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摘的葡萄,又大又甜,少福晉嘗一個。」
繡書端著一個精巧的水晶盆,盆里都是洗好了還沾著水珠的葡萄,鮮靈靈的。
夏日的晚風從荷塘上飄過,凌波懶洋洋地倚坐在水榭的廊下,手里打著一把繡了蓮葉荷花的團扇。
瑞冬坐在她腳下的一個藤制蒲團上,正拉開領口,盡量地把脖子露出來,拿手里的帕子扇風。
凌波拿團扇拍了她一下道︰「瞧你熱的,喏,拿這個去。」
瑞冬笑嘻嘻地接了過來,說道︰「還是主子疼我。」
凌波瞟她一眼,從水晶盆里拈了一顆葡萄,道︰「福晉和世子那邊都送了嗎?」。
繡書也在廊下坐了,把水晶盆放在腳邊上,水榭的這一片地板都拿水洗過了,又干淨又涼快,她也像瑞冬一樣坐在一個藤制的蒲團上。
「福晉在世子那邊听那比丘尼說禪呢,奴婢才叫人送了一大盆葡萄去。」
凌波點點頭。
自從上次被雅爾江阿教訓了一頓,郭佳氏原本剛對凌波生出一絲熱乎氣兒立刻又沒了,幾乎就不再跟她說話。每日里,只是到德隆那邊去做,然後請比丘尼給他們母子說禪,有時候一說就是一整天。
雅爾江阿有一次還跟博哲提起,說听禪听禪,可別听出厭世的心情來,弄巧成拙。博哲倒是安慰,說不會出現這種事的。
瑞冬吃了一顆葡萄道︰「今兒都這個時辰了,怎麼王爺和貝勒爺都還沒回來?」
「安南國王帶著他們的小公主進京朝賀,今兒宮里頭大擺筵席,招待他們,下午的時候王爺和貝勒爺打發人回來說了的,今兒晚上在宮里吃席,要晚些回來。」繡書答道。
瑞冬好奇道︰「安南?安南國在哪邊?」
凌波想了想,清朝時候的安南就是後世的越南。
「雲南廣西再往南,就是安南國了。」她簡單地描述了一下。
瑞冬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她對安南的地理位置其實並不十分在意,倒是興致勃勃地說道︰「听說安南人跟咱們長的不一樣,無論男女,都特別黑,是不是這樣?」
繡書擺手道︰「我可沒見過安南人。」
凌波笑道︰「安南那邊熱,天天曬,自然就黑了。」
瑞冬轉著眼珠子想了想,竊笑道︰「听說這次安南王帶了他們的小公主來,進京那天,咱們府里有人去街上看了,說公主長的十分美貌,只是也比尋常女子黑一些,還有人給起了個雅號,叫她黑珍珠。」
凌波從她手里拿回團扇,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私下說說也就罷了,可不許在外頭胡說,人家遠道而來,到底是一國公主,代表安南的體面,若是听了這樣的調侃,惱怒起來,可就涉及到兩國邦交,是個大問題。」
瑞冬縮一下腦袋,吐了一下舌頭道︰「我不說就是了。」
繡書將葡萄籽吐在手帕上,看著瑞冬搖搖頭,對凌波道︰「瑞冬是越來越口沒遮攔了,主子可不能再慣著她。」
瑞冬沖她齜一下牙。
凌波笑著看她們倆擠眉弄眼來來去去。
這時候,有小丫頭來稟報,說貝勒爺回來了,剛進了院子。
繡書、瑞冬忙收拾了現場,帶著剩下的半盆葡萄,隨著凌波一起回了院子。
進了屋,果然博哲已經月兌去外衣,光著兩只大腳丫子,拿一把大蒲扇呼哧呼哧地扇著,腦門上全是汗水。
「怎麼熱成這樣」
凌波趕緊上去給他打扇子,一面又叫人去燒洗澡水,準備給貝勒爺沐浴。
「不是說在宮里宴席麼,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博哲搶了她手里的帕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別提了,我這是裝病逃回來的」
凌波吃驚地問起緣由。
原來康熙在宮里舉行宴會,招待安南國王黎維和小公主黎芳草。席間有武士表演,其他人都看的津津有味,只有公主黎芳草突然就說武功是拿來打仗的,用來表演的武功都是花拳繡腿,還叫了一個自己的侍衛出來,把表演的武士都給打敗了。
安南王連連向康熙道歉,說女兒寵壞了,不懂事。康熙雖然不生氣,卻點了博哲出來跟那侍衛對打,自然博哲取得了勝利。
黎芳草便不服氣,要求正式比武,安南王阻止不及,康熙便定下三天後在校場正式比武,雙方各出五位勇士,進行五場三勝制比試。
「既然是你贏了,為何還要逃回家來?」凌波很是不解。
博哲哼了一聲,將領口又扯大一些,說道︰「還不都是那黎芳草,身為安南公主,卻全無女子矜持,還跟男人一樣要找我拼酒。皇上又不管,那安南王又起哄,我懶得理會她,只好裝病遁了。」
凌波听的不是很明白,眨巴了兩下眼楮,不由笑了出來。
「該不會是那位安南小公主看上你這位大清勇士了吧?」
她原本是開玩笑,博哲臉上卻尷尬地別開了眼神。
凌波頓時心里咯 一下,難道是真的。
這時候,繡書過來道︰「爺,少福晉,洗澡水已經備好了,是不是現在沐浴?」
凌波點頭,道︰「你們都下去罷,我來伺候爺沐浴。」
「是。」
繡書將一碗冰鎮酸梅湯留在桌上,便拉著瑞冬的手一起退了出去。
博哲端起碗來,一口氣咕咚咕咚喝完,大喝一聲︰「痛快。」
凌波拍了他一下道︰「下回喝慢些,仔細傷了胃。」
博哲也不接話,一把抱住她的腰,笑道︰「娘子還不快伺候為夫沐浴更衣。」
凌波隨意掙了一下,皺著鼻子嫌棄道︰「一身汗味,還有酒氣,臭的很……」
小夫妻兩個調笑著轉過屏風,大大的浴盆里面已經灌好了干淨的洗澡水,胰子、毛巾等物都已齊備,供更換的干淨衣裳也掛在衣架上。
凌波先解了自己的外衣和裙子,只著中衣中褲,把兩個袖子挽得高高的。
等她收拾利索,博哲已經月兌掉自己的衣物坐在浴盆里了。
凌波扶著他的肩膀,讓他靠在浴盆邊上,解開了他的發辮打散,給他洗起頭來。
博哲舒服地閉上眼楮。
洗完頭,凌波先將他的頭發松散地扎成一束,用毛巾在他頭頂包住,這個模樣總讓她想起印度人,暗暗好笑。
接下來,她就拿了胰子擦了博哲的肩膀、胳膊和背部,用手細細地按摩。
博哲轉過臉來,見她胸前的衣裳已經被打濕了,菲薄的衣料貼在肌膚上,露出里面肚兜的顏色,鵝黃的,繡著淺綠色的荷葉。
他眸光暗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隱約的笑意。
凌波掬了一把水灑在他臉上,嗔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哪有壞主意,分明是好主意……」
話未說完,博哲已經伸出兩只手,在她腋窩下一托,就把她凌空拽進了浴盆里。
水聲嘩啦,浴盆旁邊的地板都被濺濕了。
凌波渾身上下都濕透,衣褲都緊緊貼在身上,將身體的曲線都暴露出來。
博哲先扯開她上身的短衣扔在地上,道︰「反正已經濕了,不如一起洗洗吧,也省的他們再燒一次水。」
凌波佯怒在他光果的胸膛上捶了一拳,背轉身把粘在腿上的褲子月兌了扔出去。
橢圓形的浴盆寬大,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中間卻還能隔著一人的距離。
博哲游過去,從背後將她抱進懷里。
此時凌波渾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他反而不急著去月兌了。
從肚兜下擺里面伸進去握住一只豐盈輕輕揉弄著,博哲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
凌波仰起脖子,將腦袋枕在他肩膀上。
水波蕩漾,四條腿糾纏在一起。
博哲專心致志地用舌尖描繪她耳廓的形狀,凌波微微縮了一下肩膀,側過臉,斜睨著他道︰「喝的不少罷,飲了一碗酸梅湯,嘴里還有酒氣。」
「恩,喝了一點。」
博哲嗓子有點暗啞,說話的同時,另一只原本握住她腰肢的手沿著她的小月復滑入她雙腿間。
凌波喉嚨里發出一聲喘息,一把抓住了他作怪的大手。
「听說安南公主長的很好看。」
她用肩膀頂了一下博哲的下巴。
博哲握住她的腰往上提了一下,讓她坐在自己懷里。
「黑得炭塊似的,哪里好看。」
凌波對他隨口敷衍的態度有點不滿,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直視他雙眼道︰「那人家都叫她黑珍珠呢,不好看能稱得上珍珠?」
她這個動作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博哲覺得懷里空蕩蕩的,很不爽。
他攬住她的腰往懷里按,嘴里說道︰「反正沒你好看。」
凌波在他肩膀上擰了一把,但是他肱二頭肌十分結實,完全擰不起來,她的手指只不過在他肌膚表面滑一下罷了。
「別動手動腳的,轉過去,我給你搓背。」
博哲擰起眉頭道︰「下回再搓吧,今兒干點別的。」
他雙手沿著她的腰肢滑下去,托住她的臀部往自己身前一送,凌波的兩條腿不得不分開來搭在他兩條大腿上。
凌波頓時紅了臉,嗔道︰「就知道你打的壞主意。」
博哲咬住了她的耳垂道︰「不是你說的麼,想早點生個孩子。」
細碎的拳頭落在他胸膛上,跟撓癢癢差不多,博哲一手按住她的臀部貼近自己,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申吟全部含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