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長生經共分為五層。
第一層-松海濤息;
第二層-松鶴千針;
松鶴千針,確切的說,其實更適合鶴族自身修煉,因為松針可以附在自身的羽毛之上,大大加強其殺傷力。鋪天蓋地如漫天飛雪般的鶴羽向你招呼過來,每一片堅韌如玉的鶴羽之上都附帶著致命鋒銳的松針,如同千柄利箭萬仞飛蝗齊射,此等情景,光想想都讓月茹覺得頭皮發麻。
而想想自己,施放此招的時候,天空飄蕩著輕飄飄、軟綿綿的狐毛,雖然意境更加優美,殺傷力稍顯不足,雖不能正面控敵,但是這綿里藏針一招,卻又可以在敵手疏忽大意之余,偷偷陰上一把,在其身上扎上幾個小洞,即使不致命,也可以大大縮減其戰力。
月茹修煉半晌,發覺月復中饑餓,便從幽綠葫蘆里掏出一枚桃子,啃了下去。
想不到這些桃子被幽綠葫蘆的靈氣滋潤,反而更加鮮女敕可口。以後多帶點回去,給姐姐和弟弟也嘗嘗。對了,不知道月鈴和弟弟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開始牽手呢?月茹邊咬桃子邊想。
……
玄武峰。靈光殿中。一白一黑兩狐正殺得不亦樂乎。
「啊,你實在陰險卑鄙,偷偷吃了我的運糧兵,害我妖兵後繼無糧,全部嘩變,看我滅了你!」
「哈哈,哪怕你是項羽再生,諸葛孔明轉世,也絕沒有能力力挽狂瀾,頂多垂死掙扎一番。哥勸你還是不要作困獸之斗,速速繳械投降,尚且饒你不死!」那囂張至極的笑聲,不是月影又是誰。
「項羽是誰?諸葛孔明又是誰?你休想以此妖言,惑亂我心,哪怕滿盤皆輸,不剩一兵一卒,我也不會屈辱地投降,本姑娘寧可站著生,也不跪著死!大不了再開一局就是!」月鈴面上陰雲密布,羞憤至極。
「哈哈,小丫頭性子還蠻烈的,那就如你所願。」月影開心地大笑。
很快,戰斗格局便成了一面倒,無論月鈴如何絞盡腦汁,汗珠滾滾而下,還是不能逃月兌被殺得被殺得七零八落,所有兵力被蠶食得一個不剩的命運。
硝煙散去,大殿里一片靜寂無聲。月鈴臉色蒼白。
「再來一局,本姑娘就不信贏不了你!」月鈴咬牙切齒,發誓要一雪前恥。
「哎哎,你之前還說,這是本小爺陪你玩的最後一局了。怎麼現在又出爾反爾?」天色已晚,月影打了個哈欠,收拾好棋局,準備回房睡覺。
「我不管,本姑娘今日還沒有盡興。」月鈴嘟起嘴,眼珠一轉,又奸詐地一笑,召喚出勾魂鈴來,「不過,你要是想再試試勾魂鈴的滋味,盡可以無視本姑娘的請求。」
面對月鈴的耍無賴,月影不禁白眼一翻,苦笑道︰「我說大姐啊,你這是何苦,折磨自己還要折磨別人。從開始到現在,我們都對弈了快一百局了,你贏的局數一根手指都可以數過來,天賦有別,術業有專,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可是月鈴已經被月影囂張的樣子勾起了火氣,「不行,再來再來!誰讓你剛剛那麼欺負人家的!連最基本的紳士風度都沒有!」
月影不由暗暗叫苦,剛剛似乎有點得意忘形。看來以後在月鈴面前還是要適當收斂一點為好。
雖然月影哈欠連連,可是又不得不舍命陪悍女。要知道,月鈴的勾魂鈴可不是那麼好受的,除非自己的修為至少比月鈴高上兩個境界,像師傅龜老就可以完全免疫,否則絕難幸免。他一個大老爺們,可不想身不由己,在大庭廣眾之下手舞足蹈,出盡洋相,尤其是不希望在眾多美女面前,風度盡失。
月影心里已經開始有點後悔,為啥自己當時頭腦一熱,攬上了這麼個活兒。就是當個端茶倒水的童子恐怕也比他現在輕松,至少不用處處受到威脅,連個好覺都睡不上。
其實當初月影那麼迫切地想拜龜老為師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月鈴。雖然月鈴性格還不錯,但是在月影看來,略顯豪爽,嬌柔不足,月影喜歡那種小鳥依人的嬌柔少女,能讓自己有種大男子的滿足感。當初見面還好,外在感覺挺嬌小可愛,而現在,月鈴徹底暴露出了野蠻悍女的本質,動不動威逼利誘,拿著那詭異莫名的勾魂黑鈴在月影面前晃啊晃的,讓月影叫苦不迭,愈發覺得她頭痛難纏,恨不得敬而遠之。
而且月影在听了月茹整整三年的故事,耳濡目染,對三國,孫子兵法,以及各國改朝換代的諸多故事了如指掌,而且他本身對軍事之類很感興趣,悟性也高,因此下棋起來智謀盡出,運籌帷幄,簡直有諸葛亮當年的風采。哪里是月鈴一個靈幻谷都沒出過對谷外的世界更是一無所知的小狐狸所能比擬。所以除了開始的幾局對規則不是很熟悉之外,後面他對戰月鈴簡直是在虐小蝦一樣,沒有一點技術難度。
可是這些心思,月影當然不會告訴月鈴。而且不管月影如何暗示,月鈴都渾然不信自己在棋藝上沒有天賦,只是覺得自己練習太少,所以逼著月影每天跟她對弈,並且以打敗月影為目標。
月影為了早點回去睡覺,想草草輸了了事,但是月鈴卻並不放過他,說他與她對弈心有旁騖,不全力以赴,是對她實力的輕視。月影只好又再次擺開陣勢,絞盡腦汁,終于略微輸給她,又不輸給她太多,而且之間勢均力敵相持甚久,其間自己也裝作冥思苦想,抓耳撓腮的囧迫之狀,終于瞞過月鈴,讓她以為是自己實力進步,而不是月影故意放水。此時已到深夜,月鈴這才歡天喜地放了月影回去,並約好明日再戰。
月影雖心有不忿,卻也只得隱忍,要知道,現在他的待遇可比開始的時候好上太多,至少還可以靜靜地坐下來下棋。
至于剛來數月,天才蒙蒙亮,龜老師傅就把二狐從睡夢中抓起來,開始每天的攀援訓練。
面對數千級台階,月影不由冷汗直冒,卻又只能硬著頭皮往上爬。其間不準使用任何輔助術法,只能憑借身體的力量。否則龜老師傅很快發覺,又得打回第一級台階,一切從頭開始。
而且每天在太陽落山前沒爬到山頂的,當天沒晚飯吃。月影開始想使點小聰明,都被龜老師傅的雷達眼楮很快發現,老鷹啄小雞般把他拎回第一級台階。
還好月鈴晚上采來一些野果給他充饑,還找來一些草藥來讓他全身肌肉按摩放松,要不然他別說能不能把第二天的訓練堅持下來,說不定渾身酸疼得連床都起不來。
而那個時候月影就發現了月鈴的彪悍。個子嬌小的她,反而比自己持續時間更久,當月影已經臉紅心跳,氣喘如斗,四肢抽筋,揮汗如瀑之時,月鈴還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剛剛的不過是熱身。
後來想想也是,他們兄妹常年上山采藥,哪種山路沒有見過,連那些險峻的懸崖峭壁天塹深渠也敢涉險的他們,身體素質當然早鍛煉得超乎尋常的強悍。
而月影自己呢,平時除了偶爾心血來潮修煉一下之外,就是窩在洞里睡大覺,身體素質不說比不上月鈴,連整天勤奮修煉的月茹月琴說不定都不如。
當二狐對每天的訓練量稍微適應了以後,龜老又開始要求他們負重訓練!
每天背著個小龜殼上山。偏偏月鈴的龜殼稍微小點兒輕點兒,月影的龜殼要大點兒重點兒。
月影不由叫苦不迭。雖然自己的身體不如月鈴的嬌小,但是師傅也要按照實力分配任務才是!
雖然也不排除是月影當初老是想搞小動作,而月鈴卻是循規蹈矩,一路深得龜老師傅喜愛的原因。
月影不由內心月復誹龜老師傅的愛好怪異,好端端地要自己每天背個龜殼上山干嘛,要是被誰瞧見,不是被傳為笑談,自己的面子還往哪兒擱?
不過他還是堅持了下來,不為別的,背著龜殼雖然讓他不好意思,被一個小丫頭比下去更是讓他臉面盡失,所以盡管他天性散漫,貪圖安逸,還是咬牙堅持,每天按時完成了龜老師傅的訓練。
總之那些日子是月影感覺中自己一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每天被個小丫頭壓得抬不起頭,嚴重刺傷了他作為一個純爺們的寶貴的自尊心。
直到一個月前,當龜老師傅終于宣布可以將每日的訓練暫時停止,而改為二弟子每天對弈至少十局的時候,月影感到自己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有種時來運轉,苦盡甘來之感。
所以他在如今終于可以在棋藝上把月鈴虐得滿地找牙,體無完膚之際,當然不會白白放過這個揚眉吐氣,一雪前恥的天賜良機。
每當看到月鈴那氣的通紅的小臉,深深皺起的眉頭,和微微嘟起的小嘴,月影就心頭暢快,恨不得狂笑數聲,連帶覺得眼前的悍女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起來。
當然每當他有些得意忘形的過分了的時候,月鈴也會適時地拿出自己天賦勾魂鈴來在手中把玩一番,月影立刻斂神靜氣,不敢在她面前過度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