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非賢 正文 015、城門擒賊

作者 ︰ 生當如樗

「我就是喜歡靠著你睡,舒服!」漫離這個厚臉皮的女人,反正被勾引了一次,也就不再乎第二次,第三次了!

可憐的石大川再次石化中,直愣愣地瞧著漫離,直至後頭有人罵罵咧咧說他們擋了道,石大川才堪堪的回神,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退出簾幄,滿腦子里都是漫離那香甜柔軟的吻。

信馬由韁的結果就是當石大川清醒過來,發現天已全黑,而他們已離那個小鎮二十來里地了。

官道旁的小林子里燃著一堆熊熊篝火,篝火架子上擱著個瓦罐,從罐口處升起陣陣白霧。火堆旁坐著一男一女,那壯得跟熊一樣的男子,像個做了事的孩子乖乖地縮在那身形嬌小的女子身旁,連聲賠不是︰「阿離,對不起,俺今天又讓你睡野地里了!」

漫離壓根沒听清他說些甚麼,只專心致致地熬著雞蛋香菇湯,這樹菇就是剛才采的,漫離是不明白有沒有毒啦,不過石大川很肯定沒有,漫離當然是相信他的!

這不,越熬這香味就濃厚,聞著香味肚子都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石頭來嘗嘗看,應該很鮮的!」漫離盛了一碗湯小心地端給石大川。

「阿離!」石大川對著她的側影,很是感動地喚了一句。

漫離正拿著雙筷子左右開弓,想把瓦罐里的雞蛋給叉起來,不耐地斜了一眼過去︰「干麼!湯不好喝?我告訴你,就算是不好喝也給我一滴不剩的喝掉!」她一面說一面將剛叉上來的雞蛋塞進石大川的嘴里,這石頭流了那麼多血,可該好好補補!

石大川接過筷子,嘴里還吃著雞蛋就含含糊糊地道︰「你待俺真好!」

漫離專心的喝著碗里的湯,面色黯沉。多久沒有人說自己好了,連小亦都說自己是個冷情的人,說她待人的好都太過理智,總是適可而止。漫離承認自己是理智的,因為自己不會在凌晨陪小亦一起吃火鍋,不會在接到她一通電話後就飛奔到另一個城市,不會在她受傷的時候說好听的,她口中說出的話永遠是冰冷而清醒的。

因為漫離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孩子了,也失去心疼自己的人,再苦再痛都要自己承受,所以她對待人或事必需要理性!沒人心疼的眼淚流了也是白流!可如今,自己為甚麼會選擇相信,與石頭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啊。

「阿離,阿離,阿離---」

石大川有些焦急的聲音喚回了漫離飄遠了的神智。

「怎麼了?」

石大川有些擔憂地問道︰「阿離,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漫離微仰起臉,眸中笑意點點,任由石大川憨厚而又土氣的臉龐佔滿自己的眼眸。她伸手輕撫上眼前這張老實的黑面,看著石大川的臉一點點的變紅,卻沒有躲開自己的手,漫離突地扎進他的懷中,深深地吸著他身上特有的溫暖的安穩的氣息。

總以為自己堅強到無堅不摧,小亦也是這麼說的。漫離甚至都忘了,自己其實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她一直在等一個郭靖般的憨厚男子,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也玩不來浪漫情調,可是他會像座山一樣矗立在那里,給你最有力最持久最安穩的依靠。而石大川就是這樣的男子。

石大川這老實孩子在被漫離調戲過兩次後,臉皮的厚度以及膽子的大小明顯提高了一個檔次,這不兩只胳膊緊緊地圈住了懷中的人兒。

「石頭---」漫離在石大川的懷里蹭了蹭,嘟喃道︰「我累了,抱我上車睡覺!」

「可是,你還沒洗臉漱口呢!」

石頭就是石頭,說出的話要有多煞風景就有多煞風景!可是听在漫離的耳朵里卻份外甜蜜,這傻石頭有必要把這些小規矩記得這麼牢麼!

漫離又往他懷里鑽了鑽︰「今天累了不想洗!」

「那,那俺抱你上車歇著吧!」

「嗯。」漫離的腦袋在他懷里點了點,兩只縴細的胳膊已圈在他的脖頸上。

秋末冬初的夜晚寒意逼人,風,嗚咽如哭。漫離蜷在石大川溫暖的懷抱里,睡得分外安穩,安穩得像剛剛出生了嬰孩。

趕路的日子很是簡單,簡單到只有四個字-----曉行夜宿。

只是他們多宿在野外,宿在自己的馬車上。只有漫離想洗澡了,才會花錢住一晚上客棧,因此趕了十多日的路,卻沒有花著甚麼錢。

這一日時近正午二人行至一座大州府,可是不知何故,城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

漫離自從把石大川的袍子做好後,只要太陽不太曬,她基本上都坐在車轅上陪石大川說話解悶。可是此時日當中天,而且還是正對著臉曬。因此漫離一直都縮在車廂里看她的《魯賓遜漂流記》。

可是她左等車子不動,右等車子還不動。終于耐心耗盡,呼拉下掀起簾子,沖著石大川就嚷︰「石頭,你做甚麼呢!」

石大川知道她是極怕曬的,一見她伸出腦袋,趕緊兩只手搭在她的頭頂上,替她擋日頭,一面又輕嗔道︰「這麼大的日頭,你出來做啥?」

漫離一面享受著全皮的遮陽傘,一央引頸向前望去,遠遠的見城門緊閉,兩邊還站滿了身披甲冑,腰懸跨刀的兵士。車旁那些等候進城的人們小聲的議論著。

「听說昨晚朋來客店又出了人命大案?這回又是誰呢?」

「听說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剛投宿到客店,就---」

「不過這一次凶手倒是被衙役們堵著了,這會正在城里圍捕,所以才關著城門不讓進出。」

「那人抓著了!可還真是嚇人,他手上都結果了五六條性命了,再抓不著誰還敢來咱們濟寧府啊!」

「听說那凶手都是一刀致命的!」

「可不是麼,五六條性命也就是幾刀子的事!」

自從那石大川受傷後,漫離一听到打打殺殺的事就忍不住膽顫心驚,雖然石大川身手不錯,可是萬一又踫到上次那種不留活口的作風,豈不是憑白受累,況且聖人也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她扯了扯石大川的袖子,略有些惶恐︰「石頭,我們繞道吧!」

「你不是說今朝要挑個好些的客店好好洗一洗麼!」剛才她還念嘮著身上都癢癢。

漫離杏眼一瞪,石大川立時不敢垂了腦袋。

向來只要漫離一挑眉,石大川就只有听話的份,可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點頭,旁邊又有嘀咕︰「那賊人也夠膽大的了,前些日子衙門為了逮他,可是給出的六十兩的賞銀呢!」

「六十兩,就是六百兩也要有命拿才行呢,況且那賊人都落在衙役們的手上了,哪里還有你拿賞銀的機會。」

石大川听得有六十兩的賞銀,插嘴問道︰「是不是保逮著那賊人,衙門就給六十兩的賞銀啊!」

眾人聞聲回頭,看石大川一副老實忠厚的樣子,正想開口相勸,漫離往他的胳膊上下死勁一掐,怒聲道︰「我繞道走,你沒听到麼!」

旁邊眾人看這般凶悍的女子,不由都癟了癟嘴,可是石大川早是習以為常了,漫離那點力氣掐在身上壓根就不痛,好吧,就算痛石大川也無所謂的。

「可是,有了六十兩銀子,你就可以天天的住好客店了!」石大川還在盤算著,如果拿到了這六十兩賞銀,還可以給漫離買兩身上好的皮裘,因為她實在是很怕冷,每天晚上抱著她,她的手腳都給冰一樣的!而滄州絕對比這里要冷上許多。

「我說了繞道!」漫離兩道平直的細眉幾乎豎了起來,瞪著石大川有些咬牙道︰「你就不听我的話了麼!」石大川打的甚麼主意,漫離是一清二楚,可是她絕不準許他為了自己過得舒服些,就去拼命!不,應該說不論甚麼情況,她都不準石大川去拼命,因為只是想到他受傷流血,漫離的身子就一陣陣地發冷。

旁人听得石大川的話,皆是面露鄙夷,半諷半侃地笑道︰「後生人,你就別做夢了,那賊人可是一刀就能要了你的性命的。再說了如今他已被衙役們圍住了,你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拿不著那六十兩的賞銀了!」

眾人話音才落,忽從城里傳來兵刃相交之聲,緊接著一道人影突地躍上了城樓,但見他手中白刃翻飛,所到之處皆是腥風血雨。而他每殺一人皆摜下城來,須臾間,城牆上已壘了四五名守城將士的尸身。

城下一眾百姓早是驚呼著四下逃散,而城門外的那些兵士也只能仰著腦袋傻看,一點辦法都沒有!

漫離緊緊地拽著石大川的胳膊,聲音打著顫︰「石頭,愣著做啥趕緊走啊!」

「阿離我去幫幫他們!」石大川說話間已抽出了他那柄黑刃長刀,人倏一下奔了出去!

漫離急得大嚷︰「臭石頭你給我回來!」

她喊聲剛落,石大川人已在城牆下了,腳在幾名兵士的腦袋點了點,稍一借力就躥上了城牆。只見他黑刃伸展,從那賊人的白刃下搶出了一名軍士。

漫離甚麼也顧不上了,只知道緊緊地跟在石大川身邊,因此她自己怎麼下了馬車,又是如何奔近城牆的,她是一無所知,只是睜著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城牆上的打斗,每一次兵刃相交漫離都揪緊衣領,以至于她那不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她卻渾然不覺!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石頭,你千萬千萬不能有事!

小樗在這里給親們賠禮了,小樗錯了,昨天居然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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