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若蓮花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三人同行

作者 ︰ 瀾曉月

碧小荷要回蓮花山,風正南也不會在竹山多留,打算護送碧小荷到蓮花山後,就去尋找能延續生命的靈藥。殷若成在竹山一直逗留到落日西沉,仍舊舍不得離開,但未經公孫大娘的應允,他不敢自作主張在竹山過夜,想請碧小荷去朝陽峰,碧小荷又嫌朝陽峰的女弟子太麻煩,殷若成只得戀戀不舍且極不甘心的回朝陽峰去。

听說風正南要尋找延續生命的靈藥,碧小荷第一反應想到了瑯玕樹。貌似在白虎的老窩里摘的瑯玕朱果還沒吃完,碧小荷便從手鐲里翻出來,送了風正南一個,豈料風正南捧著瑯玕朱果激動得眼淚都快滾下來了,拉著碧小荷的手說了一整天的感謝,碧小荷從未見過大男人抹眼淚,被弄得不知所措。

一顆瑯玕朱果能延續百年壽命,的確是很寶貝的東西,但也不用激動成這樣啊?碧小荷不知道,這顆瑯玕朱果等于救了風正南父親的命。

得到了瑯玕朱果,風正南也就要回靈龜島了,可就是放心不下碧小荷。那個殷若成雖然道行沒有自己高,長得也沒自己好看,人品也不壞,但他畢竟與碧小荷相識在前,想要贏得美人歸,還需要花些心思。風正南本來想憑雷霆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殷若成除掉,但覺得這樣做不夠光明正大,不符合靈龜島少主的身份,如果以後事情敗露,極有可能碧小荷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況且成婚後,風正南就要繼承島主之位,這種事情傳出去有損靈龜島的聲譽,與聖門玄天結下梁子,實在不智。

入夜後,風正南輾轉反側,心底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不安。他把瑯玕朱果托在手中,紅艷欲滴的亮晶晶的果實如瑪瑙一般,甚是可愛。風正南眉宇緊鎖︰「父親……靈龜島……」

風正南突然從床上驚坐起,披了衣裳就出門去,徑直攀上了望塵崖。

崖上有一間竹舍,正是公孫大娘平日清修之所,除卻在大青石上打坐練功,公孫大娘便就在竹舍中品讀經典。風正南的突然到來,令公孫大娘很是意外,甚至有些慍怒。

「風賢佷深夜到訪,有何要事?」

風正南在竹舍之外,朗聲道︰「恕在下魯莽,打擾公孫前輩靜修,只是在下明日便要返回靈龜島,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前輩」

「什麼問題?說吧」公孫大娘的聲音有些冷淡。

風正南道︰「在下請問前輩,青丘山的九尾天狐雪靈仙與無淚宮潛修百年的宮主花無淚,孰強孰弱?」

公孫大娘道︰「花無淚略勝一籌。」

風正南有些驚訝,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沉吟稍許,朝竹舍深深一拜,道︰「多謝前輩告知,晚輩告辭。」

第二天清晨,碧小荷出人意料的沒有睡懶覺,早早的起床,收拾好一切能收拾的東西,甚至沒忘記叫小精靈多挖幾根這里的特產竹筍。碧小荷托李十二娘向公孫大娘告別,然後準備去朝陽峰找殷若成,風正南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只默默跟在碧小荷身後,看那殷若成發什麼招,他接著就是了。

殷若成早早的就等候在竹山之下,剛見面碧小荷就要走,殷若成說什麼也不甘心,而且他不能夠讓碧小荷再跟風正南單獨在一起,即便風正南是她命中注定的人,殷若成也要爭上一爭。玄武傳人又怎樣?只要碧小荷不答應,那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林蔭小道下,殷若成懶懶的倚著一棵老梧桐樹,靈識散開,不多時,便察覺到碧小荷的影蹤,感應到她正在朝自己靠近。碧小荷修為提升後,靈識也強大不少,自然也感應到殷若成就在附近,稍一探查,便迅速找到殷若成的具體位置。

殷若成一襲青色道袍,雙手抱胸,斜靠著老梧桐樹的樹干,像他這樣受宗門器重的精英弟子,原本可以穿戴自己喜歡的任何服飾,但殷若成自始自終都穿著青色道袍,到和他青松一般的氣質很是般配。

碧小荷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又迅速跑到殷若成面前,燦爛一笑,道︰「你來得很早嘛,本來還想去朝陽峰找你的。」

殷若成朝碧小荷身後的風正南掃一眼,發現他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微微有些驚詫,卻不表露出來,對碧小荷笑道︰「五年多沒見,我可舍不得剛見面就又分開,所以我決定和你一同去蓮花山。」

「你也要去蓮花山?」碧小荷瞪大一雙黑珍珠般的大眼楮,驚訝過後,是滿心歡喜。「好啊,正好瘋子男要回烏龜島,方向相同,我們一同上路,也不會覺得無聊。」

「哦?風少主要回靈龜島了麼?」殷若成詫異道,難不成靈龜島有了變故?不然風正南怎會舍得棄碧小荷而去?

風正南道︰「我會先送小荷花回蓮花山,然後再回靈龜島。」

碧小荷微微轉身,對風正南道︰「是麼?不是說你老爹的事情很急嗎?」。

風正南道︰「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天,況且以我的速度,也耽擱不了多少時日。好了,我們起程吧。」

說罷,風正南就祭出海蓮心,碧小荷一點不客氣的跳上去,佔據最舒服的位置,趴在尖尖的蓮瓣上叫道︰「殷若成快上來,我告訴你,瘋子男的這個藍蓮花可厲害了,飛行速度又快又舒服。」

殷若成面色一沉,心里頭說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可又不願拂了碧小荷的意,論實力,他的確遜色風正南許多,但他不會認輸,尤其是不願在碧小荷面前輸。

殷若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說話,碧小荷不明所以,難道是哪里把殷若成給得罪了?可剛剛還是好好的啊?

風正南微笑道︰「殷道友是嫌棄在下的法寶速度慢嗎?」。

殷若成冷哼一聲,道︰「不敢」也一下子跳上海蓮心,在碧小荷的左側坐下。風正南輕飄飄的飛上海蓮心,居于碧小荷右側,拈起御風訣,海蓮心立即化作一道藍光朝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三人的言語不多,碧小荷試著找些話題來聊,可殷若成與風正南說話總帶著刺兒,听著扎耳朵,這讓碧小荷很不舒服,賭氣的不再和他倆說話,而把星星精靈放出來,和三個小精靈有說有笑,把兩人晾在一邊。

碧小荷趴在蓮瓣邊緣,鳥瞰下方,群山連綿,良田萬傾,臥龍似地山,白練似地水,雲嵐霧靄被海蓮心撕破,碎成一片片薄紗,落在眼里,把山川光景蒙上一層面紗。

紅牆高樓忽地闖入碧小荷的眼楮,那是——長安

「長安,長安」碧小荷突然興奮的叫起來,忙叫風正南停下。

再次來到長安,碧小荷有一種久違的懷念,想起那些剛下山的日子。碧小荷張開雙臂,面對古老而厚重的長安城,深深呼吸,就像她第一次來到長安的時候那樣。

碧小荷滿心歡喜的沖進長安城,卻發現長安的繁華不見了,沒有捏泥人兒的小攤,沒有叫賣糖葫蘆的老頭,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見幾個行人,巍峨的宮殿透著蒼涼。

「這里怎麼變了樣啊?」碧小荷不解道,轉過頭望著殷若成。

殷若成微微喟嘆︰「戰火最是無情,把多少美好的東西摧毀了」

風正南道︰「那個叫黃巢的人恐怕不久就會攻到這里了吧?」

「沒這麼快吧?」碧小荷訝道,忽然想起信州城外的黑煞玄光陣,又問道︰「你在信州布的破陣法會不會把黃巢大哥給困住了,我們修道之人可不能管凡俗之事,你這樣做是不合道義的。」

「什麼道義不道義?放心吧,我布陣只是為了等你,何必與那些普通人為難?你覺得我會是這麼沒品的人嗎?」。風正南微笑道,順便拋出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險些將碧小荷給電倒了。

「靠你說話就說話,眨眼楮干嘛?」碧小荷罵道,打個激靈,真惡寒氣呼呼的朝前走去。

殷若成稍稍落後,靠近風正南,傳音道︰「似乎小荷並不喜歡風少主的眼神,不知風少主可知道,小荷因何對長安情有獨鐘?」

風正南微微一笑,亦傳音道︰「我自然知曉,當年小荷初下蓮花山,不諳世事,第一次看見長安這一等一的大城市,自然歡喜雀躍。不過,長安就快淪陷了,已不復當日的輝煌。」

「是麼?可殷某怎麼覺得,長安永遠都是長安,從秦始皇啟,戰亂或和平,長安的地位沒有變更過。」

「沒有變更過嗎?沒關系,過不了多久就會變的」

殷若成目光冷峻的盯著風正南,道︰「風少主似乎很有信心?」

風正南嘴角掛著淡然的微笑,道︰「為何不呢?不管比什麼,我都遠勝于你。」

殷若成正要回話,碧小荷忽地轉身朝二人大叫︰「你們兩個干嘛呢?我要吃香酥鴨,快點」

「好啊」風正南答道,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了殷若成稍許,身形一動,三兩步便竄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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