賁虎看到這里立刻就沉不住氣了,站起來喝道︰「住手!」
那漢子回頭瞪了賁虎一眼,同時把在座的人全都掃描一遍,臉上流露著幾許冷笑,似乎完全沒把他們看在眼里,怒道︰「你少管閑事,莫要找死!」
大家見他這般口氣,料想他肯定是個無賴,準是看見人家女娃子標致就動了歪心思。
賁虎更是被他惹出火氣,心說我賁虎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來沒怕過誰,如此的惡棍豈能容他為非作歹欺壓良善!幾步沖過去,喝道︰「你這龜孫子如此野蠻,想來就是個無賴,今天這個閑事我還偏要管!」朝著他的前胸狠狠地就是一拳。
那漢子看似酒醉身體卻很靈活,敏捷的閃身躲過,一個黑虎掏反擊回來,動作之快令在場的人都很吃驚,顯然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無賴,而是個很有本事的家伙,幸虧他沒有用右手的短劍攻擊,否則賁虎只怕是吃了大虧。
賁虎見他身手厲害,不敢大意,半握拳護住前胸,眼楮努力尋找進攻的機會,稍有破綻立刻出拳。
那漢子見賁虎死纏著自己,焦躁起來,喝罵道︰「快快讓開,不要多管閑事,不然莫怪我手下無情壞你性命!」
賁月見哥哥手里沒有兵器,怕他吃虧,便把自己的雙刀抽出一把上前遞給他,說道︰「哥,別跟他廢話,殺了他,省得他繼續為非作歹干傷天害理之事!」
那漢子听賁月如此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說這小女子心腸也忒狠了吧,你以為殺人像過家家那麼好玩嗎,死了可就再也活不成了,便沖她吼道︰「好你個歹毒的丫頭,有本事你來殺我啊!」
賁月本來就喜歡打打殺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听他如此說哪里還忍得住,便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哥,你先退下,我來收拾他!」話沒說完,手中刀劈頭蓋腦就朝那漢子砍了下去。
那漢子不敢大意,揮手中短劍接招,二人各抖神威戰在了一處。
屋里吃飯的人全都嚇得跑了出去。
店家驚慌的扎撒著手哀求著︰「客官,你們行行好不要打啦,不要打啦!小心我的餐具呀,小心我的桌凳啊!」
打架的人似乎沒听見他的喊叫,繼續照打不誤。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漢子身上,竟然忘了剛才的老者和姑娘。
慧兒忽然注意到那父女已經不見了,急忙走出屋察看,這才發現院子里只有三匹馬,唯獨不見了自己的雪豹,心下大驚,沖著屋里喊道︰「你們快快住手,我的馬被那父女偷走,快些幫我去追!」
那漢子和賁月停止了打斗,冷笑道︰「爾等有眼無珠,錯把好人當壞人,這回吃虧了吧!他們根本就不是父女,那女子確實是我家娘子,我們的孩子都兩歲了!」
大家對他的話很是懷疑。
巴巽問道︰「既然她是你妻,怎的會與那老者私奔?」
那漢子道︰「他並非老者,而是易容,實際上他才只有二十幾歲!再者我娘子也並非跟他私奔,而是……」他看了看大家,搖搖頭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慧兒覺得這里面一定是另有蹊蹺,而且是不便公開的事情,這里人多嘴雜,所以他才不敢說出來!
賁月用刀尖指著那漢子,惡狠狠地說︰「都怪你,如果不是跟你打斗,我們的馬豈能丟乎!趕快給我們找馬去,找不到馬就要你的命!」
那漢子瞪著她哼了一聲,不過他並不推月兌責任,只是言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你等現在只能自己去找馬!」
賁月道︰「你說得輕巧,我們又不知那廝去了何處,到哪里去找?」
慧兒覺得此人說話雖然有些粗俗,大概是因為酒後的緣故,此人武功不錯,不像是普通的村民,看樣子他似乎跟那個人很熟,他們到底是敵是友,為什麼要搞這樣的惡作劇?該不會他們合伙專門出來行騙吧?
只要搞定了這個人,通過他也許就能找到那個盜馬賊,于是便心平氣和的問道︰「敢問這位賢士家住哪里,可有名姓?」
那漢子看了眼慧兒,見她雖然年齡不大,卻是相貌莊重舉止不凡,絕非普通女子,便道︰「某家離此不遠,爾等有興趣不妨去看看,便知道某是否說假話!」
慧兒想了想︰「好,我們去你家!」
賁月覺得奇怪,問道︰「君女,我們不去找馬去他家干嘛?」
那漢子听得此言看著慧兒驚問︰「你是君女?」
慧兒威嚴的點點頭。
那漢子肅然起敬,忙自我介紹說︰「鄙人姓祝名猛,乃上古祝融氏後裔,適才言語不雅,還望君女勿怪!」
「果然是名人之後,失敬失敬!」
眾人只顧著嚷嚷去找馬,沒吃飯便都往外走。
店家看見眾人要走,心中只是叫苦,今日客人都被他們給嚇跑了,如今他們又走,自己豈不是很虧,趕忙跑出來帶著笑臉問︰「各位客官,你們的飯菜已經做得,現在是否用餐?」
慧兒想了想,說道︰「大家都餓了,還是先吃飯吧,別的事情等吃完飯再說!」
祝猛便向大家抱了抱拳說道︰「各位先慢慢吃,祝某暫時失陪了,先回去看看我兒子是否還在哭鬧,稍後再來。」
慧兒道︰「相請不如偶遇,既然趕上了那就是緣分,坐下來多少吃一點,飯後我們一起去你家瞧瞧如何?」
祝猛見君女如此說,只好坐下來和大家一起用餐。
飯後,賁虎、賁月和巴巽各自牽了馬匹,跟隨君女和祝猛前往祝家。
他們走出鎮子還不上一里路,忽然看見不遠處一個山谷里濃煙滾滾升上天空。
「啊呀!該死的,他們燒了我家的房子!」祝猛惦念兒子和老母親,也顧不上這些新結識的朋友了,撒腿就跑。
慧兒果斷地命令道︰「上馬,跟上他,我們快去救火!」言畢,便和賁月同乘一馬,跟在祝猛後面直奔那生出煙靄的山谷。
原來祝猛的家並非住在村子里,而是孤零零的隱居在山谷里,很少與外界聯系。他家繼承了先祖的優良傳統,尚武重文,研習兵法,世代相傳。
他們沖進山谷,眼前的景象把他們驚呆了。那三間草廬已經燒成了殘垣斷壁,坍塌下來的過梁和檁子還在繼續燃燒,屋里的東西全都化為灰燼,奇怪的是他的老母親和剛剛兩歲的兒子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不知道去了哪里?
祝猛傻子一般呆立在那里,忽然間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