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之中,今日特別的不同了,這已經是慕容皓軒進京趕考半年之後了,慕容皓軒還沒有回來,不過,今日的不同不是因為慕容皓軒的事情,而是因為林夕嫣今日就要生產了,紫苑之中開始忙碌起來了。
如今,林夕嫣躺在床上,肚子中的疼痛是那樣的劇烈,她沒有喊出聲來,只是強忍著疼痛,翠兒在一旁照顧著,也是滿心的著急,看著林夕嫣的這幅模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沫兒姐姐,看樣子,少夫人是要生了。」在一旁站著的沫兒提醒道。
「沫兒,趕快去找穩婆來,少夫人跟小少爺要是有什麼差池的話,咱們誰都逃不了的。快去」翠兒慌張地吩咐道。
「是,翠兒姐姐。」沫兒邊惶惶張張地跑了出去了。
翠兒緊握著林夕嫣的手,安慰著林夕嫣︰「少夫人,您再撐一會兒,沫兒已經去請穩婆了。等穩婆來了,就好了。」
然而,林夕嫣此時即便是有意識,但是,已經無法用意識控制自己的疼痛了,那種疼痛時撕心裂肺的,幾乎整個肚子都快要崩裂開來了一樣,這就是所謂的分娩之痛嗎?簡直要痛死了,人常言︰不養兒不知父母難,這個時候,即將要分娩了,她才明白了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一直跟媽媽慪氣是多麼傻得一件事情,可是,自己已經無法跟自己的母親道一聲歉了,只是在內心之中責備著自己,不過,這樣的責備,還能夠讓她身體上的疼痛稍微低緩解一些,這就是所謂的疼痛轉移的方法吧。
翠兒一直陪在林夕嫣的身邊,寸步不離,沫兒出去找穩婆了,過一會兒之後,穩婆跟在沫兒的身後進來了。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夕嫣的樣子,知道孩子是要出生了。
「你們還在這里做什麼,少夫人就要生了,快去做準備。」穩婆進來了之後,就沖著在一旁守候著的翠兒跟小蓮吩咐道。
翠兒更加慌張了,根本就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雖然同為女子,但是,卻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
「穩婆,都要準備些什麼啊?」翠兒不明白地問。
「這還用問啊,當然是剪刀、蠟燭、熱水、毛巾了,快去準備了,孩子就要出生了,要是再遲些,出了什麼差錯,我可保證不了她們母子平安的。」穩婆催促道,便走到了林夕嫣的身邊了,揭開了被子。看到了林夕嫣已經羊水都破了,都漏了一床了,看來真的要快點了,不然,要是孩子不能夠及時出來的話,就會胎死月復中了。
翠兒她們在外邊惶惶張張地準備著,想起了剛才穩婆的那樣著急的模樣,就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了,不敢稍有怠慢了。匆匆地,準備好了穩婆所需的東西,就進來了。
「穩婆,您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翠兒說。
「還愣在這里干什麼啊?快給少夫人敷上。」穩婆著急地說。
「敷什麼啊?」翠兒跟沫兒她們都是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知道穩婆在說些什麼呢?
「把毛巾弄濕了,敷在少夫人的額頭上,然後再去找根筷子,或者木棍讓少夫人咬著。」穩婆著急地說。
「為什麼要讓少夫人咬著啊?」沫兒不理解地問。
「你們怎麼這麼笨啊?沒有見過女人生孩子嗎?少夫人這是難產,更加不同,要是不咬著什麼東西的話,到時候,咬到舌頭了,該怎麼辦呢?說你們這一幫丫頭都是怎麼照顧你們主子的,快去。」穩婆不耐煩地催促道。
沫兒被穩婆這樣說了之後,心中雖有不樂意,但是,也沒敢再吱聲,只是按照著穩婆說的去做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穩婆開始喂林夕嫣接生了。「少夫人,您听老身說,盡量保持呼吸以勻速,呼吸,吸氣。」穩婆看著林夕嫣說,並且,對林夕嫣掩飾著。
林夕嫣開始按照著穩婆說的做了,可是,還是不行,那種疼痛的感覺還是那樣的清晰,撕心裂肺的,分娩的痛苦。
幾個人在這里著急地伺候著,只听見林夕嫣的嘶喊聲在這里回蕩著,那樣的痛徹心扉,那樣的刺耳,哪根筷子都咬折了。最後就咬著被子。
「穩婆,為什麼少夫人這麼痛苦啊?」翠兒在一旁擔憂地問。
「當然痛苦了,你當女人生孩子是做什麼呢,說生就生了嗎?況且,你們家少夫人的情況還不同,是難產,更加不好辦了。」穩婆也不禁皺眉。
翠兒听穩婆這樣說了之後,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跪倒在了地上,連忙磕頭︰「穩婆,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少夫人,求求你了。」
「你快起來啊,我盡力就是了。你們家夫人的情況實在特殊,我看現在只能保一個了。」穩婆無奈地說。
「保一個,是什麼意思?」翠兒不理解地問。
「就是你們家少夫人跟她肚子里邊的孩子只能夠保一個,只能夠活一個。」穩婆詳細地解釋道。
「怎麼會這樣?穩婆,求求你了……」翠兒慌張地說,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少夫人跟小少爺她不能夠做決定的,也不敢做決定。
「你們快做決定吧,要是遲了的話,可就是兩條人命了。」穩婆著急地催促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翠兒搖頭說。
「你不知道,就趕快找一個能做決定的,要是晚了的話,那可不是我在嚇唬你,你們家夫人跟肚子中的孩子真的都會有生命危險的。」穩婆嚴肅地說。
翠兒知道穩婆沒有在欺騙自己,可是,她能夠找誰去啊,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向誰去求救了,這個時候,林雲祈正好要來探望姐姐,過來了。不知道林夕嫣就要生了,就一下子就走進來了。
「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穩婆看到了進來的林雲祈不知道林雲祈的身份,趕忙催促道。
「雲祈少爺,穩婆說,少夫人跟小少爺只能夠活一個,讓咱們做決定呢,你說該怎麼辦啊?」翠兒慌張地問。
穩婆這才知道林雲祈可能是能夠做決定的,看著林雲祈趕忙問︰「你能做決定吧,趕快,要是再晚一些的話,母子兩個都會死的。」
林雲祈听到了死這個話的時候,不禁心中發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現在面臨著生死的危險,他卻要決定這個最親的人的生死大權,他該如何是好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唉,我說你一個大男人,你能不能快點啊?」穩婆催促道。
林夕嫣此時已經臉色泛白了,額頭上的汗珠大粒大粒地往下流,虛弱的幾乎都要昏過去了,她在內心之中對自己說,千萬不要暈,自己要是暈了過去的話,那麼,自己的孩子就會有危險的,絕對不要暈,也不能暈。
「保孩子……穩婆,保孩子……」林夕嫣虛弱地說。
聲音微弱,但是,依舊是那樣的清晰,穩婆驚訝地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天下女人都一樣,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林夕嫣知道當年自己的母親也是如此,生自己的時候,也是難產,面臨這個決定的時候,她想媽媽應該也是作出了這樣的選擇的吧,她體會的到那種感受了。
「穩婆,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少夫人吧?」翠兒跪了下來,懇求道,這個時候,沫兒跟小蓮也都跟著跪了下來了,哭著懇求道。
林雲祈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發過誓不會讓自己的姐姐在經歷危險的,所以,急忙地走了過來︰「穩婆,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不管什麼要求,我都能答應的。」
穩婆看著這一屋子人這樣懇求自己,心中也很為難,她不想冒險,要是強試的話,可能兩個人都會保不住的,到時候,損失會更大的,該怎麼辦呢,可是,看著這些人的懇求,她又不能夠置若罔聞。
「好吧,我答應你們,可是,我不敢保證能夠成功。」穩婆終于妥協了。
「穩婆,謝謝你了。」他們一起感激地謝道。
「先別謝我,我先聲明了,這一次強試可能會更加凶險的,之後的風險,你們都能接受嗎?」。穩婆嚴肅地問。
「穩婆,我們相信你,你需要什麼,盡管吩咐我們。」林雲祈說。
「好,你們先都站在一旁去。」穩婆說完了之後,就開始接著忙碌了,她一定要成功,要成功地保住這一對母子。
林雲祈、翠兒、沫兒、小蓮四個人站在一旁默默地祈禱著,期望上蒼可以保佑林夕嫣母子平安,看著穩婆在那里忙碌著,林夕嫣好幾次都是疼得暈了過去了,但是又醒來了,這樣反反復復了好幾次,看著他們都特別的揪心,想要去替林夕嫣分擔這樣的痛苦,可是,這種分娩的痛苦根本就是不能分擔的。他們也只能夠在一旁干著急了。著急地看著,手心之中滿是汗水,冷汗,心都已經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看著那里緊張的氛圍,不敢呼吸,仿佛呼吸就會讓這一次的接生出現差錯,就可能會害了林夕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