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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芷黎怎麼會在這里?姜家昨晚上不是……
還有那皮膚,怎麼才幾天就變正常了?
取出一枚丹藥,用白水泡開後,強行灌進芷黎喉中。
不過半柱香時間,芷黎蒼白的面容才恢復一絲血色,呼吸比起之前要平穩得多。
「這孩子我認得,她與父母進山游玩,沒想到不小心走散了。幸好得兩位相救,這些算是酬勞。」
李秋全放下一個布袋。
牛壽打開一看,滿滿的全是大銀錠,少說有十個。
憋紅臉,連連擺手︰「這不成,不成,救這孩子是緣分,何況咱們兩夫妻也沒做什麼。道師您既然認識這女娃的父母,就帶她回去吧,莫要教她家大人擔心了。」
牛嬸雖然不舍得那袋銀錠,但也附和地點點頭。
救人麼,本來是好的,一拿錢,好像就變了味道。
「這是你們應得的。」
話音剛落,李秋全連那孩子一同,便消失不見了。
……
從牛壽家離開不到半天,芷黎已經漸漸醒轉。
醒來時的第一句話︰「道師?我在哪里?我要回家,不然娘要擔心了。」
李秋全未做回答,只問她為何渾身是傷地出現在枯戮山中。
芷黎草草說出經過,獨隱下關于小鼎的那段離奇經歷。
至于皮膚的變化,芷黎哪懂是為什麼,自然也說不出因果。雖然心里隱約覺得與夢境中那附著「腰帶」的小壺有些關系,可既然是夢,又怎地解釋得通,索性不談。
李秋全雖疑惑姜大全為何突然想給柯柔治病,還有那「榮細」的身份疑點頗多。但芷黎言語間頗為自然,又沒什麼錯處,況且一個九歲小孩子,沒什麼必要撒謊,也就暫且相信。
芷黎的傷勢恢復得很快。
雙頭豹的利爪沒有撓中要害,除了幾道被劃破的傷口比較可怕,剩下的多是磕磕踫踫的擦傷,失血過多造成的影響還要更嚴重些。
因為擔心小孩承受不了,李秋全一直沒有透露半點關于姜家的消息。
再過兩天,李秋全才不得不妥協。
因為這小孩居然想獨自一人半夜偷跑回古蟠鎮。
李秋全想過數種芷黎得知姜家滅門後的反應,卻沒一個準的。
第一天,不吵,不鬧,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就是整晚不睡覺,在油燈旁發呆,兩只水汪汪的大眼楮都是血絲,也不眨一下;
第二天,跑到山上,花費一整天的時間,徒手刨出三個坑。沒有用任何工具,雙手鮮血淋灕。
……
青山綠水,鳥鳴花香。
枯戮山一角,有三個凸起的墳塋。
姜大全之墓,姜小虎之墓,還有……
姜氏柯柔之墓。
三個墳塋並列依靠,墓碑就是三塊廢棄的木板,上面用毛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如上字跡。
「娘……」
柔軟的嗓音里,壓抑著滿滿的悲傷。
芷黎跪在墳前,背脊挺得直直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李秋全輕嘆口氣,上前正想勸慰幾句︰「芷黎,莫要太過傷心,不然你娘泉下有知,也是會傷心的。」
芷黎抬起頭,眼眶里含著滿滿的淚,每到將落時,又硬生生忍住了。
她在笑。
笑容是那樣痛苦,那樣無助,但這孩子,確實在笑。
很漂亮的笑容。
「道師,芷黎不哭,娘說,女兒家哭得就不美了,哭了,娘會心疼,所以,芷黎不哭,一定不能哭……」
晶瑩的淚水悄悄滑了下來。
順著臉頰,經過深深的酒窩,落入笑容里。
李秋全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芷黎的腦袋︰「芷黎沒有哭,笑得很美,真的……」
……
「李道師,我爹不是妖怪,我娘不是妖怪,小弟他,也不是妖怪。」
這雙眼楮真美,烏黑圓亮,里面充滿著渴求,渴求一個肯定的答復。
李秋全不知該如何應答,唯有選擇沉默。
芷黎臉上劃過一抹悲傷,李道師是不信的吧,或者很多人都不信。畢竟,若不是妖怪,仙人又怎會趕盡殺絕呢?
「李道師,我想跟您上山去修仙。」
芷黎有些忐忑,當初別人要她去她不去,現在又厚臉皮地開口,是會讓人討厭的吧。
但是,她要修仙。
終有一天,她要找到那些所謂的仙人,當面問問,難道仙人就可以濫殺無辜?難道仙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難道仙人,不是應該慈悲為懷嗎!
「芷黎,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後天我帶你上焦源山。」
李秋全嘆氣,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
芷黎一人坐在床上,懷里抱著個毛茸茸的小動物。
這玩意似鼠非鼠,渾身上下全是蓬松柔軟的毛發,團起身來跟只圓球似的。不算很大,約莫成人兩個巴掌大小。
此物似鼠非鼠,名字里面還真帶著個鼠字︰蒲鼠。蒲鼠其實不難養活,漫山遍野都能逮著。
因為模樣討喜,所以很受小孩歡迎,集市上也常見到賣蒲鼠的商販,價錢大概五十枚銅板。
芷黎白天路過看到,就自個掏錢買了一個。
這錢是上次畫符得的二兩銀,柯柔一直讓芷黎放在小布囊里。
李秋全本來想掏錢,想著小孩心情不好,估計買只寵物能稍微轉移下悲傷。
芷黎卻執意自己付錢。
她倔,你拿她沒辦法。
蒲鼠「吱吱」叫得正歡,被芷黎用手指戳了戳柔軟的肚皮,小小聲道︰「慶。」
蒲鼠突然跟被點穴一樣,僵了一下,再恢復時變得正兒八經,尖嘴里還吐出男聲︰「……吾非鼠。」
好可愛!
芷黎揉揉臉,想笑又不敢笑。
「我知道啊。」點頭如小雞啄米。
「……爾欲喚吾,擦拭小鼎即可。」
「我知道呀。」芷黎無辜地眨眨眼。
「……」
那你戳那只蠢鼠是什麼意思!
慶幾欲咆哮。
「慶,你不覺得很可愛麼。」
說罷,還很應景地捏了捏蒲鼠的肉爪。
蒲鼠,準備地說現在是慶,再次僵硬。
「慶,你當時就知道了吧?」
「……何事?」
「我在小鼎里面的時候,我娘,我爹就……」
「……吾能感受到靈力的波動與方位。」
「慶,其實那些仙人想找的東西是小鼎對不對?小弟不是妖怪,但他是被妖怪纏上了的,對不對?」
蒲鼠里面的慶,有些詫異。
這小孩挺聰明。
「那天我就覺得小弟不對勁了,所以出門的時候才悄悄把小鼎帶走……要是我告訴爹娘,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慶不接話。
就算你告訴你爹你娘,也沒人信。
不過小孩不需要答案,她只需要傾訴。
「可是小弟真的不是妖怪,那些人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
「愚蠢。」慶的聲音里有一些蔑意︰「無論人鬼妖仙,強者唯尊,亙古不變!」
「是麼……只要比他們強,做什麼都可以?」
芷黎喃喃道。
「爾欲復仇?」
「恩。」
慶沉默半響,方才開口︰「爾不敵。」
準確地說,差得比十萬八千里還多。
「那就一步一步慢慢來,我不怕!」
慶想嘲笑小孩自不量力,不知人外人,天外天。
但小孩堅定不移地神情,讓他難得有一些些觸動。
算了,小孩活得越久,對他用處越大。
也好。
在小鼎里,慶只讓芷黎答應一件事︰她走到哪,小鼎便跟到哪。
人間界九萬六千里。
這點距離,慶從不放在眼里。
奈何他自困鼎月復,感應距離有限,就算那人出現也無從得知。
說不定,就錯過了。
他不擔心被困百年千年,只擔心尋不到那人蹤影,錯過了,便找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