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兌現一個承諾,婦好將留下終生的愧疚。
……………………………………………………
「哼哼,好一個都要搜查,不知是何方高人給大王出的主意,真是高明的很大王說的沒錯,臣妾又沒做啥虧心事,還怕什麼鬼敲門大王想何時搜查只管搜就是」婦息面有不悅,猜想這個主意肯定是婦好出的。
「愛妃休要胡思亂想,寡人乃一國之君,整個天下都能治理,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又何足掛齒」子昭知道婦息一直敵視婦好,如今表面上雖然和好,骨子里還是充滿敵意。他實在不希望她們這樣斗下去。
婦息看著眼前這位不可一世的君王,心中充滿了怨恨,曾幾何時他們纏綿悱惻如膠似漆,說不盡的濃情蜜意,可是轉眼間往事如煙物是人非事事休,彼此間只落下幾許虛情假意。現在她對子昭的身體已經沒有絲毫的性趣,甚至還有了幾分厭惡。
她忽然彎下腰「哎喲哎喲」的低聲申吟起來。
「愛妃怎麼啦?」子昭有些疑惑,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痛苦不堪的樣子?
婦息柳眉緊蹙︰「大王,實在抱歉,臣妾身體不爽,剛剛來事了,今夜不能侍奉大王」
「哦,原來是這樣。沒關系,那你就好好歇著吧,改日寡人再來看你」子昭心里明白婦息對他已經再沒有往昔之情,這個女人野心勃勃,以前用情色征服了他,使他明知她沒有什麼過人的才能還照樣重用她,甚至讓他總管關乎國家命運的神權,任由她在朝中安插親信結黨營私,使其形成了一股與他相抗衡的強大勢力。
什麼身體不爽,哪有那麼巧,不過是托辭而已也好,此刻自己即便和她在一起也是同床異夢,根本沒什麼情趣,還不如回到婦好那里去。他感覺和婦好在一起即便什麼都不做,只是同塌而眠心里也踏實。
子昭傳旨︰「起駕,回明德宮」
「大王駕到」
寢宮外的一聲吆喝讓婦好吃了一驚,怎麼回事,大王為何又回來了?急忙起身迎接。
子昭走進屋看見婦好滿臉的疑問,笑道︰「你一定想知道寡人為什麼又回來了,寡人實在是離不開你……」
「不得胡說」婦好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大王要說的話是男女之間的私密,是不可以讓第三者知道的,說出來豈不是讓她無地自容。
「啊,婦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訓斥寡人,你可知罪?」子昭故意冷了臉嚇唬她。
婦好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一著急竟然說了句犯上的話,趕忙認錯︰「大王贖罪,臣妾語言不當多有得罪,不過這責任大王應該承擔大半」
「為何?」
「是大王說話不檢點,當著下人的面怎麼可以說男女私情呢,臣妾也是一著急才月兌口而出。」婦好解釋道。
子昭笑了笑︰「其實男女之事乃公開的秘密,說出來也沒什麼」
婦好正色道︰「大王所言差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受到約束,男女之事雖然是公開的秘密,但終究還是秘密,這個秘密是人類共同遵守的道德準則,如果打破了就會造成社會混亂」
「好啦好啦,寡人受教了,今日是寡人之錯,恕你無罪總成了吧」
「大王何罪之有,您並沒有說出口哇」婦好鄭重提醒他。
「對呀,寡人什麼都沒有說」子昭頓有所悟,君王的治國之道就在于善于把一切犯罪行為消滅在萌芽狀態,使其不能危害社會,造成不良惡果。他爍爍的目光再次看向婦好,我的愛妃,你太有才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你都能與治國之道聯系起來,這樣的君王又豈能不無敵于天下。
次日晨。正陽宮。婦王後的寢室。
隨著陣陣雄雞的啼鳴聲,天光大亮,噴薄欲出的紅日給天上的片片白雲瓖上了美麗的金邊,仿佛一幅幅美麗的彩綢在空中飄舞。
徐徐的秋風吹落了樹上亂紛紛的殘葉,花園里那些曾經鮮艷欲滴的花朵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芬芳,在秋風里枯萎凋零。
婦做了個噩夢,夢見許多惡鬼向她索命,那些惡鬼都口口聲聲說是她殺死了他們,他們已經將她告到了地府閻君那里,不日即將索她歸案。
她醒來時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未免惦念起兒子和兩個女兒來。她一生雖然生育了七八次,但是活下來卻只有三個子女。老大是兒子,叫做子弓,今年已經十五歲,子昭繼承王位後子弓被立為太子;老2和老三都是女兒,老2叫子妥,十一歲;老三叫子媚,只有八歲。
孩子們如今年齡尚小,自己死了以後他們怎麼辦?
正常情況下,自己死後按照地位很可能由婦息繼任王後,自己的子女也將由新的王後來照看。可是婦息一向與自己不合,她會善待自己的兒女嗎?
不,不行,那婦息是一個嘴甜心苦笑里藏刀之人,把自己的兒女托付給她如何能放心的下太和宮的婦為人倒是厚道,但是她優柔寡斷沒有主見,如果遇上什麼麻煩很難擺得平,也靠不住。看來只有婦好王妃最合適,雖然她年齡小,但是她不僅有一身的武功,而且才華橫溢足智多謀,更重要的是她心地善良,絕不會虧待了孩子們。
她最終拿定主意,決定把孩子托付給婦好。
因為她沒有力氣說話,叫人不方便,他便吩咐人找來個銅鈴懸掛在榻邊的過梁上,用一根線繩牽引到榻邊的枕頭旁,如果喊人時,就扯動線繩敲響銅鈴,侍女和下人立刻會進來。
婦扯響銅鈴,安兒立刻跑進屋來。
「娘娘,您需要什麼?」
「本宮什麼都不需要,你去明德宮把婦好王妃請來,就說本宮有事找她。」
「喏」安兒應了聲自去。
婦好听得王後差人來找她,猜想可能是打听寧兒的消息,一時有些為難,該不該告訴她實話呢?還是告知為對。
她帶上兩名宮女來到正陽宮。
听說婦好來了,婦掙扎著要坐起來。
宮女平兒、順兒趕忙扶她靠牆坐起,背後墊上了毛墊。
婦好進屋來到榻邊坐下,拉住婦的手問道︰「姐姐,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嗯。」婦含混不清的點點頭,有氣無力的問道,「寧兒有消息了嗎?」。
「還沒,外面已經派出去很多人正在找,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婦好安慰道。
「唉,這個喂不飽的白眼狼,本宮把心都掏給了她,她居然勾結外人謀害我,如果抓住她本宮定有親口問問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婦激動起來,感覺喉頭發癢,猛烈的咳嗽了一陣。
安兒趕忙遞上已經清洗干淨的痰盂,王妃吐出來的是鮮紅的混有氣泡的血液。
「姐姐,你不要激動,將養身體要緊。」婦好勸道,「要不您還是躺下吧」
婦喘息著搖搖頭︰「我……我沒事,坐著挺好。」看了看安兒,說道,「你去把弓兒、妥兒、媚兒都叫來。」
「喏」安兒答應一聲立刻出去了。
看著安兒走了出去,婦目光回到婦好的臉上,說道︰「妹妹,我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即將不久于人世,別的也沒什麼牽掛,只是三個孩子尚小讓我放心不下,今日請妹妹來就是想把他們托付給妹妹,希望妹妹能看在我們姐妹往日的情分上,替姐姐照顧他們。」
「姐姐何出此言,您莫要太悲觀了,一定要往好里想,姜神醫已經根據您的病情調整了方劑,相信姐姐的病情很快就會好轉。」婦好明明知道她的病情已經沒有轉機了,但她還是用一些好話來安慰她。
婦淒然一笑︰「妹妹,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們都是馳騁沙場的將帥,對生死早就看得淡了答應姐姐,幫姐姐照顧好孩子們,成嗎?」。
婦好雙膝跪下,抓住婦的手說道︰「承蒙姐姐的信任,婦好定當竭盡全力照看好三個孩子,如若違背今日承諾,他日定遭天譴」
「妹妹……妹妹,姐姐相信你,所以才把孩子……托付與你,你答應也就是了,你……你又何必……發此毒誓」婦干枯的眼楮里擠出了些許晶瑩的淚水。
這時,安兒已經帶著三個孩子走進屋來
「娘親,我們來了」子弓眼里浸滿了淚水,三兄妹哭著站在榻邊。
「我的兒呀,哭啥,你是男子漢,應該學會堅強」婦雖然雖然很低,但仍不失威嚴。
「娘親教訓的是」子弓強行止住啼哭。
婦指著婦好招呼三個孩子︰「子弓、子妥、子媚,這是你們的婦好母親,娘死後就由婦好母親來照顧你們,快快跪下給母親磕頭」
三兄妹听話的跪下給婦好磕頭︰「兒臣拜見母親」
「起來,都起來吧」婦好看著眼前的三個可愛的孩子,忽然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子,心里忽然有種酸楚,眼淚情不自禁的流出來。
婦囑咐道︰「你們記住……以後娘不在了……你們有什麼委屈……或者為難之事,就找婦好母親,她會像娘親一樣幫你們」
「兒臣記下了」三兄妹異口同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