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指江山 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13章 回家

作者 ︰ 瓔影

四人催馬來到孤竹城南門。

孤竹國的都城位于灤河入海處的一個小盆地的中心地帶,當時的統治區域包括今盧龍、撫寧、遷安、遷西、灤縣等地區。都城位于盧龍境內,周圍是低山緩丘環繞的盆地。其地在灤河下游,靠近渤海灣,灤河、青龍河從盆地中間穿過,出盆地進入灤縣。

據專家研究,夏商以前(即伏羲女媧時代至炎帝黃帝時代),今灤縣以東和以南區域尚未形成陸地,灤河出盆地便是渤海。這個盆地,土地比較肥沃,背山面水,借海上暖濕氣流之利,因而氣候濕潤溫和冬暖夏涼,很適合居住。

這里的不同地貌非常有利于發展多種經濟,那些山地丘陵可以發展畜牧業和狩獵業,那些肥沃的盆地可以發展農業種植業,河畔和海濱地區可以發展漁業和運輸業。孤竹人的祖先認為這一帶是最理想的棲息之所,因此便在此地建立了了家園,建造村落,墾荒造田,繁衍後代,發展成為殷商時代的北方強國。

可以說灤河和青龍河就是孤竹人的母親河,孤竹人在兩河流域不僅創造了美好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也為後世留下了燦爛的孤竹文化。

孤竹城有四門,分別以火、木、水、金命名,南門稱朱雀門,東門稱青龍門,北門稱玄武門,西門稱白虎門。

他們一行興沖沖的直奔正南的朱雀門。

慧兒以為自己是君女,進城門應該像老百姓進自家屋門一樣隨便,帶著三人騎在馬上旁若無人的往里走。

哪里知道他們剛剛來到城門口就被城門執勤的士兵攔住了,喝令他們下馬,盤問他們是哪里人,進城欲辦何事。

慧兒頓時窘的紅了臉,覺得自己這個君女在朋友面前很沒面子,便板起面孔說道︰「爾等連本宮都不認識啦,本宮是你們的君女!」

門軍听了半信半疑,因為大家都知道孤竹君只有一個女兒,三年前在山里打獵被雷擊中,雖然大難不死,卻是毀了容顏,後來離家出走下落不明,至今消息全無。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來了,而且還帶著三名強壯的年輕人?

這女子是不是君女他們實在是吃不準,只好派人帶他們入宮,以辯真偽。

賁虎、賁月和巴巽都是頭一次進城,立刻被城中的買賣店鋪小商小販及街頭景物吸引住了,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東張西望,大驚小怪,不停的問這問那。慧兒只好耐心的給他們解答。

剛走不遠,迎面前呼後擁走來一乘車駕,街上的人趕忙回避。

慧兒認識這是她的哥哥世子勝的車駕,心中無比激動,也不回避,徑直迎了上去。

對面立刻有四名衛兵沖過來,唰的抽出寶劍,喝道︰「何人如此大膽,敢阻攔世子車駕!」

慧兒怒斥道︰「大膽,本宮是慧兒君女,你們還不退下!」

幾名護衛不辨真假,回頭看著車上的主人,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世子勝穿著華麗的貴族服飾,傲慢的走下車,打量眼前這幾位平民裝束的年輕人,見為首的女子自稱是慧兒,但是無論身高體貌都不像,此女身體強健,而且面容姣好臉上並無任何傷痕,一時也認不清楚,遲疑的問道︰「你真的是慧兒?」

慧兒見自己的哥哥都認不出她了,知道自己的變化可能是太大了,便道︰「勝哥,您怎麼也認不出妹妹了,從小到大妹妹可是一直在你身邊長大!我還記得你總是拍著我的肩膀說我是長不大的小泥鰍呢!」

一番話立刻打消了世子勝的疑慮,因為妹妹的外貌雖然變了,說話的語音和口氣卻是沒有變,而且談起往事是那麼的自然順暢,冒充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跳下車朝她走過去,激動的拉住她的手說︰「慧兒妹妹,真的是你,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麼漂亮!」

兄妹倆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半晌,慧兒用手背擦了擦腮邊的眼淚,問道︰「爹和娘身體可好?」

「好,都好!只是娘親時常思念你,哭的眼楮有些昏花了!」世子勝說道,「別愣著了,趕快回宮,娘親看見你,不定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慧兒問道︰「哥,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到哪里去呀?」

世子勝嘆了口氣,說道︰「最近東北的山訾人蠢蠢欲動,屢犯我孤竹邊境,已經有十幾個村落被侵佔,有數百名孤竹百姓被掠,父侯三次派兵征討,結果都是損兵折將無功而返。近日山訾人揚言說是欲襲擊我孤竹國國都,因此父侯命我負責嚴格盤查外來人口,以防山訾奸細混入城中。」

慧兒听得此言,柳眉微蹙,問道︰「朝中有文武大臣數十人,難道就派不出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去討伐山訾嗎?」。

世子勝搖了搖頭︰「這些大臣都只是夸夸其談之輩,真正打起仗來全是慫包,如今只要朝廷開會討論出兵的事,一個個都是談虎色變,無一人敢領兵出征……嗨,算了,妹妹回來是大喜事,我們應該高高興興的慶賀一番,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他看了看隨行的三位少年︰「這幾位是……」

「哦,他們都是我的好友!」慧兒便把賁虎、賁月和巴巽一一介紹給世子。

世子勝吩咐調轉車駕回宮。

慧兒等四人牽著馬緊隨其後。

此時早有人跑步入宮去向侯爺和老夫人報喜,一時間宮里邊歡聲雷動,特別是一直愁眉苦臉的小喜和小樂,臉上郁積的陰霾仿佛一下子全都跑到爪哇國去了,放下手里的活計一溜小跑就沖了出去。

也許有讀者問,小喜、小樂不過是君女身邊的侍女,在宮中怎麼可以如此的隨意行動?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那個時侯的人雖然有明確的等級差別,卻沒有嚴格的等級管理制度,得寵的奴婢有時候是很自由的。

主僕重逢自然是喜淚交流,那激動人心的場面只是不必細說。

一直病病怏怏的老夫人也仿佛吃了一劑仙丹,臉上的憂雲愁霧盡皆散去。

孤竹君見女兒不僅變丑為美平安歸來,而且還給他帶回了幾員猛將,心下萬分的高興,傳旨在宮中設宴,大宴群臣。

這大宴群臣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酒過三巡之後,剛剛歸來的慧兒君女卻站起來向群臣抱拳施禮,說道︰「在座的諸位大臣大多數都是慧兒的長輩,對我們孤竹國的歷史應該都很清楚!但是這次我回來听說山訾人犯我邊疆掠我子民,大臣們竟然無人願意領兵征討,我想問一問諸位,我們身體里流淌的還有沒有老祖宗蚩尤的熱血!」

宴會上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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