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鈺手扶著枯敗的樹枝,耳朵里都是李鴻澤的話語,逃不開也躲不掉,她腦子嗡嗡嗡直響,胸口的一股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卡在中間憋得她實在難過。
「咳咳咳……」肖鈺拼命的咳嗽,似乎想把胸中的郁氣咳出來。
「丫丫,你怎麼了?」李鴻澤本來一動不動的盯著肖鈺,等待她的選擇,現在一看她咳得如此難過,李鴻澤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咳咳……」肖鈺還是說不出話來,一個勁的咳嗽,最後咳得淚流滿面。
「丫丫」李鴻澤一把抱住了肖鈺快要滑落的身子,看著她流下的淚水,心里一陣鈍痛。
肖鈺此時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一般,緊緊的抓住了李鴻澤,她覺得天地都在旋轉,並且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李鴻澤見狀知道肖鈺這是怒火攻心,于是他一手托住了肖鈺下滑的身子,一手抵住了肖鈺的背心,稍施內力,緩緩的幫她把那股亂竄的郁氣捋順了。
半響過後,肖鈺終于舒緩了過來,慢慢從李鴻澤的懷中站起身來,肖鈺從始到終都沒有看李鴻澤一眼。
李鴻澤看著這樣淡漠的肖鈺,心中很不好受,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逼迫肖鈺,況且還是用自己最為不屑的權利和地位。但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沒有辦法忍受肖鈺的離開,就算是肖鈺恨他,他也認了。
「丫丫,你好好想一想我剛才說的話,你想讓我保護你,還是願意跟李鴻民,然後進宮做一名深宮的妃子。」李鴻澤壓住心中的不忍,刻意忽略肖鈺慘白的臉色,威脅的話一字一頓說出了口。
肖鈺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鴻澤,進宮?她沒有想到李鴻民會想出這麼損的招數,他害得她家破人亡還不夠嗎?還要糟蹋她的一生肖鈺回過神來看著李鴻澤,她當然不會奢望李鴻澤無條件的幫助她,條件會是什麼,肖鈺覺得已經不重要了。
「李鴻澤,放我自由不好嗎?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京城,一輩子都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放過我不行嗎?」。肖鈺從最開始的質問,到最後的喃喃自語,她突然間覺得特別無力。
「丫丫,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嗎?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李鴻澤被肖鈺的懇求逼得生生倒退了一步,他只要听到肖鈺要離開他,他就覺得心髒疼的受不了。
「有區別嗎?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肖鈺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似乎一陣風都能吹散,可是到了李鴻澤耳邊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震得李鴻澤頭腦發暈。
「呵呵呵,原來你真是這麼想我的。」李鴻澤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肖鈺,你好,你真好既然你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就如你所願吧,那你選好了沒有,跟我,還是跟他?」
看著李鴻澤悲傷的神情,肖鈺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可是此刻她已經不願意在多想什麼了,「李鴻澤,也如你所願吧,我跟你。」
肖鈺絕望的眼神讓李鴻澤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沖動,他知道這次肖鈺真的恨他了。沒有想到他能夠為情做到這一步?可惜人家不領情。李鴻澤心中諷刺的一笑,轉身離開了。
盯著李鴻澤蕭索的背影,肖鈺緩緩的蹲了下來,眼淚就這麼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如此的難過,原因竟然還不是李鴻澤如此的威脅她。
李鴻澤走出了肖鈺的視線之後就後悔了,他怎麼能夠就這樣離開呢,他怎麼不跟肖鈺好好解釋呢?肖鈺現在應該非常憤恨吧,她的性子平時看起來雖然很溫和,但是倔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萬一她對他真的絕望了他該怎麼辦?想到這里李鴻澤慌了,他這二十年中第一次如此的慌亂和恐懼。
扭身往回走,他不能就這麼放任肖鈺心中的憎恨蔓延,李鴻澤快步又返了回去。
肖鈺蜷著身子低著頭,突然發現眼前一雙黑色的靴子,猛的一抬頭,她看到了去而復返的李鴻澤。
「丫丫。」李鴻澤也蹲下了身子,眼楮望著肖鈺,目不轉楮。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你走,你走」肖鈺伸手推搡李鴻澤,殊不知她此刻撒嬌的樣子看在李鴻澤眼中是多麼的可愛。
「丫丫……」李鴻澤一把抱住了發火的肖鈺,激動的有些戰栗,他多麼慶幸自己回來了,如若不然以肖鈺的性子定會再次縮回到殼子里。
「李鴻澤,你真討厭,你怎麼能這麼威脅我呢?你知不知道……」
「丫丫,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怕你離開,怕你一走了之,怕你心中沒有我……」李鴻澤打斷了肖鈺的話,此刻他恨不得剖出心來放到肖鈺手中,哪兒還有剛才霸道的樣子。
听到李鴻澤急切的解釋,肖鈺心中只剩下甜蜜了,剛才李鴻澤離開之時她就知道了自己已經深陷到李鴻澤的深情之中不可自拔了,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的傷心。其實在她心中已經認同了李鴻澤的那句話,他是他我是我沒有來由的相信。雖然她知道愛上一個皇室中的人肯定會艱苦萬分,但是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已經沒有辦法抽身了。
「鴻澤,你不怕我連累你嗎?」。肖鈺窩在李鴻澤的懷中悶聲悶氣的問他。
「傻丫丫」李鴻澤模著肖鈺的頭發,笑著搖了搖頭。
「鴻澤,我再也不想著離開你了,一輩子,好不好?」肖鈺抬起頭來,看著李鴻澤認真的說。
「丫丫……」李鴻澤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轉機,先前是絕望,現在竟然告訴他美夢成真了,李鴻澤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怎麼?你不願意嗎?」。肖鈺看著李鴻澤呆呆的樣子,一把推開了他,站起身就往外跑。
「丫丫」李鴻澤終于反應過來了,一把抓住了肖鈺。「還想跑,我告訴你肖鈺,這輩子咱們兩個人都糾纏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