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若蓮花 正文 第十章 混沌初開

作者 ︰ 瀾曉月

看著懸在半空中幽幽發著綠光的半塊玉烏龜,碧小荷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好不容易驅物術跟上了,弄出來的竟然是這只王八,這玩意兒沒半點實用價值不說,並且還有礙觀瞻。

「有本事你就再亮一點,我還能當盞燈!」碧小荷朝玉烏龜罵道。玉烏龜似乎听懂了碧小荷的話,當即綠光大盛,照亮四方。碧小荷愣了愣,驚嘆道︰「哇!真能听懂我說話?」看來這半塊玉烏龜非同小可,逃出去後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指不定還是大仙們遺落人間的至寶!

碧小荷小心翼翼的將玉烏龜定在半空,借助玉烏龜發出的光芒打量起這所謂的「地牢」。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哪里是什麼地牢,這完全是一個不知名的空間,地牢怎麼可能這麼大!放眼望去,綠光黯淡的邊緣,依舊是無邊無盡的黑暗,碧小荷心底拔涼拔涼的,這地方起碼有三個玉貞仙坊那麼大。低頭看了看捆縛自己的銀色鎖鏈,這鎖鏈雖然只有拇指粗細,但寒氣逼人,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煉成。這鬼地方,抬頭望不見天,低頭看不見地,碧小荷就被銀色鎖鏈吊在空中,心里郁悶的要死。

在碧小荷費盡心思萬般努力之下,終于從手鐲里弄出來一把分水刀,碧小荷稍微安慰,好歹這也是一件中品靈器,拿出去能然普通修道士口水直流。口中默念咒語,利用驅物術控制好力道和準頭,分水刀朝碧小荷頭頂的銀色鎖鏈猛然劈去。

鏗!

碧小荷腦袋一縮,好險好險,分水刀劈砍的角度稍微偏了那麼一點點,差點把自己的腦袋當西瓜切了。碧小荷利用靈識探查,發現銀色鎖鏈被劈出一個小小的缺口,但分水刀卻弄出很大的一個缺口。由于碧小荷平時都用媲美石敢當的小石頭練習驅物術,準頭雖然不怎麼樣,但力道還是不錯的,估計再砍兩下這分水刀就要報廢了。碧小荷心中猶豫,鎖鏈上的缺口距離腦袋太近,她的驅物術還沒有明察秋毫的境界,如果放棄這個缺口,手鐲里就剩下一把小飛劍,還是七歲的時候聶隱娘送給碧小荷當玩具的,品級自然比分水刀低一個檔次,要弄斷銀色鎖鏈恐怕不容易。

掙扎稍許,碧小荷最終還是用分水刀砍向銀色鎖鏈上的小缺口,只需五下,分水刀不出意外的報銷了,但銀色鎖鏈上的缺口又擴大幾分。碧小荷拿出小飛劍,用自己的最大力量朝銀色鎖鏈猛劈三下。

 嚓——小飛劍也在意料之中的斷成兩半。

銀色鎖鏈上的缺口越來越大,但還是沒砍斷,碧小荷就糾結了,在手鐲里翻找好半天,才找到一把縫衣服用的小剪刀。碧小荷嘆一聲,還是把剪刀從手鐲里弄出來,好歹這也是聶隱娘煉制的剪刀,比一般刀劍鋒利百倍。碧小荷驅動剪刀死命的往銀色鎖鏈的缺口上剪。三天三夜之後,只听「錚」的一聲脆響,在碧小荷鍥而不舍的努力下,終于把銀色鎖鏈弄斷。如果被聶隱娘知道,她這寶貝徒弟如此粗魯的對待她用九味真火辛苦煉制的上等法器,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表情?

銀色鎖鏈一斷,碧小荷就受地心引力的影響做起自由落體運動。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早就讓碧小荷處于混沌狀態,這體猛的往下掉。大驚之余,碧小荷準備拈個御風訣,豈料這鬼地方根本沒有風,手邊又沒個飛劍啥的做法器,只剩下手腳亂舞的哇哇大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碧小荷終于醒來,睜開眼楮,除了黑什麼也看不見。碧小荷渾身疼痛難當,艱難的爬起來,慢慢的往前走。她的方向感本來就不怎麼好,修為也不高,夜視能力低,沒被摔死已經是萬幸。寒氣襲人,這才是真正的又冷又餓饑寒交迫,碧小荷抱緊雙臂,兩腿不停打顫,但她不能停下,盡可能的往前走,停下來必定被凍死無疑。她已經沒有力氣罵天罵地,想當年被聶隱娘扔進天陰寒潭也不過如此。前方閃爍著淡淡的光,碧小荷以為自己眼花,甩甩頭再往前看,那光線雖淡,卻不是眼花。碧小荷亂滾帶爬的靠近那處光源,竟然是那半塊玉烏龜。

綠光漸漸轉為淡黃的光芒,握在手心里,微微有股暖意。碧小荷把玉烏龜貼緊胸口,只為取暖。她繼續往前走,又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碧小荷快要倒下的前一刻,她看見地面上星星點點的閃著白光,大片大片的美麗的小白光,就像夜幕上的銀河一樣閃耀。「那是什麼?」碧小荷想,提起最後一口氣走到白光處,她撿起一根棍棒類的東西,入手很冰冷,棍棒上點點白光閃爍,借著玉烏龜散發的淡淡光芒,她終于看清手中的棍棒是為何物——白骨。

「啊——」碧小荷高聲尖叫,一時間忘了饑寒與疼痛,扔掉白骨,拔腿就跑。還沒跑出百丈遠,碧小荷腳底一軟,撲通摔倒。「哎唷,嗚嗚……痛死我了!」她抬起頭,看見前方不遠處的淡淡清光。

「那是……好像是我凝碧劍!」碧小荷爬起來,右腳腳踝痛得不行,剛剛摔倒的時候崴了一下。碧小荷咬緊牙,拖著踉蹌的步子走進那清光——果然是凝碧劍。

凝碧劍倒插入地,只露出一小截劍身,劍上蒙一層冰晶,散發陣陣寒氣。碧小荷右手握緊劍柄,拔劍,呃……沒拔出來。再加上左手,使出吃女乃的勁兒,碧小荷折騰好大半天,歷經千辛萬苦才把凝碧劍拔出來。

「我的寶貝凝碧劍啊!」碧小荷打量此劍,擼起衣袖擦擦劍身,把劍放進儲物手鐲。

碧小荷在黑暗中繼續往前走,還拿出聶隱娘的修煉手札,借著玉烏龜的一點點亮光邊走邊看。碧小荷把手札翻了好幾遍,也沒有翻出點有用信息。如此廣闊的極寒之地,應該不是陣法,已經弄出個十方天地來抓人了,再弄個千里冰封來關人,碧小荷寧願被打死也不相信玉貞仙坊有這麼大手筆。

到最後,碧小荷再也走不動了,噗通倒地,香酥鴨、香辣蝦、紅燒兔肉……一個個都遠去了,腦海一片空白。就在碧小荷生命將盡的時候,玉烏龜的光芒也越來越淡,最後半點光也亮不起來了,落在碧小荷的衣袖上,而丹田中卻涌起一團類似于漿糊一樣的東西,帶著淡淡金光。那團東西慢慢旋轉,繼而越轉越快,轉到後來,那團漿糊愈見清明,最終化作精純的靈氣縈繞在丹田之中。

修仙十余年,碧小荷終于跨出了修煉的第一步——混沌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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