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空間 末世篇 五、沖突

作者 ︰ 安飛河

何晶帶著耳麥,按著楚辭的指示,向沉睡中的哥哥說話。她用略帶著泣音說到最近的倒霉事,說道上一任男朋友的腳踏兩只船,說道被人欺負要替他出氣,說到曾經因為嫉妒偷偷地將別人寄給他的情書毀掉……

楚辭坐在顯示屏前,黑黑的屏幕上有一道白線在以一定的頻率輕微地弧度震蕩。隨著時間的流逝、伴著儀器的震動聲和何晶已經暗啞的嗓音。白線的弧度越來越大,楚辭眼鏡後的一雙黑瞳乍然亮起,他對著何晶急促道︰「千萬不要停,打起精神來!他開始恢復意識了!」

何晶聞言,精神一振,用力抹去含在眼眶里的淚水,端起手邊的水杯咕嚕咕嚕地灌下去,提高聲音說起兄妹二人小時候爬樹逮鳥下河撈魚的趣事。誰也不知道,在顯示屏上的那根白線震蕩弧度改變的瞬間,一道連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也捕捉不到的白影猶如虛體一般穿過玻璃罩沒入何崢的眉心……

楚辭抬臂伸手,白色的袖口向上滑開顯出一只黑色的腕表——8︰10。屏幕上跳動的白線,說明何崢的大腦正有意識的轉動,隨時都能夠醒過來。整個實驗室里除了他與何晶,別的工作人員早在兩個小時前去休息去了。他側過頭看了看因為擔心哥哥枕著手臂就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小丫頭,吐出一口濁氣,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現在,就差穩定劑了!就在這時,「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循聲看去,只見一名身高中等慈眉白膚略有些發福穿著一套淺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門邊,一手扶著打開的門框一手在門頁上做敲擊狀。他見楚辭向自己看來,越發笑得慈眉善目地向楚辭招招手。

楚辭揚了揚眉,將手中的無框眼鏡端端正正地放在身前的鋼桌面上,「李院長。」他邊打招呼邊向他走去,隨著中年男子走到男女消毒室中間的過道上,半掩上門。

「小楚啊,箱子里的那個人,你還是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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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晶是被餓醒的。空虛的胃讓人惡心的發疼;沒有睡飽的大腦昏昏沉沉地發暈;咽喉干澀腫痛,估計是發炎了。錘了捶酸澀的腰背,左右看看,卻發現整個實驗室里除了昏睡在培基液里的哥哥,就只有她一人。實驗室里沒有吃的東西,她打算去昨晚路過的那個食堂,覓些食物。剛走到玻璃門後,就听到從從虛掩的門縫里傳來楚辭那特有的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男中音——

「為什麼要放棄治療?他的腦電波有了起伏變化,只是沒有醒過來而已。只要攻克了培基液不穩定的難關,他就能完好。如果現在放棄,他就會因為身體組織崩潰而導致死亡。更何況他還沒有說出他所帶來的重要信息……」

「好了,楚科長,」李院長溫和而堅定的打斷楚辭的話語,「我剛剛將接到消息,何崢之所以被人暗殺,是因為他卷走了瑞德拉制藥兩億美元,被他的同伙黑吃黑。」

「我了解他,他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李院長,他說過有重要的情報需要報告給國家……

「楚科長!」院長李明德大聲打斷他的話「他不過是為了逃命才想到那種借口利用你罷了。說什麼發現重要情報,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的平頭老百姓,有什麼本事刺探到連中央情報局都一點眉頭的沒有的重要訊息!」

楚辭頓了半響,嘆道︰「那也不用放棄他,反正培基液剛研究出來,也需要試驗!」

「不行,必須放棄他。」李明德命令道。

正在偷听的何晶屏住呼吸,用力捏緊拳頭,指甲劃破了掌心。半餉,她听到楚辭的聲音︰

「原因?!」

「培基液只有一人分的量了!劉家的劉世昌他需要。」

楚辭冷笑,「那個混/賬!去偷獵東北虎,卻被老虎咬掉腿的家伙!你讓我放棄何崢,就是要讓那個敗家子長好腿好去禍害!我拒絕。」

「你說的是什麼話?!」李明德大喝一聲,「什麼混/賬,什麼敗家子!人家可是劉家的人。怎麼就比不得一個卷人錢罪犯!」

「我!拒!絕!」

「你憑什麼拒絕!嚴副科長說你將培基液視為自己的財產,果然如此!告訴你,楚辭,雖然培基液是在你的主持下開發出來的,但是,他是屬于國家財產!你這行為是公器私用,以權謀私!就算你拒絕有怎樣!」李明德撩開左手的袖子現出與楚辭左手腕上帶著的一模一樣的黑色電子表,湊到嘴邊,「小嚴,你過來,將培基液給撤了,從現在起,你負責培基液的研究!」

躲在門後的何晶再也忍不住,用力打開門大喊︰「你不能這麼做!」聲音剛剛落下,人卻霎時愣住了——只見厚厚的合金門再被人從外面打開的瞬間,楚辭抬腳,干淨利落地將一個中年男子踹了出去。接著,他一步搶到合金門旁邊的一排按鈕處,五指連彈,打開到一半的門「刷」地一聲合上。

楚辭疾步如飛,伸手一把拽住何晶的手臂,拖著她走進實驗室。邊走邊道︰「听著,我們只有最多五個小時的時間。現在,你給我打下手,如果能在這段時間內解決穩定劑,你哥哥就有救了!」

讓我打下手!!!何晶呆愣愣地眨了下眼,她的物理和化學可重來沒有及格過啊!!!!想到如果在五個小時之內沒有弄出穩定劑,哥哥就會死,不禁狠狠地藥了下下唇,為了哥哥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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