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桂坊的總統套間內,氣氛緊繃地空氣仿佛都一觸即燃,夜祚的幽深眼神掩在黑超鏡片後面,別人此刻都無法揣測他內心的想法。
山口組是日本目前最大的黑幫社團,勢力遍布全球,此次想搶灘S市的非法貿易市場,也是因為看上了這片富庶之地的絕佳風水,想以此為突破口,侵入天朝的地下王朝。
「這麼說夜教主堅持不肯讓步咯,既如此,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們要回去稟告社長。」
山口組的領頭的是個留著丹田胡子的橫男,雖然難掩滿月復的怒火,但礙于尤魔教的名頭,還不敢在蘭桂坊這樣黑白兩道都罩著的地盤上造次。
夜祚臉部線條緊繃著,性感的薄唇微抿成一個邪氣的弧度。
雖然只是負手而立,但周圍的人卻都感覺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狂霸和傲氣。
「那就恕不遠送了。」
從他薄唇里冷冷吐出的這幾個字仿佛一道赦令。
丹田胡男子強壓下內里的怒氣,一揮手,帶著手下魚貫而出。
看著山口組的人都走靜了,一直恭立在夜祚身後的張揚上前一步。
「老大,讓他們走嗎?」。
夜祚模出一顆煙,張揚點著火,夜祚吸了口煙然後吐出一串煙圈。
「山口組在五十年前曾經和印加人談過合作,用毒品和軍火交換當地的市場份額,後來的事情,你們懂的。」
張揚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伸手化掌為刀做了個斬的手勢。
夜祚微頷首,不再說話,默默吸煙。
終于吃飽喝足了,就連關欣好久沒吃葷的人都禁不住菜品的美味,嘗了幾口,但隨之竟有了困意,心里暗嘆,難怪凡碌他們不吃肉呢,這月兌了凡胎的身體的確有不食人間煙火之意。
祐宇晨招來侍者買單,把金卡放到侍者手上的雪白托盤。
看大家都吃得心滿意足的樣子,灑然一笑道︰「怎麼樣,盡興了嗎?還想玩什麼節目?」
「去K歌?」
「去蹦極?」
「去游樂場玩?」
方妍和王非兒爭著報出喜歡的休閑方式。
宇晨溫潤的目光落到關欣臉上,「你呢,關欣?你怎麼不說話?」
關欣從洗手間出來後,便有些郁然的樣子,雖然她平時也喜歡低調。
但宇晨有些敏感地捕捉到她的異常,關欣听他一問。
心里一跳,宇晨簡直會讀心術般,便不再回味剛才夜祚所說的話,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想袒護那個人。
微微一笑道︰「我隨便,不過玩不了太久,我還要回家看我媽媽。」
「哎呀,你怎麼那麼掃興呢,今天別回家了,大家都不醉不歸。」
方妍一听乖乖女又要回家,馬上第一個噓她。
「好,帶你們去游樂場玩。」
宇晨一聲倡導,引來兩個女生的歡呼跟隨。
肖明朗對女孩子的這種歡騰好動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家雀躍著從蘭桂坊出來,門僮已經把宇晨的路虎泊停到門口。
都坐到車上,宇晨調整了一下方向,往歡樂谷的方向而去。
車剛拐過兩個街口,開到一處有些偏僻的街區,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音,然後一陣火光騰空而起,接著傳來幾聲清脆的槍響。
宇晨猛地一踩剎車,路虎車輪摩擦地面發出難听刺耳的聲音急停下來,宇晨面上神色為之一變。
關欣她們幾個也被突然傳來的爆炸聲和槍聲嚇了一跳,沒提防宇晨的車突然停下,幾個人擠撞成一團。
「哎喲~~哪來的爆炸聲?」
「啊,頭撞得好痛,前面怎麼了,不會是劫匪搶銀行吧?」
前面的街口又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听聲音應該屬于微沖鋒之類的連發。
宇晨眉頭微斂,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我去前面看是什麼情況,你們幾個不要亂動,明朗你坐前面,如果有什麼事,就馬上開車離開。」
肖明朗答應一聲,從副座上挪到駕駛座上。
關欣心里一動,「宇晨,我和你一起去。」
宇晨回眸看了她一眼,見她小臉上的神情凝著認真篤定。
點點頭,不再說話,率先沖了出去。
關欣跟在祐宇晨的後面穿過街口,遠遠看去,前面剛剛發生過一場慘烈地槍戰。
地上都是中彈伏地的死尸,還有三台被阻擊爆廢的高檔轎車,看打頭那台車被毀的情況應該是被能量極大的壓縮炸彈炸飛的。
宇晨停在離現場五十米遠處,回手拉住關欣。
關欣沒提防被他修長溫熱的手掌一牽,整個人都被他圈在自己的保護圈內。
從手上傳來的溫度讓關欣有些微赫,但地上那些中彈尸體的死狀馬上擊退這小小的情緒。
尤其是有個腦袋開花的家伙,紅紅白白地淌了一地象地上開出的邪惡之花。
關欣扭過頭去,忍住一陣陣想吐出來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直擊死人的場面,而且還是大場面,看得出來三台車上的十幾個人無一幸存。
宇晨咬了咬牙,「剛才听到那幾槍應該是為了滅活口的補射,我們走吧,警察馬上要來了。」
說完回身拉著關欣急步走回路虎。
上了車,點火加大油門,車子馬達咆哮著沖上路面。
「表哥,前面怎麼回事呀?出什麼事了?」
方妍她們幾個在車里焦急地問道,因為離得太遠,只隱約看得到前面車子爆炸後沖天燃燒的火光和濃煙。
「可能是黑吃吃,前面剛剛發生過火拼。」
宇晨淡定道,車子拐上一個轉盤路,與一隊呼嘯而過的警車對面而過。
關欣有一句話剛才差點沒問出來,但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以她的記憶和眼力,那些地上的尸體身上的衣服和打扮,很象在蘭桂坊里和夜祚談判的海外黑幫團伙。
為什麼又咽回去了呢?
因為答案就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這事和夜祚有關,估計是他手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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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東帶著助手來到事發現場時,
一隊閃著警燈,鳴著尖銳警笛的警車已經把案發現場給封鎖了,附近兩個街區也都做了清空封鎖處理。
這也是為了排查還有木有殘留危險品或者是恐怖分子。
一個年輕的警官過來給王小東匯報案情。
「死者身份已經查明,都是外籍,入境時間為三天前。案發現場已被破壞,沒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無彈殼,無指紋。」
王小東伸手撫著下巴,表情顯示這是個棘手的案子。
「你們先忙吧,有什麼事我們再請求合作。」
那年輕警官點了點頭回身去接著指揮人處理現場。
看著那些被搬離的尸體和已經燒成殘骸的汽車框架,還在冒著黑煙。
喃喃道︰「山口組這次損失這麼大,這樣的大手筆除了他沒人敢做。」
「是他,夜祚回來了?」
「我們國際刑警重案組費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只查到他的名字,連他個影都模不到。」
「我們可以從這次火拼上模出點線索,順著縷上去,看能不能打入他們黑幫內。」
王小東轉過頭來,用一種看腦殘話一般地眼神瞅了眼身後正在說話的助手。
「他這次做的動靜這麼大,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在警告所有人,不管是**白道,擋他者,殺。」
助手听他這麼一說,冷汗已經順頸而下。
「沒什麼辦法了,把所有專用經費集到一個帳戶,養個線人吧。」
王小東說完,不再看沒什麼價值的現場和有些糾結的助手。
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