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呢自從和你分開後,我就遇上那該死的女花妖,不小心被她抓到畫梁山莊,又不小心闖進了個魑魅塔,差點就沒命出來」碧小荷表情夸張的抱怨道,好像這一切都是殷若成的錯。
「什麼?你進入了魑魅塔?」殷若成一臉驚詫,難以置信的看著碧小荷,切切道,「那有沒有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碧小荷擺擺手,道︰「還好啦你還是先關心自己吧,怎麼樣,靈氣恢復了幾成?」
「七成吧」殷若成沉吟道,體內氣息太過凌亂,必須盡早梳理,不過他現在並不著急,只想和碧小荷多說說話。
這時候,段逸飛非常不合時宜的出現,氣氛出現微妙變化。「殷兄,你總算醒來了。」段逸飛的聲音平淡隱隱間透出些許冰冷。碧小荷微微皺眉,听語氣,段逸飛似乎不怎麼高興啊
殷若成微微一怔,沒料到段逸飛竟然會在這里,「許久不見,倒是令段師兄掛念了。」殷若成的話語也透出些許冷意,兩個男人一見面就陷入莫名的對峙中。
看情形,似乎不那麼對勁,碧小荷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哪根筋不對頭,「喂,你們倆干嘛呢?」
段逸飛看似平淡的看了碧小荷一眼,道︰「兩月不見,竟然有些生疏了,殷兄莫怪。」
「段師兄嚴言重。」殷若成淡淡道,不知怎的,竟生出抗拒之心,對段逸飛保持警惕。
「看殷兄神采不錯,想必傷勢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段逸飛走過來,止步于殷若成與碧小荷之間,話雖是對殷若成說的,但目光始終不離碧小荷。
碧小荷隱隱覺得不自然,殷若成也終于明白警惕之感從何而來,目光在碧小荷與段逸飛之間停頓稍許,問碧小荷︰「你怎麼和段師兄走到一起的?」
碧小荷正要回答,就听段逸飛說道︰「說來也巧,我與小荷在魑魅塔中相遇,經歷幾場生死,方才破塔而出。」
殷若成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從「小荷」這個親呢的稱呼不難看出段逸飛心中所想,經歷了幾場生死,寥寥數語就猜到魑魅塔的凶險程度,也表明了段逸飛的決心。
「碧小荷。」殷若成叫了一聲。
「干嘛?」碧小荷應道,看殷若成的神色頗為復雜,碧小荷看不懂,隱隱間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看殷若成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一口氣息不順,嘴角竟然滲出血色。「殷若成,殷若成,你怎麼了……」
殷若成頭腦一陣暈眩,碧小荷越過段逸飛,趕緊將他扶住,擔憂之色溢于言表。段逸飛心中微涼,也覺得非常愧疚,殷若成大傷初醒,一口氣岔了,走火入魔都是可能的,不該在這時候刺激他。
嘴角的血腥味使殷若成暫時清醒,盡管還很虛弱,依然松開碧小荷的扶持,三步並兩步的坐回床上,冷冷道︰「殷某要入定調息,段師兄無事的話就請暫時回避。」
段逸飛默默點頭,神色復雜的看了碧小荷一眼,轉身離開房間。碧小荷看了看殷若成,見他盤膝坐在床頭,雙眼微閉,有條不紊的吐納呼吸。並沒有注意殷若成話語中只讓段逸飛回避,卻沒有請碧小荷也離開。碧小荷撓了撓頭,神經大條的她,依舊不明白這兩個男人為何一見面就爆出濃濃的火藥味。見殷若成自顧自的療傷,並不甩視自己,碧小荷也就老感沒趣的準備離開。
「碧小荷,你別想溜。」殷若成突然輕喝道。
碧小荷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一臉困惑,癟癟嘴,道︰「干嘛?凶什麼凶?你療你的傷,我走我的路,各不相干」
殷若成睜開眼楮,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臉色就好看不少。「誰說各不相干了?你且坐下。」殷若成道。
碧小荷上下打量殷若成稍許,做到床邊的藤椅上,不客氣道︰「怪糟糟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忙著呢」
「我說你能不能文雅點,好歹也是個女兒家,說話別太……那個啥了」殷若成本來想說粗俗,又怕說得過分了碧小荷不高興。
「什麼那個啥?我就這樣說話了,你待怎樣?」碧小荷昂頭嘟嘴,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拽模樣。
「不怎麼樣?」殷若成道,能怎麼樣?敢把她怎麼樣麼?最後遭殃的不一定是誰呢
「你不是要入定調息嗎?有什麼話快說,我早飯沒吃,肚子還餓著哩」
「看來我還不抵一頓飯來得重要啊」殷若成感慨,「我問你,你是怎麼和段逸飛走在一起的?」
「不是都說了嗎?我們在魑魅塔里踫巧相遇,然後一起想辦法出來。話說,段大哥的道行好高,我以前沒發現,貌似也開啟了蓮根,我們在一起打鬼怪,他有個破天雷凝子……」
殷若成眉毛一挑,喃喃道︰「也開啟了蓮根麼?」
「喂,發什麼愣呢?你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吧?」碧小荷忽然問,自己在一旁講得眉飛色舞,豈料這個唯一的听眾一點不專業,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還是早點打發了吃飯去。
殷若成沉默少許,忽然抬起頭,綻開一個如煦日春風般的微笑,道︰「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許久不見,想知道你近兩個月過得怎樣?」
「哦。」碧小荷微微一怔,從沒見過殷若成這般溫暖的笑容,就像朝陽的第一縷光射進心窩里。
碧小荷猛地打一個激靈,從夢幻拉回現實。是的,那的確很夢幻,習慣了殷若成的鄙視和不屑,突然變得溫和,讓她感覺很夢幻。「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療傷吧」碧小荷站起來,埋著頭就往門口走去。
「等一等……」
「怎麼,還有事麼?」碧小荷停步,轉身,搓著手,突然間變得局促起來。
殷若成頗不平靜的看著碧小荷,想了想,最終還問出來︰「我給你的書看了嗎?」。
「書?靠你還有意思說。」提起那黃色小冊子碧小荷就來氣,「沒事兒用什麼篆書,寫得這麼行雲流水龍飛鳳舞,存心欺負我的吧?不知道我學問不好識字不多嗎?」。
呃……這個……還真不知道殷若成感覺很無辜,這可是聖門玄天符咒學的寶典啊,有多少人爭破頭都看不到半頁,碧小荷竟然「嫌棄」字太難認殷若成只想噴血。
唉——殷若成長長嘆息,忽然意興闌珊,有些失望,道︰「你該干嘛干嘛去吧,七日內不要打擾我」
「哦,那我走了哦」
「走吧」
唉殷若成又嘆了一聲,自己煞費苦心留在書里的話,她竟然一個字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