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鈺挺直了身子,扭頭看向幾個小丫鬟,「你們知道我是哪個屋里的人嗎?」。
幾個小丫鬟沒有想到肖鈺直接向她們問話,反射性的先搖頭,隨後一想不對,有匆忙的點頭。
肖鈺看到她們表現如此糟糕,也沒有明確指出,繼續詢問,「我們定在什麼地方接頭?」
「花園!後院!」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我給了你們到少好處?」
「一兩!二兩!」又是兩個不同的答案。
「你們幾個誰人跟我接頭?」
「我。」這次倒是一個弱弱的聲音。
肖鈺看著這個瘦弱的小女孩,正是令自己一剎那間心軟的小姑娘,心中不難過是假的,「綠豆湯好喝嗎?」。
「我,我……」小丫鬟被肖鈺如此一問,瞬間羞愧不已,低著頭抽泣起來。
「王爺,我說完了。」肖鈺嘆了口氣,抬頭稟報李鴻澤。
「好!」李鴻澤刷啦一聲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你們幾個還有什麼話說?為什麼如此簡單的幾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最後再問你們一次,為什麼要陷害小玉?」
「王爺,饒命啊,是,是大少女乃女乃逼我們這麼說的。」其中一個小丫鬟終于抵不住壓力,說出了實情。
「你,你胡說!」歐陽玉看到事情瞬間逆轉,害怕的打斷了小丫鬟的述說。
「王夫人,你先不要插嘴,有你說話的時候!」李鴻澤冷冷的盯著歐陽玉,說出的話一點也不留情。
等小丫鬟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時,屋里出現了許多的抽氣聲,大家看向歐陽玉的眼神各不相同,下人們是有些害怕,其他人有的失望,有的鄙夷也不盡相同。
「王夫人,你還有什麼話說嗎?」。李鴻澤開口詢問歐陽玉。
「我沒有指使她們,是她們誣陷我,我真的沒有指使她們。」歐陽玉急忙反駁,「肯定是她們看到事情敗露了所想出來的招數,肯定是!相公,你是相信我的,是不是?」歐陽玉充滿希冀的眼神望向王銘道。
王銘道看著歐陽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心中的想法誰人也猜不透。
「既然是這樣,那這幾個小丫頭的罪責可不輕,拉去邊關充了軍妓吧!」
李鴻澤雲淡風輕的這幾句話讓肖鈺听了心中一顫,這未免也太狠了!
幾個小丫鬟听到這樣的處罰,當場暈倒兩個,其它也都嚇得呆住了。
「王爺,她們,她們還都是孩子!」最終還是肖鈺不忍心,向李鴻澤求了情。
「孩子?陷害你的時候她們也是孩子!婦人之仁!」
「王爺!」肖鈺又著急的叫了一聲。
「好了,好了,本王不管了。老太太本王逾越了,這件事還是交與你處理吧。」李鴻澤無奈的看了一眼肖鈺,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老太太此時如若還看不出來那就白活幾十年了,她听到李鴻澤又把事情交由她處理,無非就是不忍心拂了肖鈺的意思,她不禁多看了肖鈺幾眼。
「小玉,這次委屈你了,快快起身。」老太太先還了肖鈺的清白,「玉兒,你做事太魯莽了,听信了她人的讒言,誤會了小玉,該罰。我現在罰你去祠堂思過,沒有反省不準出來!你有怨言嗎?」。
「沒有!」歐陽玉悶聲悶氣的回答。
「至于你們幾個,先杖責二十,如果是活契就趕出府,如若是死契就找個牙婆賣掉吧。」
「王爺,這樣處理可還妥當?」老太太處理完後詢問李鴻澤。
李鴻澤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的肖鈺,壓下心中的好笑,點了點頭。
一場風波就這樣結束了,肖立功瞅準了機會,向老太太施了一禮,「老太太,我想為肖鈺贖身,不知需要多少銀錢?」
肖立功此話一出,屋內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
「肖將軍,肖鈺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你如此說話恐怕會對她的名節有損啊!」李鴻澤拉下了臉,涼涼的開了口。
「我,我,肖鈺,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苦了,我……」肖立功急忙向肖鈺解釋。
「肖將軍,你也不必過于緊張,你與肖鈺既是同鄉,又同姓肖,想必對她也是懷有兄妹之情吧,其他人也不會胡亂猜測。」李鴻澤打斷了肖立功的解釋,又淡淡的開了口。
肖立功就算是再遲鈍,此時也嗅出了不對勁,李鴻澤總是針對他,這絕不是偶然,難道?肖立功看了看李鴻澤,又看了看肖鈺,心中警鐘大作。
「我與肖鈺不僅是同鄉,幼時還一起上過學堂,當時肖鈺的父親也是教我的夫子,所以我稱她一聲師妹也不為過。」肖立功開始反擊了。
「是嗎?那你有沒有問一問肖鈺願不願意跟你一起離開?」李鴻澤被一聲師妹氣得牙根疼,不過以他對肖鈺的了解,她是不會跟隨肖立功離開的。
「肖鈺,跟我一起走吧!」肖立功急切的眼神望著肖鈺。
听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肖鈺心中很是無奈,這兩個人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完全把她當成玩具了,還爭來爭去,幼稚的可以。
「肖立功,謝謝你,我在相府挺好的。」肖鈺開口拒絕了肖立功。
「肖鈺,我……」
「好了,小玉現在是我的貼身丫鬟,你們怎麼沒有人問過我願意不願意?」小蘭听到肖鈺拒絕了肖立功,立刻站到了她這邊。
「肖兄,此事再從長計議吧。」王銘雷拉住了肖立功,低聲勸說。
肖立功看今日如此狀況,是肯定帶不走肖鈺了,于是也不再堅持,「肖鈺,你再好好考慮一番,什麼時候有了決定就讓銘雷通知我。」
「謝謝!」肖鈺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肖鈺同小蘭回到菊院之後,李鴻澤也跟隨了過來。很快,小蘭就被李鴻澤支開了,屋里僅剩下李鴻澤和肖鈺兩人。
「你跟我去王府吧!」肖立功帶給了李鴻澤不小的危機感。
「王爺,你剛才也說我雲英未嫁,這樣恐怕對我的名聲有損吧。」
「那你,那你嫁給我不就沒人敢嚼舌根了。」李鴻澤說道此處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王爺,請不要開玩笑了!」肖鈺冷冷的拒絕了李鴻澤。
「為什麼?」李鴻澤第一次告白就這樣慘遭失敗了,心中除了挫敗,還是挫敗。
為什麼?像王銘道那種身份都要娶她做小妾,何況一個王爺,肖鈺心中冷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看到肖鈺似乎離他又遠了些,李鴻澤心中雖急但卻無計可施,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