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福晉請安。」徐正平一進屋就沖郭佳氏打了個千,他身後有小廝替他背著藥箱。
夏子語放下了簾子,走回郭佳氏身邊,臉上並沒有顯出什麼特別的神情。
郭佳氏對徐正平非常地和藹,笑著點頭。
「福晉氣色瞧著比上次又好了些。」徐正平笑道。
「還不是托你的福。」
說著話,丫頭搬來了一只繡墩,讓徐正平坐在郭佳氏下首,小廝把藥箱放下,郭佳氏的袖子也卷了上去,露出了手腕。
徐正平取出一方薄如禪意的絲帕,蓋在郭佳氏手腕上,然後用中食兩只搭上了脈。
西林覺羅氏和金氏都住了聲,屋子里丫頭們也都閉緊了嘴巴,深怕打擾徐大夫問診。
徐正平反倒說了好些話,問郭佳氏服藥的情況,夜里睡眠的情況,還有飲食休息活動等。
「果然是比往日更好了些。」徐正平收回手,笑道,「福晉的身子算是調養過來了,待我改了藥方,再服上一陣子,固本培元。還是那句話,福晉要少動氣,不可大喜大怒。」
他又說了一些飲食上面的禁忌。
郭佳氏點頭,伺候她的丫鬟們更是听得認真,都把徐正平的話牢牢記在心里。
然後徐正平又讓丫鬟取來原來的藥方,增減了幾味,重新謄寫了一張新藥方,吩咐了煎服的方法。
眼看他收拾了藥箱,已經結束了診治。
金氏趕在郭佳氏說送客的前頭,開口說道︰「福晉,婢妾院里的佟媽媽昨兒夜里跌傷了腳,听說徐大夫醫術高明,對這跌打損傷也頗為拿手,婢妾斗膽,想請他過去給佟媽媽瞧一瞧。」
郭佳氏擺手道︰「我當什麼大事,佟媽媽跟了你這許多年,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就讓徐大夫去你院里走一遭吧。」
「謝福晉。」金氏高興地行禮道謝,上前對徐正平道,「徐大夫,請隨妾身來。」
徐正平應了,又跟郭佳氏告辭,然後跟著金氏出了門。
夏子語對郭佳氏道︰「福晉,奴婢在籠上給您蒸著點心,算算時間怕是好了,這就去看看。」
郭佳氏點頭允許。
夏子語低頭出了房門,抬眼張望,見金氏和徐正平一前一後從左邊的廊下轉彎消失。她左右看了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
因為徐正平之前進門的時候,在她胸口看了一眼,她就懷疑,這位大夫性好漁色。而剛才在屋里,她無意中也發現這個男人跟金氏似乎有點眉來眼去。他們的動作極為隱蔽,有限的幾次視線交錯,也像是偶爾踫巧,但她已經對這個男人引起注意,就意識到這兩個人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含義。
她斂聲屏息,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
從郭佳氏的院子到金氏的院子,要經過一個小花園。小花園旁邊有一排平房,是花匠放置工具和花木,以及休息的地方。但簡親王府的花匠,前些日子因為犯錯被逐出去了,新的花匠還沒有招進來,所以這房子目前就空著。
這一排平房坐落在一排假山後面,背後是圍牆,四周都是繁密的樹林,十分地隱蔽。就算走到加上後面,因為樹木的遮擋,也是看不到的。
金氏引著徐正平,進入花園,走到一半,兩人就停住了腳,東張西望。
夏子語連忙把身子藏到一塊太湖石後面。
過了一會兒,等她再伸出頭來,發現兩人已經失去了蹤跡。她想了想,立刻往那排平房模了過去。
穿過樹林,看到了平房,她貼在牆根下悄悄地向最末尾那個屋子靠近。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難耐的申吟,傳入了耳中。
「死鬼,輕些個……」
「這麼些日子沒見,想死我了……讓我親親……唔,女乃/子好像又大了……」
夏子語听見他們的婬/聲/浪/語,不由紅了臉。
啪一下,手掌打在肉上的聲音。
金氏難耐地嗔怨道︰「死鬼……」她呼吸粗重,顯然是被挑撥入港了。
徐正平的聲音也呼哧呼哧愈發粗重。
夏子語雖然未經人事,卻不妨礙她听懂男人女人身體那種有節律的撞擊,代表著什麼。
徐正平和金氏有私情,這是她意料之中,又十分吃驚的事情。
她進入簡親王府,並不真的只是承博哲的情,而是有著她自己的目的。這些日子來,她小心做人,察言觀色,掌握了郭佳氏的生活習慣和各種喜惡,而今天郭佳氏讓她去給博哲做屋里人,也讓她朝自己的目標跨進了一大步。
而現在,發現了金氏和徐正平的奸/情,也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夏子語腦中飛快地運轉,思考這個發現對她是否有幫助。
咦?
她在牆根草叢中,發現了一枚簪子。
這不是郭佳氏剛賞給金氏的麼,翡翠嵌瑪瑙的梅花簪子。看來金氏和徐正平一走到這里,還沒進屋就已經情動了,居然這麼不小心,把這個簪子都遺落在屋外。
夏子語將簪子揣進袖筒里,又听了听屋內的動靜,除了翻雲覆雨的聲音,並沒有其他的內容。
她畢竟是個黃花閨女,這些聲音對她來說,實在是不堪入耳,但為了對他們的關系了解得更多一些,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听著。
「啊——」金氏雖然一直壓抑著聲音,但到了愉悅處,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高亢的申吟,但很快就消失了。
夏子語猜測是被徐正平捂住了嘴,而徐正平接下來說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蕩/婦!你想把人都招來?」
金氏唧唧咯咯嬌笑著,然後又是一陣粗重的喘息,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在男女雙方長長的申吟中,終于消停了下來。
夏子語腿都快蹲麻了,她所在的地方是屋子後牆下,頭頂就是窗子。她站起了身子,趴在窗邊上,在窗紙上悄悄捅了一個窟窿,用一只眼朝里面看去。
地上胡亂鋪著衣裳,金氏和徐正平躺在上面,身上也隨意只搭了一件金氏的外衣。
盡管沒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地方,但那些白花花的肉/體還是讓夏子語臉上一陣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