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只見四周無數只蜃氣獸撲扇著小翅膀,露出尖尖的獠牙,張牙舞爪地向月茹猛撲過來,月茹心里一陣叫苦,飛快吞下一枚靈桃,也來不及煉化,只是撤了乙木青氣,將渾身妖力和靈桃靈力瘋狂地傾注到腳下的雲朵里,同時拼命地開啟自己的神識,將雲水遁運轉到極處,才險之又險地避開一道道攻擊。
剛剛那些可愛的蜃氣獸轉眼化身一尊尊煞神,如猛虎下山餓狼撲食般,兩眼冒著貪婪的綠光殺氣騰騰地向著月茹前僕後繼,月茹甚至都能看見它們嘴角滴落的口水。
月茹感到一陣惡寒,這些蜃氣獸多少年沒見著生人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十四級狐妖,靈魂並不強大,怎麼能讓它們興奮如斯,如同見了無上美味?
好在周圍的蜃氣已經越來越稀薄,月茹的神識感應範圍也在逐漸變大,才能以各種飄忽輕盈的身法,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駕駛著腳下的雲朵,如同穿花狹蝶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堪堪避過一只只血口大張的蜃氣獸。
幸虧姐姐前世學過舞蹈,這小身板兒還練過,要不然,今天還真得埋骨此地了。
月茹正慶幸著,突然尾巴一陣劇痛,隨後失去了知覺。
NND,還是被咬中了!只見一只老鼠大小的蜃氣獸正死死咬住月茹的尾巴,怎麼也甩不開。
月茹心里一陣憤怒,你們這群該死的蜃氣獸,狐狸不發威,當姐姐是hellokitty啊!
月茹身形止住,一根紫雷長矛轟然飛出,閃電般將那只蜃氣獸戳了個對穿,化為一縷蜃氣很快消散不見。
周圍不少蜃氣獸見了這一幕,目光中的貪婪變成恐懼和駭然,撲稜的小翅膀略略遲滯了幾分,還有的蜃氣獸甚至渾身哆嗦了一陣,趕緊掉頭飛走。
不過還是有更多不怕死的蜃氣獸撲了上來,前方,一道蜃氣獸組成的肉牆初步成型……
月茹郁悶,對付自己一個小小的小妖精,這些蜃氣獸怎麼能如此「興師動眾」,投入和產出完全不成正比啊……
月茹這邊才一分心,又一只蜃氣獸又差點咬中了自己的右後腿,背上突然少了一塊肉,接著一只從頭頂飛掠而過的蜃氣獸讓她感覺永久地失去了左耳……
月茹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有驚無險地躲過了數次進攻。不過這一番折騰下來,月茹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本來她方向感就不是特別好,要不然也不會迷路後穿越至此。
面對前面的肉牆,月茹不由怒火中燒,想不到這些蜃氣獸連自己這麼一個妖精階段的無名小卒都不放過,索性也不再逃跑,正面發動了松鶴長生經第二層之松鶴千針!
既然你對我要除之而後快,也休怪我不客氣了!
一陣無名風起,綿密輕盈的狐毛大雪忽然漫天飛舞,交織成一副如夢如詩、亦真亦幻的唯美畫卷。
可是這看似樸實無華,沒有絲毫肅殺冰寒之氣的「雪花」之中,卻暗藏著致命的殺機!
不少蜃氣獸眼中甚至流露出絲絲嘲諷和輕蔑,不過很快就被極度恐懼所代替。
晶瑩剔透,嬌軟無力如同蒲公英般的雪花,一旦沾上,卻變成最鋒利的尖刺,最劇烈的毒藥,中者瞬間傷口潰爛,形體崩壞,生氣全無。
那些雪花飄飛的路線,看似雜亂無章,卻循著一種奇特的軌跡,每一朵雪花都穿透幾十只蜃氣獸才失去光芒,幽然墜地。
無數蜃氣獸頓時發出尖銳淒慘的嘶鳴,四散奔逃,卻還是被那無比嬌女敕柔軟的雪花趕上,只是輕輕一戳,便身死道消。更多的蜃氣獸卻是至死都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身體就已經如同被扎破了的氣球一樣蓬蓬蓬地粉碎,化為一縷縷蜃氣消失在原地。
月茹一口氣吞下兩顆靈桃,龐大的靈力不要本錢地催動著松鶴長生經的運轉。
眼前的肉牆如同被開山巨斧劈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月茹緩緩地從豁口中步行穿過,四周幸存的蜃氣獸卻如同身體被凍結一般,淡藍的雙眼盛滿恐懼,卻沒有一只敢上前來填補這個缺口,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一時間,月茹身邊出現一個雪花漫溢的真空地帶,四周的蜃氣獸只是將月茹在外遠遠圍成一圈,卻沒有一只敢近前半步。
那場狐毛大雪整整下了半柱香的時間,月茹周圍的蜃氣獸也前赴後繼地紛紛倒下,一個不剩。
甚至大雪停止的時候那些蜃氣獸還是沒有一只有膽量敢上前挑釁。
月茹還注意到里面幾只較大的像是小頭目的蜃氣獸相互稍稍使了個眼色,各自向後退了回去。
月茹心里冷笑了聲,真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伙。
直到,月茹的背後升騰一個巨大的陰影。
蜃氣獸的王終于出動了!
月茹這才明白,原來蜃氣獸的王一開始就盯上了自己,剛剛那麼多的蜃氣獸不過是炮灰,目的只是將月茹阻擋上一陣,順便消耗月茹的實力。
就連剛剛的圍追堵截,那些蜃氣獸也是在有意無意地把自己往特定的方向引導,好引君入甕,來個甕中捉狐。
原來,蜃氣獸的王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自己,才如此大費周章,勞師動眾。
難道是因為當初自己在它眼皮子底下溜走是對它的大不敬?但是如果它當時就發現了的話,為何不在當時將自己擒拿,反而要放任自己離開這麼遠,白白折損了這麼多的兵力?
月茹想了半天,還是找不到一個蜃氣獸王要這麼做的理由。不過她隨即嗤笑自己,對方對付自己也許並不需要一個理由,就像看見一只小螞蟻,你哪天看它礙眼,隨手把它殺了,哪里用得著費心去找一個理由?
在修真界,實力就是王道,有了實力,一切行為都會變得合理,連赤果果的恃強凌弱,隨意殺戮都會披上替天行道正義伐異等等光鮮亮麗的外衣。
眼前的蜃氣獸王雖然體積過于龐大,襯得腦袋很小,眼楮更是只剩下一條縫,活月兌月兌一個恐龍再現。
不過當它來到月茹面前的時候,眼楮陡然睜大,露出一股精光。
月茹差點支撐不住坐倒在地,多麼強勢的威壓啊,而且這目光看起來是多麼像一只老狐狸啊!
額,雖然作為狐狸來說,這種感覺有些丟人,不過那目光,那皺紋,那傷疤,那肥肉,無一不是閱歷的積澱,歲月的財富啊。
她很清楚,別說自己現在妖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就是全盛時期的她,也不可能是對方一個腳趾頭的對手。
月茹感覺自己在對方面前簡直是個玩偶一般,可以被隨意玩弄,無法反抗。
對方境界比自己至少高了一階。
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修為上的差距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沉重地橫亙在月茹心頭。
月茹不由憤懣,若是自己早生幾年,或是晚過來幾年,將松鶴長生經練至大成,說不定還能有個一戰之力。但是現在,自己的修煉時間還有經驗明顯遠遠不夠,只有給對方送菜的分。
此時,蜃氣獸的王正面色陰沉,眼中充滿玩味地看著她。
那種單是境界上高出一籌的威壓就讓月茹站立不住,有種本能的癱軟在地的沖動。
可是月茹清楚,自己絕不能在此時有半分後退,輸人不輸陣,自己現在若是退卻了,旁邊無數伺機而動的蜃氣獸會一擁而上,將自己的靈魂轉眼大卸八塊吞噬干淨。
世情皆是如此,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眾,何況這群只知恃強凌弱,欺軟怕硬的蜃氣獸。
于是月茹努力控制住自己發抖的身軀,目光直直地迎上蜃氣獸王,不退反進,朝著蜃氣獸王又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即是挑釁,也是試探。
蜃氣獸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掂量著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圍觀的眾多蜃氣獸投向月茹的目光也不由多了幾分敬畏。至少能讓王正眼看待的,幾百年也沒出幾個。
月茹與蜃氣獸王靜靜地對峙著。
兩妖之間的戰意卻不斷攀升,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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