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邊的小溪,是大河的分支,流過不少郡縣,村里邊莊稼的灌溉都靠這條溪水,天氣好,村里邊的娃都在溪里打鬧,捉魚、玩水,大人在傍晚的時候,也會來洗衣服,那時候是最熱鬧。
這不,天氣一好。隔得老遠就听到孩童們樂呵的笑聲,繡娘跟在慕白的身後,拿著手中的小鋤頭,「慕白,等下去忙完手頭的話,我們去溪里抓魚。」
「繡娘想去?」慕白撓著後腦勺,這大冬天的抓魚,還真是技術活,「溪水涼,這魚多半都不出來。」
「沒事,到時候我教你怎麼抓,抓回去給娘和玉巧吃,開葷!」繡娘踮著腳,拍著慕白的肩頭。
原本慕白想要抱繡娘一起走的,繡娘說什麼都不願意,慕白沒法,只得順著繡娘。
「好。」慕白點頭。
「看,大傻來了。」溪邊的人,看到了慕白和繡娘的身影,大聲叫喊,道︰「大傻听說你娶媳婦了?」
「是啊!二狗子,二娘今兒個沒讓你去楊秀才那做學問?」慕白問道,慕白是村里邊最大的,不過為人木訥,老是被村里邊的孩童戲耍。
不過,都不會很過分,畢竟都是孩子,也做不出過分的事。
「哼!黑狗子都沒媳婦,大傻竟然搶先了。」二狗子不屑的看著大傻,「大傻你媳婦在哪?」
「二狗子,誰準你欺負大傻哥了。」一旁的二花揪著二狗子的耳朵,大聲吼道。
「疼••••••疼,二花住手,我這不是在幫大傻嗎?誰知道他是不是娶了個母老虎。」二狗子狡辯,一邊喊疼,「大傻你說是吧!」
「繡娘不是母老虎,二花你放了二狗子,他也沒說啥。」慕白勸道,回頭拉上繡娘。
二花是楊大嫂的女兒,從小就和二狗子不對盤,打打鬧鬧,就沒消停過。
二狗子喜歡欺負大傻,二花和玉巧關系好,加上二花喜歡大傻,二狗子只要遇上大傻都會出言諷刺幾句,就會被二花修理一頓。
「听到沒,凶婆娘還不快點放手。」二狗子雙手插腰,一邊耳朵還在二花的手里邊掐著,「疼••••••你輕點!」
「你就是二花。」繡娘從慕白的身後探出頭,「大傻的名字叫慕白,以後你們叫他慕白就好。」
繡娘微笑,但是看著二花眼中,就變了味。繡娘把小鋤頭放了放,語氣輕柔。
「••••••好的。」二花猛的點頭,使勁的吞咽著口水,好可怕,這個女人就是大傻,啊•••••不,是慕白的媳婦。
「慕白,走吧!日頭都快中午了。」看二花的表情,繡娘心里笑開了花,以前繡雲她們就怕她似笑非笑的模樣,想不到這表情,到這里也適用。
「嗯!二花,我和繡娘先走了。」慕白拉著繡娘就往東頭地里走去。
「大傻媳婦長得真好看。」二狗子流著哈喇子看著繡娘的背影,「要是我媳婦該多好!」
「啪啪!」二花揚起巴掌,就在二狗子頭上猛的拍了幾下,「你瞎眼了,那女人很恐怖好不,哪里好看了?」
听罷,二狗子的話,二花頓時急了,對著二狗子就是一頓猛揍,其他人則是好笑的看戲。
「哼!繡娘哪里都比你好,凶婆娘,當心以後沒人要。」二狗子對著二花做了個鬼臉,就朝村里邊奔去。
听著後面的嬉笑聲,繡娘和慕白也差不多走到東頭的地里邊。
「繡娘你把菜籽分分,我翻地。」慕白說罷,將肩上的鋤頭放在面前,撩起袖子,開始鋤草。地沒多大,就比院子里的荒地大一點,繡娘見地沒多大,也就沒說話。
「就這塊地,我們種些白菜和韭菜得了,蔥花還是種在院子里頭,方便點。」繡娘點頭,拿起菜籽,慢慢的開始細分。
日頭爬過正午,地翻的差不多,繡娘跟在一旁把菜籽都放了下去,然後用泥土堆好。
「繡娘餓不?」慕白拿著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臉,「剛入冬日頭辣,你往樹底下陰著,我把泥土蓋好,咱就回家。」
「沒事,等下去小溪捕魚,順便叫上玉巧。」繡娘揮了把額頭的汗滴,「慕白等下去砍幾根竹子,帶回去,做幾個竹簍,等會,我教你怎麼捕魚。」
「好。」慕白點頭,看著繡娘喜悅的小臉,也沒多問繡娘要竹子做什麼?還有那個啥竹簍,手腳麻利的將菜籽掩好。
竹子在東頭這邊的樹林就有,都是野生竹子,砍幾根也沒人會說啥?
「大傻今個兒這麼早就來翻地了,不是讓你叫上柱子來幫忙嗎?」。村長腰間別著一把砍柴刀,從村子的方向走了過來,「繡娘這娃也在,今兒個天氣不錯,我砍幾根竹子,讓繡娘給我弄弄水煙袋。」
繡娘笑了笑,道︰「村長,大傻叫慕白,你回村里邊給說說。」看慕白那邊菜籽都掩的差不多了,便將手里的菜籽包好,「村長,等下多砍幾根竹子,我想弄幾個竹簍。」
「繡娘這娃就是貼心,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村長雙手背著,「不過,這大冬天的,繡娘用竹簍做啥?」
村長好奇的問道,村長常年忙著農活,身子瘦小,身子骨到挺結實的,虎口長著厚厚的老繭,腳上穿著一雙布鞋,上邊的露水還沒有干完。
「秘密,到時候再告訴村長。」繡娘神神秘秘的說著,這邊聊天,慕白那邊的活,也忙完了,就只差最後幾個小土坑沒有掩好。
「這娃玩起神秘了,慕白忙好了,跟我去砍幾根竹子。」村長吧嗒著嘴角的卷煙,輕輕撥弄著上邊的煙絲,露出兩顆黃色的大門牙,「這玩意還是沒有水煙過癮,繡娘你趕緊給我弄弄,我這都憋了大半天了。」
村長一邊撥弄著手中的卷煙,一邊想著家里邊的水煙袋。
「行。」慕白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把卷起的褲腳放下,一腳套上鞋子,接過村長手中的砍柴刀。
慕白今年十五歲,是村里邊最大的娃,身高不比成年人矮,身子骨強壯,臉還稍顯稚女敕,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壯實。
和村里那些娃一比,高了大半個身子。慕白為人和善,村里邊誰有事,要是用得到慕白,沈氏二話不說就讓慕白去幫忙,所以村里倒是挺喜歡慕白這娃的。
倒是玉巧那娃,讓村里不少人哭笑不得,不過到了不招人討厭。
「繡娘先回去,我和村長弄好竹子就回。」慕白不放心繡娘一起去,就開口讓繡娘自個兒先回家。
「也行。」繡娘點頭,跟上去也不知道做啥,還不如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