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別法器,最簡單的就是通過顏色進行區分。
除了凡品與仙品法器沒有光暈外,精品法器為綠色,上品法器為藍色,極品為紫色,層階不同,光暈色澤的深淺也不一樣。比如任元珊召出的長劍,色正且純,猶如海棠初蕊,應在三階至四階左右。
極品法器,雖然中土非常少見,但依青源派的財力,也買得起。
關鍵是器靈
妖分六檔︰幼妖、地妖、天妖、玄妖、元妖、古妖。
所謂之妖,不包括沒有靈智的獸,僅指已經形成妖丹,靈智已開的妖靈。幼妖妖丹初成,妖力相當于煉氣至築基期的修者,不同的妖,幼生期皆不相同,有長有短,短者如蟄亙——五十至一百年,長者如黑角冰蠶——千年以上。
跟修者不同,妖本源即由天地孕生,月兌離幼生期後,妖力的增長並非依次漸進,而是由種類決定。以蟄亙和黑角冰蠶為例,蟄亙就算能活上萬年,也只能是個地妖——妖力最多相當于金丹期修者,黑角冰蠶幼生期長達千年,一旦長成,變會直接蛻變成玄妖——相當于出竅期修者。
元妖可與天仙比肩,至于古妖,當世有記載的僅是昔日九重上神——景霄妙靈收服的十二巫祖和四凶獸。
器靈,顧名思義,乃將靈獸妖獸的靈魄引入法器之中,使得法器除了自身紋鑄的法訣外,更兼具器靈的靈力。器靈雖無實體,但靈智未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施展本身原有的法術。法器器身上鑄有符紋,器靈靈智越高,領悟符紋的程度越高,能發揮出的力量自然也越大。
彼時切斷木藤的水刃與水蒺藜皆是蟄亙所為,任元珊只是通過心念,以靈識進行控制而已。
顯然任元珊與長劍中的蟄亙默契並不高,器靈非死物,它們也是有感情的。若器靈與器主牽絆夠深,在器主生命受到威脅時,器靈甚至會自動現身保護。
確實,任元珊拿到這柄極品長劍才不到兩個月。
當初星華門的七鶴長老留給余宗偃的三枚無相符,其實只是個附贈品。真正的寶貝是三柄帶有器靈的極品法器,這也是為何余宗偃會感到惶恐的原因所在。
三枚無相符,雖然價格不菲,但只要能用銀子進行衡量,便算不上珍貴。
關鍵是那三柄法器,一為火屬,一為水屬,一為土屬,隨便一把,放到中土各個門派,就算不到鎮派秘寶的地步,也絕對能引起眾人貪意。
三柄法器中的器靈皆為地妖,妖力相當于修者的闢谷期到金丹期之間,難得之處在于,這些器靈乃是未縛約的「生靈」。
器靈所成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芷黎熟悉地「囚捆」——不顧妖靈的意願,以武力為手段,蠻橫地將妖靈囚于法器之中,殘酷一些的,為防止器靈抵抗器主,甚至會剝奪妖靈靈識,是為之「死靈」。其實這種方法弊端很大,先不談奪靈者的實力需強于妖靈數倍方能成功,不具備靈識或心不甘情不願的妖靈,一來不能融合法器上的符紋,更無法施展,二來可供器主施用的靈力最多只能達到原有的一半。與器主心意相通,互縛誓約之類,更是想都不用想。
縱然弊端如此之多,這種方法仍是被用得最頻繁的。
因為,制造「生靈」法器,著實太難了。
「生靈」,關鍵在于妖物自願將魂魄至于法器中成為器靈。
單是這樁,便不是易事。
妖獸精怪性情隨意,喜歡自由自在,想則取,欲則奪,因此才不為世人容納,視之為惡。要讓此等生靈甘願存活于小小的一方法器中,難度可想而知。
最關鍵的一點在于,天妖以上的妖物,方有化成人形的能力。處于原型狀態時,修者唯有通過靈識才能與之溝通。修者元嬰未成時,靈識僅能操控自身靈力,無法連接其他靈元。就算是元嬰修者,也得分情況看待。高階天妖,或玄妖、元妖,妖力驚人,當修者意圖用靈識搭訕,往往會被視作挑釁,妖可不管什麼道德規矩,滅了再說。
那七鶴長老一出手便是三把「生靈」法器,教余宗偃惶恐萬分。五年來,他想破腦袋都捉模不透,青源派,究竟有什麼值得人家惦記的玩意?
踞龍穴里頭的法訣?
不是他自卑。
那些法訣在中土修真界勉強能夠得上檔次,但對于外海十洲五島,對于神秘強大的十大門派來說,真沒什麼值得稀罕的。
折騰了五年,余宗偃干脆放寬心,反正憑星華門的地位,想要也攔不住,得用且用
除了第三把極品九階火屬法器,另外兩把——極品五階的土屬法器與極品三階的水屬法器分別給了溫 跟任元珊。
修者使用法器有一定限制,並非品級越高越高。
闢谷五層以下,充其量能用到極品五階法器,否則修為不夠,靈力不足,難以駕馭法器上的法訣不說,還可能引起法器反噬靈元,自毀長城。
今次比斗,任元珊晉入闢谷期,固然是一大驚喜,但以此對陣鳴水,仍有不足。若有兩把附著器靈的法器助陣,贏面顯然得到大幅度提升。這本是最後一道殺手 ,卻因為仁月派而提前曝光,甚至讓任元珊負傷,直接影響後天與鳴水的對戰。
「元珊,你覺得怎麼樣?」
「師父。」
听到聲音,原本躺著的任元珊在師姐的幫助下硬撐著起來,不小心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疼得直皺眉,嘴巴里卻回答︰「好多了。」
距離比斗不過兩三個時辰,便是靈丹妙藥也需要發作的時間,今日余僨太過陰狠,木藤連肩胛骨都穿透了。若是按照尋常方法來醫治,起碼兩三個月無法傷筋動骨。
幸好任元珊乃修真之人,平日納氣養元,雖然沒到金剛鐵骨的境界,但體魄也算被養得堅韌,愈合得很快。
只不過比斗時失血過多,傷面又大,運用法器靈力一時間損耗過猛,少不得休養三五日才能恢復如初。
「師父,對不起。」
任元珊慣來孤傲,能讓她咬著唇說出這句話,想必心中已是懊悔非常了。
「原本是拿來對付鳴水派的秘密武器,卻,卻被我提前用了……如此一來,鳴水派定會有所提防……」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余宗偃輕輕拍了拍閉門弟子的手,安慰道︰「法器再好,也是拿來用的。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仁月派為求勝利,會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當時你身負重傷,莫非情願俯首認輸不成?」
任元珊搖頭。
對付余僨那種敗類,她寧死也不認輸
「何況你若是輸了,青源便敗在他仁月手下,又何談與鳴水一戰?」
「師父,後天的比斗,讓若瀾師姐頂替我出戰吧,我……」
以任元珊的脾氣,讓她不戰請退,內心自然是千百個不願意。但大局為重,鳴水派實力很強,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就算加上蟄亙,也發揮不出一半實力。勉強能跟朱雪打成平手,卻是拼不過虞婧蓉和夏玨的。
「你先安心養傷……」
「師父,鳴水派廣掌門請見。」
余宗偃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道︰「請進來。」
廣卉這時候來干什麼?
莫非借機嘲諷……()