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啊!我今天還想雙更呢……結果停電一天,三十八度被停電的孩紙傷不起啊~~~
-----
日子久了,芷黎除了無奈,再沒其他別的想法。她本來年紀就小,初見胖花苞跟小壺便沒有惡感,後來雖然知道這貨乃是禁錮靈識的禍害,但除了吃吃光絲,實在沒見著其他損傷肌體的行為,惱怒一段時間,也就慢慢淡了,反倒是那給她中下「混天衍元印」的上仙,究竟過節得大到什麼地步,非下如此狠手不可?
這下可好,除了追查殺害爹娘的凶手,又多了個更為艱巨地任務,找出種下「混天衍元印」的始作俑者,可比查姜家滅門一案的原凶難得多。
慶被小孩突然迸發地豪言震得有些恍惚。
小孩前段時間不是被打擊得懨趴趴地?雖然沒有到形銷骨瘦的地步,沒精打采倒真的,才過了多久,這便恢復了?
鬼仙會這麼想,是因為他不夠了解小孩子。
小孩兒忘性最大,常常「喜新厭舊」,就算有什麼難過傷心事,沒幾天都能拋再腦瓜後頭。雖然混天衍元印,不比普通的「麻煩」那樣好對付,芷黎早慧,想得也比同齡仍在玩泥巴的孩子要多。
但,她才九歲,正正經經的九歲小娃兒。
「你怎麼找?」
芷黎圈著在她懷里撒嬌的樂奚,模了模小女乃娃柔軟的福頂,樂奚舒服得直哼哼。
「樂奚,你是不是很厲害?」
樂奚眼楮透亮,拍著胸脯,女乃聲女乃氣地說大話︰「那是一定的!姐姐,要不是這四個壞圈圈把樂奚綁住,樂奚什麼都能做!」
成年黑角冰蠶的威力確實不可小覷,不過幼年的嘛……
「若是,姐姐想辦法替你把這四個圈圈弄走,樂奚能不能幫姐姐的忙?」芷黎逗他。
樂奚一听,猛點頭︰「恩,恩!就算樂奚做不到,還可以找爹娘叔叔伯伯嬸嬸來吶。」
慶附在蒲鼠身上,對這兩小的有些無奈。
「你連靈氣都吸納不得,還妄想破除這四道環鎖?」
芷黎搖頭︰「沒想出來怎麼解。」
不過,隱約有一點思路。
芷黎皺皺鼻頭,尚未試過,還是先別說了。
慶沒來得及答話,突然樂奚小腦袋往外一探,扭著身子從芷黎懷里滾出來,嘟囔著嘴巴,不情願道︰「姐姐,有人來了。」
「芷黎,芷黎。」
過不了多久,洞外傳來隱隱約約的叫喚聲。
芷黎抱著恢復活力的蒲鼠方走出洞口,就見一人影吭哧吭哧地往這兒跑。近了看,不是譚毅是誰。
其實芷黎跟譚毅並不算熟悉,原本交情就淺,譚毅修至煉氣三層,離開東十廂後,兩人見面的次數就更少了,最多不過是路上遠遠踫到,點點頭,問聲好。盤石洞離風吾派主建築群好歹有一個多時辰的腳程,她想不通能有什麼事需要譚毅大老遠的親自跑來。
譚毅跑得氣喘吁吁,臉上帶點紅潤也正常,但不至于到連耳根都熱得差點冒氣的地步。
芷黎向來是不管別人閑事的,轉念想到那幾枚烤紅苕,才關心地問上一句︰「譚毅,你不舒服?」
譚毅慌忙搖頭,臉漲得更紅了,說話都帶上些結巴︰「我,我沒事,呃,縐,縐凱師兄找你。」
「哦。」芷黎點頭,正準備走,回頭見譚毅傻愣愣地站著,隨口問了一句︰「烏鳥都用光了嗎?」。
「啊……啊?」
「不然怎麼叫你跑來呀,挺遠的。」
「沒……是,是啊。」譚毅差點繞不回來,咬到舌尖,痛得直 地抽冷氣。
芷黎疑惑,這人今天好古怪。轉念一想,覺得還是盡快把那幾個紅苕烤熟了還給人家,欠人情的滋味怪難受的。
譚毅見芷黎遠去的背影,沮喪地握緊小拳頭捶了捶腦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起初吧,只覺得那小女孩長得水女敕靈透,特漂亮。小孩兒總是會對漂亮東西有些好奇的,不過,僅僅是好奇而已。
白蕾跟譚毅是發小,正經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女圭女圭開始就玩到一塊兒,上山拜師也不分開。譚毅的爹娘沒少叮囑自個兒子,平時多讓讓白蕾,說他是男孩兒,就該照顧妹妹。譚毅從小被念到大,一直記在心里,平時白蕾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使喚他朝南走北,也是笑嘻嘻地听著做。
白蕾有段時間跟芷黎走得近,譚毅跟在她身邊,當然也離不了多遠。後來芷黎「天資低劣」的事情曝光,白蕾不去找她玩兒了,譚毅也不好接近,不過總免不了留心听些消息,包括跪山門,兩次試練之類的。漸漸地,曾經的好奇變成了疑惑,疑惑又生發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原來那小女孩不止是漂亮而已。
那天撞見芷黎偷吃紅苕,面對漂亮女圭女圭手足無措的模樣,譚毅真懵了,腦袋里就一個念頭︰怎麼,怎麼這樣可愛呀。
芷黎被孤立,被欺負,譚毅看在眼里,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安慰人家,又怕自己也被牽連到,畢竟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呀。有時候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白蕾纏著一打岔,便錯過了。
不論被怎麼對待,芷黎似乎未受任何干擾,修課、練習,一絲不苟,從一而終,這讓譚毅心里既覺得奇怪又感到佩服。
當然,就他這個年紀,也無從深慮,就是有時候心癢癢,總想找點機會看一看而已。偶然听到縐師兄來東十廂找人,本來沒他什麼事的,況且手頭還有師父交托的課業沒做完,結果腦門一熱,毛遂自薦領了找人的任務,跑了好幾里路。
其實,派里真的還有十幾只空閑烏鳥的。
……
剛從納物囊里倒出來的錦布盒子,大大小小攏總三十個,堆滿了整張梨木方桌。
縐凱感到很煩惱。
余宗偃當初許諾的六十把法器,總算送到了風吾派。
之所以隔了這麼久,倒不是想賴賬,青源派如今聲望正盛,自然是丟不起這份臉面的,而是因為沒有囤積法器的習慣。精品那三十把倒好說,凡品的三十把,是必須現做了。鑄造器胚,紋上法譜,最後成型,這都需要不少時日。
昨天六十把法器送至焦源山,其中三十把精品級的,尹蕪、古柏等人親自鎖入寶器閣二層,剩下的三十把凡品,是專門放出來讓芷黎挑選的。
雖然尹蕪不待見芷黎,但身為掌門,卻不能食言而肥。提出第二項測試時,尹蕪層許下承諾︰只要你過關,三十把凡品法器,可任選其一。
凡品五階的法器,說得俗氣點,就是五百兩紋銀,莫說煉氣期,就算對築基中下段的修者而言,找到一把趁手好用的,也是相當不錯了。比如李秋全那把凡品六階的琉璃燈,雖然品級不高,但勝在紋上的法訣與行屬契合相當,威力遠比隨便找的精品一、二階法器要好。
風吾派固然不似青源派那般富裕,但要做出凡品法器還是不在話下的。尹蕪一看到這對凡品法器,就想到芷黎,一想到芷黎,便覺得頭疼,索性隨便掃了幾眼,恰好縐凱正在旁邊,就把安排挑選的事宜交給他去辦。
縐凱跟李秋全是同一批進入風吾派的弟子,如今已經整十年有余。他師從梁長老,年前勉強升入築基二層。這十年下來,縐凱可謂是活得戰戰兢兢,謹言慎行,絲毫不敢馬虎。
為什麼?
因為他有個全風吾派最鐵面無私,最不顧及私情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