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醉魔,看看你女兒干的好事,竟然想弒君圖謀刺殺本尊。」
夜祚的聲音冷冷的響起,隨之整個人飄飛到九頭聖魔獸的身上,那魔獸的九個麒麟頭便俱引頸昂叫,歡迎歡呼著他們的主人,魔教教主的蒞臨。
伏醉魔須發皆白的身影浮現在破空時空洞口,長發紛飛在風中凌亂,給他徒增了恁多的蒼老嚴峻之感。
「請教主看在小老兒膝下只得這麼一個女兒的份上,放過這一次吧,伏醉畢竟為教主赴湯蹈火,肝腦涂地。」
听到阿爸如此苦苦悲愴哀求之聲,被伏醉魔藏在身後的林櫻洛慘叫一聲,「阿爸,教主,櫻洛絕沒有刺殺教主的意思,臣妾怎麼可能會對教主不利呢。」
看著夜祚臉上那鐵青的氣色,林櫻洛剛一說話,教主眸中的藍光便開始爆漲,伏醉魔暗叫一聲,不好。
回手就是一巴掌,抽到他女兒的臉上,「你個敗家玩意,還不給我閉嘴。」
既爾,又轉向夜祚,滿頭冷汗的,「家門不幸,請教主恕罪,恕罪。」
夜祚鐵青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那老頭的話而緩和一點,右掌平舉至肩齊,掌心飛出一道藍光,從掌心處飛出一對黑色小羽翼,順著藍光飛到伏醉魔面前,映出那老頭瞬間慘白如灰的死臉來。
「教主,不要啊,請收起你的魔羽印啊」
尤魔教的人誰不明白,魔羽印一出,就是魔教教主執掌生殺大權權力的象征,那是讓六道輪回都聞風喪膽的東西啊
「伏醉魔,你竟然敢私自釋放本尊囚禁的犯人,並且助她在九幽池淬煉法力,又暗地里勾結世俗郭氏,專與本尊的幫教做對,欺本尊年輕,叫你一聲長老是看得你,看得起長老會,沒想到,你竟然給臉不要老臉,今天本尊就革去你首席大長老的法職,削為平民,沒我命令不得步出九幽魔宮半步,你女兒屢次意圖暗殺本尊的女人,削去首妃之稱,貶為民女。給我滾」
伏醉魔听完夜祚的話已經是面如死灰,立馬要癱做一團,夜祚手心發出的魔羽印已經飛到他的額頭上,一對小黑翅膀閃著瑩藍的寶光,在那老頭的前額印了一下,便又飛回夜祚的掌心,被他收了回去。
于是,伏醉魔的額頭出現一對黑色翅膀形狀的窟窿,從里面滔滔的飛出一個法權杖,一個法權印,還有一泄如注的魔力,也被夜祚伸出的手掌統統接住,收了回去。
伴隨夜祚這一氣的魔法動作,他座下的九頭聖魔獸似乎極靈氣地在呼應他們的主人,一個個都昂首咆哮,制造聲勢。
而伏醉魔一對死魚一樣的眼珠仍是緊緊地盯著夜祚,他之前如果能料到教主出手殺伐會如此果斷的話,死活也不敢冒險將這一軍了,長老會相當于魔教里的攝政王,在夜祚沒有全面掌權之前,伏醉魔一直以顧命大臣自居,背地里做了多少欺上瞞下的壞事,但他賭這一局時,就是欺夜祚剛執行完成人大典,以為他們年輕的教尊礙于三朝元老,顧命大臣的面子,頂多也就是口頭警告一下,沒想到,夜祚這麼狠,直接把他打到底了。
林櫻洛已經癱軟在她阿爸的腳下,沒想到她一意孤行地要除去夜祚心上人的這些舉動,不但使自己離教主反而更加的遠了,而且還害了她阿爸,讓她爹失去了在魔門里至高夫上的法權,而淪為平民。
夜祚仍是冰冷著臉駕馭著九頭聖魔獸便待轉身,不肯再看一眼那對已然失勢的父女丑陋的嘴臉,關欣被林櫻洛和泫宵聯手困住的瞬間,他真的被激怒了,這比直接對他出手還讓他肝膽俱裂,尤其是林櫻洛最錯的一步是阻擋他救關欣的腳步。
時空魔洞因為伏醉魔魔力的流失,而越來越小,眼看就要關閉了,伏醉魔伸出干枯如樹枝的老手死死地扒住門洞兩邊,用力嘶吼著听起來極嚇人的聲音。
「教主啊,小老兒也是怕您丟了咱們尤魔門的永恆啊,您可要守好,就那一個永恆,是咱們守住魔門的根基呀``````」
無比淒厲嘶啞的吼叫聲聲傳來,伏醉魔那快要突出來的眼珠子和那枯枝一樣的瘦手漸漸地隨著時空魔門的關閉而漸次消失不見。
空中恢復朗朗晴天,明媚的艷陽高懸在當空,周圍的稀薄雲層飄來浮去,仿佛剛才的時空門僅是一個夢一樣。
但夜祚騎著那九頭聖魔獸雷霆萬鈞般地沖殺到,已經被估宇晨的浮屠鎮壓住的泫宵面前,剛才銷去伏醉魔大長老法權的一幕,實在是太給力太震懾人心了,以至于連正在激戰中的宇晨,泫宵,關欣,凡碌,都驚愣地停止作法,定格了那麼一瞬間。
看到林櫻洛,這個大同盟就這麼被夜祚打發回了魔界,這還是因為長老會里出來的大長老,就算被貶損了,也不可以處死,不然依夜祚的脾氣,可能會一股氣把那父女兩打發到八荒大漠,管你輪回不輪回呢
依夜祚在天上的脾氣,那就是一句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順他者活,逆他者死
可是自從遇見她後,沉淪給她後,他變得多了,慢慢變得慈軟的多了
夜祚低眸間,垂落的長卷睫也掩飾著他自己心間的困惑
泫宵此時絕對是體會到了,剛才夜祚和佑宇晨的心情,那叫一個肝膽俱裂呀,什麼叫如履薄冰,什麼叫膽顫心驚,什麼叫玩火自殘,她現在的心境是最好的說明
她剛才剛一被關欣的金丹爆開,正待加力死拼時,林櫻洛那邊因為夜祚祭出聖魔圖,眼看著被那聖魔獸抓走,披頭散發,嘴角噴血,連她爹都來接應了,還是白費。
泫宵便只好硬著頭皮,分出三尊分身和一個器靈死纏住宇晨,自己這邊更是連噴心血,施出全部的大元力,讓那冰魄神雷鋪天蓋地向關欣炸去。
關欣剛才也是硬挺著靠著積攢了這麼久的大生機力激出了五行情天陣,話說這大生機力那也不是想用就總有的天地純元力,那是隨著關欣的修為境界和施放的程度積攢的。
剛才為了保命,關欣只好全部釋出,想再連續釋放,那畢竟得積攢一周天才可能再蓄滿識海的金貴玩意。
所以面對這連波而來的,鋪天蓋地的冰魄神雷,關欣也是嚇得花容失色了,金丹施全力爆到身上的冰稜繭子,剛破開外層,正待破去里層,人才能飛行遁躲,可那些冰魄神雷就象泫宵的怨念一樣,無處不在,無邊無際,簡直象雪滿乾坤一樣鋪滿四面十方。
宇晨長袖揮灑間,已經祭出了他的成名法器八部浮屠,看到關欣眼見被滿天的白色埋的要失了蹤影,那張心形的小臉正要被白色所吞,他也是急地清嘯一聲,八部浮屠法力爆漲,罩地下面的泫宵分身和她的器靈一陣陣的慘叫,化為白光,受傷飛回泫宵的體內,宇晨也是端坐蓮花台,總算是從纏斗中月兌得身來,飛向白色世界的中心,關欣的位置。
那種雪滿乾坤的巨大威壓逼過來,關欣覺得無法呼吸吐納了,體內剛釋放出來的大元氣,因為無以為繼,體內一空,眼前也有如冒金星般地昏花起來,眼見著頭上的金丹要被泫宵那個死女人搶去,剛要拼命掙扎著收回自己的內丹,一道冰魄神雷擊到關欣的身上,一口鮮血如箭般噴向天空。
在漫天的白色中噴出的這一道紅,是那麼的鮮艷,那麼的奪目,那麼的摧人心肝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林櫻洛被夜祚的魔獸擊回時空門,關欣頓時感覺壓力一輕,泫宵的分身和器靈被宇晨的浮屠也給破掉,關欣模糊的視線看出去,那些冰魄神雷也因為泫宵法力的削弱也變得弱了下來。
當夜祚和佑宇晨雙雙搶到關欣面前時,她因為元力無以為繼,眼前一黑,人已經昏了過去。
當她閉上她那雙美麗的大眼楮時,她看不到接下來的一幕,夜祚一聲怒吼,座下的九頭聖魔獸已經咆哮著大口一張,頃刻間就把那些冰魄神雷吸了個七七八八,皆化為魔元氣歸入夜祚的體內,夜祚有一陣沒有吸食別人的元氣了,所以這些個元氣對于他來說是一種大補。
宇晨的浮屠隨著他的梵文咒語,也已經罩住了泫宵的身體,這女人只好分出元氣來對抗宇晨的法寶,而比他們動作都要慢一點的凡碌,也沖出了泫宵和林櫻洛布下的陣法,搶到關欣身邊,法寶閃著流瑩在關欣身下一撞,便擊破了那死纏住關欣,攀吸著她的靈力的冰稜繭子,同時,打出一道綠元氣,把關欣護在中間,站在綠氣球前面為他的主人護法。
宇晨手勢數變,口中誦咒不斷,長眉微斂,他也沒想到,泫宵雖然是女仙私自下凡,但在九幽魔宮時,明明被廢了元氣法門,沒想到被魔門大長老放到九幽池中嫁接了魔元氣後,這些冰系法術竟然都有了魔吸附性。
變得如此難對付,剛才真是險而又險,如果他們再晚一點點,關欣的金丹可能就被她搶去,而關欣體內的元氣和生機力也將被吸一空。
現在就算被八部浮屠的強大法光控制得飛遁不得,但那女人仍然是拼死在釋放著體內的大元氣,甚至瘋狂地往她的大陣法上噴吐著心血,真是瘋了,如果今天只是自己的話,宇晨打了個伶仃,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這個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