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嗚~第一更送到，對了，晚上有飯局，因為沒上架木有定時更新……所以第二更有可能會比較晚一些些，看啥時候能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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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老遠，就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門前拉拉扯扯，古柏眉角微微下垂，這是他心情不太愉悅的標志。
「姜芷黎，馬上跟我走！」
方森宇長著一張麻臉，兩只眼楮綠豆大小，鼻梁微塌，生氣時五官會怪異地糾成一團，顯得尤其猥瑣。他入門七年有余，修為仍然是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平時負責與倪曼一起處理東十廂入門弟子的教習事務。
比斗會不日即將開始，雖然有風聲傳出，尹蕪有意向仁月發出「戰書」，但畢竟正式的出戰名單未得定論。倪曼資質不錯，她的師父石長老希望借弟子得勢能在派中地位更上一層，倪曼自然也不願放棄這大好機會，近日來專注于修行，大部分事務都暫時托付給方森宇。
比斗會，方森宇是沒什麼希望的。平時看人臉色慣了，難得有點領頭的機會，難免會囂張得意幾分。
「不走。」
小孩任憑你拉也好，拽也罷，抱著柱子，就是不挪窩。
「你，你……」
方森宇慌了，古師伯最煩別人吵鬧，若是教他看見，自己可是要吃不完兜著走……
「什麼事，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方森宇跟斗敗地公雞似地，跟在古柏後頭走進屋里，小眼楮怨毒地瞪著芷黎，心想剛才就該用雷咒把這死丫頭給劈暈！
「說。」
古柏與尹蕪不同，尹蕪是嚴肅，起碼能看出喜怒哀樂。古柏一張臉方方正正，神情萬年不變，除了少數幾位能揣測一二，其他人是想都不要想，無怪他除了管教淳嗣堂外，還能一當風吾派懲戒堂長老就是數十年。
「是……是她……」
方森宇腿腳一抖，眼珠兒一轉，情急之下剛欲推月兌，不料古柏手指向芷黎，道︰「你來說。」
芷黎眨巴著大眼楮，跟古柏四目相對，居然不怕。先是行過禮，將懷里兜著的布包遞向前，待古柏接過後，方才開口︰「古師叔，這是這個月的兩千一百張符紙，一級的兩千張，二級的一百張，請您先點點。」
小孩的膽量不小，古柏不免正眼多打量了幾分。
隨手掀開，掃了兩眼，又扔回一旁，示意芷黎接著把原委講清楚。
每位入門弟子都能拿到一百張引氣符，用于體悟靈氣順行入內的脈絡線路，通常而言會一次發完。但倪曼看芷黎不順眼，頭一回勉強給了四十張。每天三張，四十張很快便耗費一空，芷黎再要，倪曼卻找諸多借口，硬是不肯再給。
芷黎無法，只能另想出路。
她每個月須完成兩千一百枚符紙，能領兩千五百份材料。完成任務後，便取剩下四百份材料，紋上引氣符符紋，一同放入聚靈室內。
剛畫成的符紙是空符，若想使用，需注入一定靈力。低級符紙，例如引氣符之流，消耗量大，又無需很強的效果，使修者來注靈確實大材小用不說，人手也遠不能滿足。聚靈室，以感靈度較好地青釉石築成，四方牆壁分別紋上引靈聚靈的符紋，中間分置不同材質地器皿，將空符放入對應器皿中少許時日後，便可使用。
聚靈室的靈氣來源于天地之間，損耗多少便補入多少，兩千一百張跟兩千五百張沒什麼區別。芷黎這麼做已經有好一段時日了，最近才被方森宇不小心發現。方森宇徑直收了她出入聚靈室的權限，甚至逼迫芷黎將剩下的幾百份材料按照他的想法來畫符。
芷黎當然不肯，方森宇以為小孩好欺負，恐嚇威逼，芷黎一犯倔，直接鬧到了古柏面前。
「古師伯，掌門師伯當初並沒有說我不能用聚靈室呀，而且，明明是他們不肯給我引氣符在先的。」
小孩的想法很簡單。
你欠我的，得給；我不欠你的，你也甭想要。
「你叫什麼名字。」
「弟……弟子名，名叫方，方森宇……」
方森宇被那堪比冰渣的眼神掃上兩圈，腿腳都軟了，哪里還敢想如何狡辯駁辭。
「自己去領罰。」
「是，是！」
方森宇恨不得連滾帶爬，立馬從古柏面前消失。
古柏手指敲敲椅把，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
芷黎乖乖站著，背脊直挺挺地，不亢不卑。她能感覺到，這位古師伯，似乎還有話要說。
半響過後，古柏終于再度開口道︰「你想不想繼續得用聚靈室？」
「想。」小孩老老實實地點頭。
古柏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立櫃前，打開其中一匣抽屜，取出三、四張薄紙，指了指桌面上一副搖擺小銅錘，道︰「這錘子敲一百下，你若能將我手上的東西都背下來，畫出來，日後莫說聚靈室，便是煉丹煉器房，不出格地，你都可使用。」
芷黎眼楮一亮，心跳如鼓擂，難得還能保持冷靜，並未立即答應︰「要是，要是我背不出來呢？」
「那以後聚靈室便不能使用，每月余下的畫符材料也必須如數交回。」
芷黎低頭想了想，點頭道︰「可以的。」
古柏將手上的符紙交予，同時讓小銅錘開始有規律地敲打。
四張符紙看似復雜，其實對芷黎而言並不算難。十之六七為二級符紋，剩下有三級符紋，少許四級符紋。雖然沒有拆解過四級符紋，但死記硬背還是沒有問題的。
銅錘敲過三十下，第一張紙被放下。
銅錘敲過五十下，第二張紙被放下。
銅錘敲過七十五下，第三張紙被放下。
銅錘敲過九十下，最後一張紙也被放下了。
芷黎取過白簽，小手捏著略顯粗肥的筆管，肘部撐在桌面上，一點點地，無比專注地將剛才看到的，記下的，畫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細密剔透的汗珠沿著小孩粉女敕白皙地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暈開一個水漬。
「呼，師伯，畫完了。」
古柏難得詫異地揚起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兩相仔細對照，果然縴毫無差。
「恩，不錯。」
「那……」小孩眼楮亮亮地，期盼地看著古柏。
「我自然說話算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