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的時候,李鴻澤和慕容天一起過來接肖鈺和小蘭,兩輛豪華的馬車就停在皇宮門口,樣子很招搖,不過李鴻澤就站在馬車前,所以沒有人敢上前阻擋。
上了車之後,馬車一起奔向了慕容府。李鴻民站在城門上望著越來越遠的馬車,心里一陣陣的絞痛。陳太後已經跟他說了試探肖鈺的結果,沒有一點懸念,肖鈺根本不可能留在宮中。
「還有一年時間,一年,她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李鴻民暗自低喃,不知道是說給她人听,還是為了自己給自己一點安慰。
「丫丫,這幾日在宮里住的不舒服吧,都瘦了。」李鴻澤和肖鈺坐在一輛馬車中,看著肖鈺消瘦的小臉,李鴻澤有些心疼。
「嗯。」肖鈺點了點頭,看到李鴻澤之後她才覺得有些委屈,昨日陳太後找她談得那些話擾得她一夜都沒有睡好覺,心中到現在還悶悶的。
「丫丫,怎麼了?在宮中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李鴻澤看到肖鈺的情緒不高,當即便猜想她估計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是不是皇上……」
肖鈺搖了搖頭,依偎在李鴻澤的懷中,一句話也不想說。
「丫丫,丫丫。」李鴻澤低頭一看,肖鈺眼中似乎有晶瑩的淚光,頓時心疼不已。「丫丫,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沒有。」肖鈺悶悶的回答,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是不是有人逼迫你了?停車,我這就進宮去問問。」李鴻澤一喊趕車的人立刻吁一聲拉住了奔跑的馬兒。
「鴻澤,不要去,我跟你說還不成?」肖鈺坐直了身子,怒視著李鴻澤。
「好了,繼續走吧。」李鴻澤見到肖鈺終于願意開口說話了,呵呵直笑,本來也就是嚇嚇她並沒有打算真的還入宮。
「李鴻澤,你」肖鈺被李鴻澤一氣,反而不像剛才那麼難過了。
「好了,丫丫,我也是關心你,希望你有什麼話都願意告訴我,不要憋在心中,什麼事情都別自己一個人扛著,你別忘了你還有我。」
听到李鴻澤如此說,肖鈺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就像是春天曬太陽整個人都很舒服。
「我回來之前太後找我問話了。」肖鈺決定把心中的話都說給李鴻澤听。
「哦?都問了些什麼?」李鴻澤眉頭一皺,隨後又恢復了平常的神態。
「太後跟我說想追封我爹娘,說我們全家救駕有功。」肖鈺諷刺的一笑,「還說這樣也會為我博得好名聲,為以後,為以後我入宮好。還說不希望因為我破壞了你們兄弟二人的感情,就差……」
「好了,丫丫,不要說了。」李鴻澤突然打斷了肖鈺述說,一把把她摟入了懷中。
肖鈺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失態的李鴻澤,感覺到他的身子有些發抖,肖鈺也不再說話了,靜靜的靠在李鴻澤的懷中,並且伸出雙臂輕輕的環住了他。
此刻李鴻澤心中也是很難過的,他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從鄭太後那里拿到了她親筆書寫的賜婚懿旨,她竟然還想要幫助李鴻民。他從小就知道鄭太後對他好只不過是因為他能夠幫助李鴻民順利登上皇位。但畢竟從小到大只有鄭太後一個人給過他**一般的溫暖,在他心中對鄭太後還是有感情的。
此時肖鈺跟他說的這些話無疑在李鴻澤心中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原來鄭太後一直為了親生兒子的皇位施舍給他少得可憐的母愛,原來真的只是這樣啊,李鴻澤心里頓時血淋淋的痛。
「鴻澤,你怎麼了?」肖鈺終于發現了李鴻澤的異常,按理說他生氣歸生氣但也不該如此大的反應,肖鈺疑惑的一低頭,正好看到李鴻澤慘白的臉色。
「鴻澤,鴻澤……」肖鈺連忙扶起捂著胸口的李鴻澤,正要呼喚外面的車夫停下,李鴻澤拉住了她。
「丫丫,不用,一會兒就好了。」他不想要任何人看到他如此虛弱的樣子,誰也不行,除了他的丫丫。
「鴻澤,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肖鈺看著李鴻澤蒼白的臉始終放不下心來。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李鴻澤慢慢直起身來,「我母妃去世的很早,一直都是太後撫養我,我以為她心里是有一點我的地位的,沒有想到……」說道此處李鴻澤自嘲的搖了搖頭。
「鴻澤……」肖鈺看到難過的李鴻澤,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中流露出心疼的目光。
看到肖鈺的目光李鴻澤心頭一震,心里頓時有些酸澀。其實男人本質上都是孩子,他們在受傷的時候也渴望溫柔,就像是母親的憐惜一樣。肖鈺此刻的表情讓李鴻澤心中一軟,心頓時不像剛才那樣疼痛了。
「她明明知曉你與我的關系,還要把你往皇上身邊推,分明還是因為我是一個外人啊。」李鴻澤閉上了眼楮,心中對母愛的渴求已經徹底絕望了。
「鴻澤,不要傷心,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肖鈺心疼的把李鴻澤抱在了懷中。
李鴻澤的感覺她也有過,從小沒有父母,渴望的愛就會更多,也更加小心翼翼,鄭太後對他一分好他恨不得對她十分回報,可是終究不是他自己親生母親,更何況中間還有一個人人覬覦的皇位在,所以注定不能交心吧。肖鈺想到李鴻澤的處境,心中一陣陣的心疼。
「丫丫,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李鴻澤緊緊的抱著肖鈺,生怕她一下子消失不見。
這樣的心情肖鈺也是感受至深,家人朋友一個個遠離她而去,只留下她孤單單的一個人,這種感覺很絕望。
「嗯,我永遠都陪著你。」肖鈺跟李鴻澤保證。不過隨後她又想到自己是天煞孤星命格,會不會也連累到李鴻澤,肖鈺突然間有些慌亂。
「鴻澤,城郊是不是有一座香火很旺盛的寺廟?」等到李鴻澤終于平定下來之後,肖鈺小心翼翼問他。
「是有一座,你想去燒香嗎?」。李鴻澤挑了挑眉,據他所知肖鈺可是最不喜歡燒香拜佛的。
「嗯,我,我想你陪我一起,我,我的命格不好。」肖鈺知道李鴻澤也不信奉這些,但是終歸是放心不下,所以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看著肖鈺忐忑的樣子,李鴻澤微微一笑,「好,春節過後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