,說不定就在你們這批孩子中間。」
說到這,芸香的眼里燃起一絲火星,而三只小狐狸的心,也不由沸騰了起來。
月茹緊緊握著小爪子,目光明亮︰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一定不能自暴自棄!就算是沒有天賦技能,我還可以思考,我一定要用智慧,勇敢和努力,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
「對了,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天賦覺醒那一刻是什麼感覺啊?」吃飽喝足後,月茹突然想起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唔,我在法陣中心念一動,就出現了一把琴。」
蝦米?怎麼就這麼簡單?!
「小弟,你呢?天賦覺醒時有什麼感覺?」月茹不甘心地再次求證。
「當從靈泉出來的時候我就莫名地覺得身上好像多了一件衣服。只是想不到居然是件隱形衣,嘿嘿,穿起來又合身又舒服,就是不知道剪裁如何。」月影不假思索地飛快答道。
好吧,天賦天賦,就是天生就被賦予的能力,天然就能感覺到的東西。
但是自己當時卻的確沒感覺到擁有什麼「多余」的東西。
除了身體變得強壯一點,六識敏感一點以外,還有能夠自我透視到身體內部結構外,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
而這些,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每只沐浴過靈泉的狐狸都能感覺得到。
月茹不甘心地再次做了一次自我全身檢查。連每一根毫毛每一條血管都不願放過。
月茹泄氣地發現,這次自己一定確定以及肯定,身上沒有多出什麼。
身體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可是這是這種正常,讓月茹感覺無法接受。
「小茹,別難過了,娘親手頭有一些修煉法訣,你們可以拿去修煉。」
看著三只小狐狸投過來的希冀的目光,芸香微微一笑︰「茹兒,你腦子好使,會把握機會,娘親有一部水系功法《雲水訣》很適合你,橙階中品,攻防一體,而且能騰雲駕霧,對于現在階段的你來說,應該夠用了。」
一個橙色的光球沒入月茹眉心,一篇完整的口訣立刻顯現出來,月茹立刻如獲至寶地開始參悟起來。
「琴兒,你的天賦殺傷力很高,但是防御略顯不足,娘親這里有一部《青霖訣》很適合你,可以化出青木盾,幫你提高自我保護的能力。」
「影兒,你的天賦適合偷襲,也適合隱匿,但是沒有殺傷力,所以娘親這里有一部適合你修煉的《紫雷訣》,殺傷力很大,還有麻痹作用。」
說著,兩個橙色光球飛向兩姐弟眉心。
「娘親,功法是怎麼分階的?」好奇寶寶月茹粗粗掃過一遍口訣後,又繼續發問。
「功法分七階,從低到高,紅橙黃綠青藍紫,每階分上中下三等。」
「娘親,您還有沒有更高級的功法?」月茹覺得自己的功法品級有點次。
「還有一部藍階上品的《陰陽桃花訣》,為狐族秘傳之陰陽采補大法。」三枚藍色光球隨即飛起,沒入三狐眉心。
「娘親,什麼是陰陽采補?」小弟睜著圓圓的大眼,好奇地問。
「陰陽采補就是#@amp;*#……」娘親平靜耐心地解釋。
月茹滿臉黑線。不愧是妖族,簡直百無禁忌,對這事都解釋地這麼清楚直接,也不怕帶壞小孩子。
半晌,小弟露出煥然大悟的神情。一臉天真地望向月茹︰「姐姐,啥時候咱倆也一起雙修吧?」
完了完了,有一只已經被帶壞了。
月茹眼角抽搐,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
紫禁峰。
風景優美的竹山殿中,白素芯離開密室,把低沉狂肆的咆哮聲關在身後,略顯疲憊。
「烈長老,這魔頭的力量越來越大了。不知道我還能支持多久,這麼多年,多虧了您,一直在背後默默地替我操持靈幻谷的諸多事宜,否則芯兒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得下來。您對芯兒的關懷,芯兒一直銘記于心。」她面色蒼白,見到烈長老,緊鎖的眉頭才微微松了松。
「狐王的話,可折煞老臣了。靈幻谷的興衰,實在是老臣的分內之事。老臣蒙受先帝的恩澤,承先帝的遺命,可惜能力不夠,無法將靈幻谷管理好。現在老臣只能每日盡心盡力地辦好每一件小事,來報答先帝的恩情。如今狐族大劫將至,老臣我也只剩下這條老命,為了完成先帝的囑托,將狐王照顧好,就算九死一生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