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神馬的太苦逼了,今天又跑了一天,那啥,十九號以前,大家將就點,每章少就少點吧,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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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絨長地睫翼,看到熟悉而簡單地擺設,芷黎神識才逐漸變得清明。
「唔。」
渾身上下舒坦得似要軟了,躺在柔軟的薄被里,真讓人舍不得起來。
芷黎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一套,杏仁黃色的門派女弟子服,綁起束腰,襯得小人兒很是精神干練。
「司茹姐姐?」
沒人應聲,芷黎臉微紅,揪過一旁上竄下蹦的蒲鼠,模模手感極佳的長毛,自言自語道︰「怎麼洗著洗著就睡過去了,好丟人……」
屋外已日沉西山,只剩天際留一層緋紅薄雲,半月露彎,約莫將到酉時末,食間負責晚飯的大嬸恐怕已經歇鍋。剛想著干脆少吃一頓,空扁扁的肚皮就不合時宜地開始大唱空城計,芷黎無奈地揉了揉,以前莫說一頓,就是三頓不吃都不打緊,人的胃果真是越養越刁的。
神清氣爽,心情自然也格外好,便打算去食間踫踫運氣,指不定能模出一兩個剩下的燒餅。
淳嗣堂後院有條小徑聯通柴火房,柴火房再往里走上兩三百步就到食間偏門,一路上不經過住舍,非用飯時間,鮮少會踫到其他人。
食間的門一般不關,頂多掛個木梢卡著,拿根竹條一勾就能開。芷黎運氣好,真在燒鍋後邊掏出了三個半巴掌大的烤紅苕,估計是誰借大嬸燒飯的時候偷偷扔進去,沒來得及享用的,倒便宜了別人。紅苕薄皮肉香,三五口就吞了干淨,芷黎吧唧著嘴,有點意猶未盡。
「 !」
虛掩著的門被蹭開,芷黎正心虛呢,連忙轉身叫道︰「誰?」
譚毅一腳門內一腳門外,正尷尬呢,他是想來拿烤好的紅苕的,誰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人!
接著,瞅到芷黎腳邊那堆沒來得及處理的紅苕皮……
「我……我下次再烤回給你……」
芷黎低著小腦袋,很不好意思地小小聲。
「沒事,沒事!」
譚毅連忙擺手,薄女敕的臉皮抹上一層淡紅色,然後,落荒而逃。
芷黎三五下把「罪證」收拾干淨,扣好門,飛快地奔回房里,今天丟人的事真夠多!
「芷黎,你去哪了?」司茹修課完畢,回來一看,發現小孩已經不在了,被窩暖度尚存,想是離開沒多久,以為過一會就回來,不料一等就過去了三刻鐘,剛想去找呢,人就出現了。
不問還好,一問又想起剛才的烏龍事,芷黎吱唔著說不清楚。司茹脾氣直,也懶得追問,轉話另道︰「今天辛苦了,看你都疼得昏了過去,不過就這麼一次。」
芷黎疑惑︰「司茹姐,不疼呀。」
「不疼?不疼你怎麼暈了?」
「那是,那是太舒服了睡過去的……」
司茹微微皺眉,不太對勁。
淨髓丹有助于排除體內濁物,使用後會感受到劇痛,痛楚大小依照洗伐程度依次遞增。又思及今日那桶水幾乎從頭到尾一般清澈,顯然全無穢物。
難道是天生沒有靈根的人都會這樣?靈氣太過薄弱,所以連淨髓丹都起不了作用了。
司茹從未見過像芷黎這般情況的,除了這個解釋,再想不出其他,看過去的眼神不免多增幾分憐惜。
她卻不知,芷黎乃是先天靈體,本身氣息肉胎就極其純淨,加上在盤石洞中受充沛靈氣滋養大半個月,更是不得了,哪里還能刮出什麼穢物?
本來芷黎的身體愈純淨,與凡世濁氣排斥得就越厲害,不適感也會越重,但自從在盤石洞中,那奇怪花苞不停汲取各色「絲線」後,各種不適癥狀便日漸減緩。今日服用淨髓丹後,更是通體舒暢,纏身多年的怪疾難得會如此安分,幾乎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
「盡早休息吧,明天卯時初就得起身修課,第一次總不好遲到。」司茹想了想,又細心叮囑︰「倪曼……師姐,有點小肚雞腸,卻是東十廂的教習師姐,你今天拂了她的意,估計,明天會被刁難,別往心里去。」
芷黎點點頭。
熄燈後,小孩激動得遲遲難以無法入眠,最後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初步通過考核的記名弟子按不同情況分住東十廂、西十廂以及後院,一年內順利到達煉氣三層,且有師父願意收其為徒,才算轉成正式。不算芷黎,東廂二十余人,西廂十余人,後院三個。
後院慣來住的都是「毫無天分,又沒自知之明,死皮賴臉不肯走」的廢材,三個大老爺們,一是被仇家挑斷左手手筋的落魄劍客,一是災害中妻兒餓死,逃來避難的樵夫,一是模樣丑陋的貨郎。這三人都沒能在上山的第一年內到達煉氣三層,即便後來勉強符合要求,也無人願意收他們做徒弟了。都是潦倒無根的可憐人,索性就住在後院,替風吾派做平常的雜役活計,以保留記名弟子的名號,混幾口飯吃。
芷黎才滿九歲,自然不可能分到西十廂去。東十廂都是些年紀不大的蘿卜頭,小孩子善惡分明,喜歡跟著起哄,心性又容易被影響,平時繁言碎語听得多了,心里只把住在後院那幾人當做「僕役」對待,向來是不會報以好眼色的。
排斥,赤果果的排斥。
芷黎周圍一小圈地方,空蕩蕩地。明明院子里的石凳石桌不算多,可其他人寧可三三兩兩擠成堆,也不願坐那些空位置。
「都給我坐好,看你們這樣子,像什麼話!」
倪曼呵斥道,倨傲地斜著眼,視線滿場掃動,最後停在芷黎身上,透露出幾分辛辣。
幾個年紀偏小的被推擠過去,不情不願地填了空。芷黎似乎對這些並不在意,突然察覺有道善意的目光,側首望去,是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子。
芷黎認得這人,譚毅。
譚毅與白蕾感情不錯,早先白蕾經常到芷黎跟前轉悠,幾乎每次都能看到譚毅,不過芷黎對他印象不深,起碼在昨天不小心吃了譚毅烤紅苕之前,不算深。
自從芷黎「絕世廢材」的名號宣揚出去後,白蕾就沒再來找過她。
我跟他很熟麼?芷黎腦門冒出幾個問號。
不論如何,人家好歹分了自己幾個烤紅苕。芷黎彎起小嘴,禮貌地甜甜一笑。
譚毅耳根忽地紅了半截,連忙轉正姿勢,手腳別扭得很。
「都拿出引氣決。」
倪曼說道。
一群十一二歲的小蘿卜頭熟練地翻開對應頁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